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刚穿来就死了相公
“阿九,阿九,你且醒醒。”
仲九辩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面前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古装女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阿九!你相公悬梁自尽,好似没气了!”
仲九辩有些懵,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睡在天桥底下的半吊子算命相师,到冻死的时候都没能被人看上,她哪来的相公?
刚醒来视线还有些模糊,所处之地家徒四壁,但她看的清楚,这,分明就是古代!
靠!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脑袋突然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碎片的记忆涌入。
她真的穿越了……还是魂穿,啧,原主也叫仲九辩,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小疯子,爹娘死得早,十二岁便被仲家人赶出了门,没人疼没人爱的,过得比她还惨。
“阿九!你发什么呆啊!沈驭安死了!”
原主自从得了疯病,全村人便都避之不及,唯有面前这个泼辣的小寡妇还对她颇为照顾。
“沈驭安?悬梁自尽?不可能!”
原主记忆中那人如此惜命,他勒死仲九辩都不可能勒死自己。
“你且快随我看看!”
仲九辩慌忙之中赤脚去了堂屋,果然见到一个身姿高挑,生得极为好看的男人歪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赤红的勒痕,粱上还悬着一条麻绳。
只是,他那脖子上的勒痕不像是上吊造成的,倒像是让人在身后勒的……
沈驭安本就是个细皮嫩肉的书生,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看,此时歪倒在地上,浓密的长睫垂在眼下,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阿九,他的呼吸好微弱……怕是没救了……”
小寡妇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和仲九辩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神闪烁。
“阿九,沈驭安和你结亲还没半年就没了……你该不会真的是……”
你该不会真的是天煞孤星吧!
仲九辩有些头疼,快速地翻着记忆。
原主原为仲家二房的独女,仲家本务农为生,没什么家底和银钱,得亏原主父母在大户人家做下人,又在主子面前得了些脸,每月能得些银子和赏赐,仲家人拿着她父母赚来的银子买了些良田,日子这才富足了起来。
原主父母本是极为疼爱她的,只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双双去世了。
她日子本来也没那么难过,直到九岁时仲家唯一还疼爱她的爷爷也突发疾病去世了,她就被仲家人冠以“天煞孤星”的称号,长期被仲家人打骂虐待,逐渐精神失常,举止诡异。
原主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仲家大房的小儿子——也就是原主的小堂弟,爬到树上摘果子,没成想一个不慎摔断了腿,恰巧当时原主就坐在树下。
仲家大房就将一切过错的怪在她头上,到处说她是小灾星,会给别人带来灾祸,吵着闹着要分家,将原主这个“天煞孤星”赶出去。
仲家的老太太又是个是非不分的,向来偏疼大儿,便商计着,将原主匆匆嫁给沈驭安,给了点银钱,便撵去了仲家旧屋过活。
而仲家大房,从此心安理得地将原主父母的遗产尽数占了去。
仲九辩冒了一头冒冷汗,若是这沈驭安真跟她结亲没半年就死了,那她这“天煞孤星”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古时候的村民愚昧,若他们只是将自己赶出村倒还好,若是因为害怕将自己浸猪笼什么的那就完了!
仲九辩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十四岁的时候被她那瞎子师父捡回天桥底下的桥洞,跟着他一起坑蒙拐骗,虽然从他那儿学了不少东西,但给人算命从来没准过……
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仲九辩努力回忆着师父的话,拇指狠掐中指指心,一股热流盖住眼睛,心里迅速推算着沈驭安活命的几率。
果然……
沈驭安疾厄宫漫着明显的黑气,不过被夫妻宫逐渐增长的红光驱散不少。这便意味着沈驭安最终会被人所救,而救他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妻子……
靠!不会吧?我哪有办法救他!
仲九辩在心里直把她那便宜师父骂了千八百遍!
果然那老头教的东西,在哪都不靠谱!
心一横,仲九辩骑上沈驭安的腰上就伸手扒散他的衣服。
小寡妇见仲九辩将沈驭安扒拉得胸膛裸露,嘴唇子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
“喂,小疯子,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发疯啊,这人都没了……好看的男子以后还会有……你何苦对着尸体做这等事……”
我特么有那么饥渴么!
仲九辩不管,松开他的衣服,手压着胸膛就是一顿心肺复苏。
没想到还真能起作用!
沈驭安狠呛了一声,猛地咳着坐了起来,俊脸憋得通红。
“活了!又活了!”小寡妇惊讶地叫出声。
仲九辩看见他醒来眼睛就是一亮,啧啧,她相公不愧是下柳乡第一美男,眉眼如玉雕,深眸如星刻。
她笑嘻嘻地凑上去没皮没脸喊了一声相公。
哪晓得那沈驭安根本不搭理她,周身散发冷冽的气场,深若寒潭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就淡淡转开了,长身自地上优雅地立起,拍了拍白袍上沾染的尘土,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还狠狠关上了房间的门。
“啧,脾气还不小,招你惹你了!”
仲九辩摸着下巴看着房门挑了挑眉。
“你可不就招惹他了!”累死累活的小寡妇翻着白眼在旁边补充,“要不是你在戏园子里赎回那个男人,沈相公也不至于寻死觅活的。”
仲九辩心里一个咯噔,猛地想起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
两人自从分家了之后,过得极其艰难,原主把分得的财产紧捏在手中,沈驭安靠着帮同窗代写作业挣得的银钱养活两人。
前日,她突然跑到镇上的戏园子,花掉了自己分得的所有银钱,替一个长相妖娆的白面小生赎了身,嚷着要此人作自己的二相公……
“沈小相公是读书人,定是受不了这等屈辱才悬梁的……”
小寡妇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