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是谁
“不用了,卫生每天都会有保姆过来做,其余你不用操心,安分待着。”
穆瑾晟交代了两句,无意中的一瞥,正看到陆简言侧头望着他,一双墨瞳闪闪发光,格外的专注。
他一顿,语速不由自主的慢下来。
穆瑾晟微微挑眉,将要交代的事简要说了几句,转身回了主卧。
陆简言看着他转身离开,遗憾的揉揉头,唇角的笑弧度不减。
刚回来就做的太过火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不怕,来日方长。
晚上,陆简言老老实实回了客房,抱着有些陌生的枕头,一时间没能睡过去。
房间重新归置寂静,陆简言侧身躺下,重心全压在身上,刚砸到床上,不小心碰到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愤然:“下手还真狠。”
她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却不小心碰到手臂的淤青,又倒抽一口气,有些惆怅的感慨:“还是主卧的床软。”
以前不会留这里过夜,就是留下了,也是在主卧,现在一换到客房,难免有些不习惯。
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门口却传来三声敲门声。
猜到来人是谁,她咧嘴笑,“没锁。”
穆瑾晟进来,丢了几瓶药酒和纱布给她,淡淡开口:“这些对你有用,伤早点好早点走。”
“好好好,都听你的。”她有些耍小孩子脾气,态度有些敷衍,将那些药酒接过就放置在床头,倏然想起什么,回头开口,“你这里客房的床好硬,咯的我伤口有点疼。”
在这些事上,她从来都不会和他客气。
穆瑾晟微微眯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陆简言望着他的背影一阵唏嘘,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怜香惜玉给她换张床,虽然她不抱什么期望。
她在床上辗转碾侧,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第二天难得早起,眼底下是清晰的黑眼圈。
陆简言对着镜子,摸了摸眼睛,愤愤的斥责客房的不舒适。
等她出来,穆瑾晟已经去了公司。
陆简言也不在意,毕竟曾经是床伴,对于他的起床时间,她还是清楚的。她打了个哈欠,在厨房随便找了点东西胡乱吃了点,在客厅待了一会儿,觉得困倦了,没任何犹豫去了主卧,占了穆瑾晟的床。
可能的确是认床了,她在这张床上裹着被子,没多久,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是被一些动静吵醒的。
她微微皱眉,没搭理,身子缩了缩,试图睡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懂得收敛,她卷着一身的起床气从床上坐起,带着些烦躁,目光从房间各处扫过。
视线最后定格在衣柜前。
一个女人,正站在衣柜前,手上是刚从衣柜里拿出的一套西服,那是穆瑾晟的!
那个女人脸上妆容精致,但化妆的能力不高,衣服也有些亮丽,发型也是半扎的,看的出特意打扮过,却打扮的不夸张。
人看着挺老实的,就是起了点别的心思。
陆简言微微眯眼,眼底透着几丝危险,淡淡开口:“你是谁?”
女人显然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倏然听到质问的刹那,有些惊慌失措,手上没拿稳,西服滑到地上。
她很快反应过来,侧头去看,正看到陆简言。
陆简言穿着吊带的睡裙,懒懒的靠着枕头,慵懒的像一只猫,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不屑,还未着妆的脸颊光滑白皙,眉眼处尽显矜傲。
这样的女人,和她差距太大,她连较量的念头都无法顾及。
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在穆瑾晟身边。
女人心底莫名的闪过这个念头,心里却连妒恨都来不及升起,下意识点头开口解释。
“我是来这里打扫的保姆,是穆先生雇我来的。”
陆简言淡淡看了她几眼,开口语气平静:“你被辞退了。”
保姆一愣,片刻后才回过神,反驳的声音都在打颤:“你凭什么辞退我?穆先生都没说要辞退我。”
陆简言微微眯眼,眼中的利锐尽显出来,带着压迫和危险,威压就这么直直压下来。
“你需要我再说一遍?”
保姆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场景,眼眶有点红了,语调也有些显得委屈,却仍旧倔强的开口:“我是穆先生雇佣我的,他都没说辞退,而且我做的好好的。”
“做的好好的?”陆简言嘲讽的笑了笑,扫了一眼地上的西服,不紧不慢的开口,“穆瑾晟不喜欢让别人去碰他的衣服,衣服向来由干洗店来拿送。”
“我……”保姆一时语塞,望着地上的衣服硬是说不出话。
穆瑾晟的确吸引人,她在这里做了几个月,却鲜少看到穆瑾晟的身影,今天起了别的心思,难得想偷一件衣服留点纪念,却不想被他的女伴发现。
“你是打算自己滚出去,还是叫保安上来。”
保姆没吭声,咬咬牙转身离开了。
陆简言看着她用力关上房门,有些发泄的意味,也没说什么,伸了个懒腰,继续躺回去。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保姆吵到她睡觉,她也懒得管这出事。
陆简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等迷迷糊糊转醒时,穆瑾晟赫然站在床边,她冷不防看见身边站着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松了口气,抱怨也刻意带上些撒娇意味:“你突然在床边站着会吓死人的。”
穆瑾晟略微扫了一眼她,语气平淡,淡淡开口:“你怎么在这?”
“这里的床软,”她唇角泛起一如既往的笑,如实交代,“昨晚我都没睡好,那边床太硬了,你不在,我借你的床用一下,总不至于小气到床都不借吧?”
穆瑾晟没有接下她的话,徐徐开口:“那我的衣服怎么在那边?你来这里接借床还能把衣服拉出来?”
陆简言偏头看去,看到地上那套西服,歪头,脸上写着满满的纯真可信。
“晟哥哥你看我像是会贪恋你衣服的人吗?”
穆瑾晟淡淡看着她,目光毫无波澜。
“我要是想贪恋,你人不就在这里吗?”陆简言笑弯了眼睛,气氛熏染开了些许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