第七章不要再淋雨了
这一觉,对苏暮雨而言,睡得并不踏实,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在梦境中上演,让人无助又绝望,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苏暮雨睁开眼睛,还是有些头晕脑胀的,喉咙干涩的很,嘴巴也苦苦的,不过嘴唇倒是没有干裂的感觉,她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盯着全新的环境,许久,才确定,这个豪华的房间应该就是她的病房,她很快想起君悦酒店发生的事情,呼吸不由的一窒,离开君悦酒店后,她在马路边上打车,不过迟迟都没有打到,后来遇上了贺风飏,是他将自己送来医院的。
思及此,苏暮雨四下环顾了一圈,落地窗前,贺风飏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单手插着裤兜,斜对着床头的方向侧站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若只是单纯的欣赏夜景,俊彦的脸,嘴唇微微的抿起,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房间昏暗的灯光和外面的亮光射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一帧美到极致的画,彩墨流动间,让人惊叹陶醉。
“醒了?”就连声音都那么有磁性。
就在苏暮雨难得耽于美色看的有些入迷的时候,贺风飏突然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苏暮雨猛地一惊,就好像小时候偷摸做坏事被发现了,心虚的要命,她慌里慌张的移开视线,但白净的脸颊和耳根,还是烫烫的。
“感觉怎么样?”
贺风飏看着苏暮雨,边问边朝着她的方向走,仿若没有发现苏暮雨专注的‘偷窥’,他这样淡然大方的反应和态度,让苏暮雨松了口气。
苏暮雨点头,嗯了一声,扯得干渴的嗓子有点疼,她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身上实在虚软的很,没什么力气,而且浑身的骨架,就好像被人拆了重新组装似的,酸痛的厉害,她费了好大半天的劲才成功,扭头,贺风飏已经站在了床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杯水,递到她跟前。
苏暮雨愣了一下,再次感动于贺风飏的体贴,她确实渴了,很渴,口干舌燥的,她也不客气推脱,笑着道了谢,双手接过,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她喝水的时候,贺风飏就站在原地没走,见她喝完了,伸手接过,“还要吗?”
苏暮雨摇头,这水杯挺大的,一口气喝了这满满一杯水,她舒服了许多,贺风飏嗯了一声,一只手拿着水杯,低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探向了苏暮雨的额头。
苏暮雨瞪大着眼,顿觉得浑身僵硬,不自在的她再次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向上看着贺风飏,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心里一直都觉得,自己将来是要和霍东铭在一起的,思想传统的她对除了他外的男人,一直都保持距离,在就只有两个人的病房,这样的碰触,让苏暮雨实在是无所适从的很。
“烧退了。”
贺风飏不动声色的欣赏着苏暮雨紧张的样子,在她启唇的瞬间,适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苏暮雨松了口气,同时暗怪自己多心,但贺风飏这样对自己,她真的很不习惯,她想告诉他,下次不要再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自作多情,而且忘恩负义。
“我昏睡了多久——咳咳!”
苏暮雨一张口就咳嗽了起来,她唯恐贺风飏有什么让她‘受宠若惊’的举动,边咳的时候,她边举手,自以为自然的做了个挡的动作。
贺风飏没有上前,不过也没有因此后退一步,和苏暮雨拉开更大距离,而是站在原地,回道:“一整天。”
原来她已经昏睡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苏家霍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想到这里,苏暮雨不禁自嘲的笑笑,她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有和没有根本就没差别,能怎么样?还指望那个人因为自己责备苏默妍吗?让她和霍东铭分开?
“这么能干的女孩子,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你发了高烧,这几天最好在医院,身体是自己的,难受的话,也只能自己承受,下次不要再淋雨了。”
苏暮雨诧异于贺风飏一口气居然对自己说这么多话,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他这种关怀的感动,同时,还有莫名的心酸,这些年,她为了追上霍东铭的步伐,让自己配得上他,成为他事业上的贤内助,从来就不敢让自己停下来,确实没花什么时间和心思照顾自己。
贺风飏看着苏暮雨黯然失落的模样,迅速转移了话题,“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能不饿吗?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没吃什么东西,下飞机到现在,这足足一天半的时间,她除了水,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下肚,贺风飏不提还好,他这一提,苏暮雨顿觉得自己是气虚体弱,饿的快要再次晕过去了。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贺先生,这次真是麻烦了,耽误了您这么多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贺风飏是个大忙人,从机场的迎接他的阵势就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是那种闲的没事做的人。
苏暮雨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贺风飏了,但是这里,她认识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比起欠贺风飏这个人情,她更加不愿意联系之前的朋友,让他们看到自己这样狼狈懦弱的一面,如果可以,她甚至鸵鸟的希望和之前的人和事,划清界限,更何况,贺风飏这个人情,她已经欠下了,要不是他带她来医院,她估计都要晕倒在君悦酒店外面的马路边上了。
“稍等。”
贺风飏朝着苏暮雨点了点头,说话间,拿着手机离开,走到房门的时候,转过身,看着床上的苏暮雨,“你的手机,在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从昨晚开始,一直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怕吵到你,擅自做主,将你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贺风飏交代完,不待苏暮雨道谢,就离开了房间,并且轻手将房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