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十四章祁连咳血

书名:夫君住地府本章字数:2012

  我还有三天就要死了,到时候变成一只鬼,是不是就不能再回来了?我们廖家本来就是靠驱鬼辟邪养家糊口的,现在连我自己都变成鬼了,爷爷会不会也把我也当做恶鬼驱散掉。

  我忽然感觉背上暖暖的,廖祁连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说道:“外面风大,回家吧。”

  我低头轻笑一声,“还回什么家啊?走吧,姐带你去那个好玩的地方。”

  晚上我们没有回家,我带着廖祁连打车来到A市的酒吧,对这里的人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我拉着廖祁连穿梭在舞池的人群中,以前我没有来过这里,可我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的,音乐和尖叫的声音也特别刺耳。但是一想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我还有好多风景没有看,还有好多好吃的没有吃,只能尽情享受剩下来的三天了。

  廖祁连蹙着眉看着我,我正学着大家的样子,跟着音乐的节拍跳起来,五彩的灯光忽暗忽明,廖祁连的脸也在我眼中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

  “祁连快看!”我指着台上的一名钢管舞女郎说道,“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廖祁连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说道:“回家吧。”

  台上的钢管舞女郎突然开始脱衣服,尖叫声盖过了廖祁连的声音,我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廖祁连见我这样,拉着我走到酒吧外面,他的力气很大,拽得我的手腕生疼。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强烈,只有马路上车子鸣笛的声音。

  我猛地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向廖祁连,“你刚刚说什么?”

  “回家吧,这里不适合你。”廖祁连叫了一辆出租车,A市距离我们家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气氛都很微妙,我们是亲人,却对彼此很陌生。

  司机从我们上车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我们时不时应两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笑道:“小两口吵架了?隔这么开?”

  我和廖祁连都靠着门坐,中间隔开的位置还能再坐一个人。

  我瞥了眼廖祁连的侧脸,昏黄的路灯似有似无地照到车厢里,黑暗遮住了他的神色,只有五官精致的轮廓。

  我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可能会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

  廖祁连的目光飘至车窗外,淡淡说:“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气氛再一次凝固,我也跟他一样,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廖祁连忽然开始猛烈地咳嗽,我立刻帮他拍背顺气,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廖祁连用手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说道:“没事,有点感冒。”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可咳嗽地越来越频繁。我想起在他房间里见过的一抽屉的药,修行之人不应该都是身强体健的吗?怎么会像他一样是个药罐子?

  廖祁连猛地咳嗽两声,伴随着一声闷哼,他原本捂住嘴的手一下子攥紧了,黑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们几眼,“这小哥没事吧?要不要送你们去医院啊?”

  “麻烦你快一点!去最近的医院!”我急促地说道。

  廖祁连突然蹙紧眉头,倒进我怀里,我双手扶住他的肩,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可他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两手抓着我的裙子闷哼。

  我拍了拍廖祁连的脸颊,“祁连!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怎么会这样?”

  我一时间手忙脚乱,拿着司机递给我的餐巾纸,擦拭廖祁连的血迹。

  我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爸妈,一只苍白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拿手机的手,廖祁连虚弱地喃喃道:“不要打电话给爸妈……不要去医院……让我下车……”

  我厉声吼道:“你都吐血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廖祁连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我不吃痛,闷哼一声。

  “我说我要下车!”他大吼一声。

  车子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司机的脚猛踩油门,可车却不听使唤,稳稳停在了路边。

  司机先是一脸疑惑,“这车怎么自己停下来了?”接着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们,“你们难不成是……”

  “我们不是鬼!”

  很显然我说这话不管用,司机吓得连钱到不要了,把我们放在路边,猛踩油门就跑。

  我将廖祁连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让他有个支撑。我环顾四周,还好快到家了,“祁连!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费力地说道。

  廖祁连表面上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怎么那么重啊?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廖祁连似乎有了些意识,他弱小的声音不偏不倚传进我耳朵里,“不能回家……”

  “为什么?”

  廖祁连的脸丝毫没有血色,嘴唇惨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我这副模样……”

  我累得流出汗来,吃力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我不带你去医院,爸妈也肯定会带你去医院的。”

  廖祁连伸出手,无力地指了指我们家门口一棵普通的树,“你把我放到那棵树下,我抽屉里有些药,吃完就会好,你去帮我拿过来,别告诉爸妈。”

  “好。”我小心翼翼地把廖祁连放在树下,柔声说道:“你等我。”

  廖祁连似乎很疲惫的样子,背一靠到树就沉沉睡去。我回到家里拿药,廖祁连的抽屉里有很多种药,都是胶囊,可我不知道他是要哪种,所以连着整个抽屉都拿到了楼下,可我却没在树下看见他。

  “祁连?”我疑惑又害怕地看向四周,不断呼喊着廖祁连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只有寂静。

  我走到树下,草丛里还有一滩血迹,他不会被人带拐走了吧?我抱着一抽屉的药在四周转了一圈,直到精疲力尽我都没有发现任何人、任何血迹。

  我站在树下正不知所措之际,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