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李菲儿
列墨轻舒了口气,他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个女人还是挺坚强的,要是别的人碰到了这种事情,能这么快冷静下来的还真不多吧。
蔚蓝看着他,虽然看起来还是觉得很别扭,但是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心安,只要还有他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害怕。
然而这一静谧的时刻却被一阵咕咕声打破了,蔚蓝捂着自己的肚子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
列墨出乎意料地笑了一下:“你饿了?想吃什么?”
蔚蓝的脸在发烫,她没有听错吧,列墨竟然要给她买饭?这可是她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列墨见她不说话,便站起来说:“你刚醒,不能吃油腻的,我去医院食堂给你买些粥回来吧。”
他说完就往外走了,蔚蓝盯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有些感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事故,她总觉得列墨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是,变得温暖了一些。
列墨刚走不久,就有人敲门。
蔚蓝还纳闷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就看到门开了一条缝,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口。
蔚蓝立刻就认出了她,李菲儿,是列墨总裁办公室的行政助理,但真实身份却是李氏集团的千金。从小就喜欢列墨,即便列墨和自己结婚了也不肯罢休,非要求了列墨公司一个职位,就是为了天天看到他。
外人都说这个李家千金温柔大方,不拘小节,愿意放下身价去做一个小小的助理,而蔚蓝却知道,这李菲儿安的什么心。
李菲儿看到她,先是脸红了一下,而后迈着小步走了进来,步态极尽温柔。一身名牌套裙和价格不菲的香水再加上她可人的长相,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吧?
蔚蓝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列墨在公司是怎么和她相处的。虽说公司的人都传他们的大老板不喜美色,不爱美人,每天过得像个清修的和尚一般,但事实恐怕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蔚蓝去公司的次数不多,她也不想给大家落个她不信任列墨要时时查岗的形象,再加上她工作也忙,后来几乎不怎么去了。但是现在她忽然有了别的想法,与其问别人,还不如自己来呢。
李菲儿走到她面前,扑鼻的香水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蔚蓝皱了皱眉,扬出一丝笑:“你来了?”
李菲儿惊喜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能来?”
蔚蓝没有搭话。
李菲儿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就又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坐到了她身边,说:“阿墨,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有多难过。自从知道你出事之后我就吃不下也睡不着,我一直都想来看你,可是我爸爸他拦着不让我来,说我会打扰你休息。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今天我是偷偷溜出来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说得泫然欲泣,蔚蓝心里却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她平时都是这么跟列墨说话的吗?还一口一个“阿墨”,合着好像她李菲儿是列墨的老婆,自己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李菲儿见她不说话,便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阿墨,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蔚蓝赶紧摆手:“不用了,我好的很。”
李菲儿不死心继续说:“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你是不是觉得蓝姐姐在这里,我不应该来啊?”
蔚蓝说:“这关你蓝姐姐什么事呢?”
李菲儿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蓝姐姐她似乎不太喜欢我,每次看到我都横眉冷对的。我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我是看她不在才敢进来的。”
蔚蓝心里冷笑,难怪有时候列墨会觉得自己脾气不好,感情这女人一直在背后嚼舌根呢。自己统共就没有见过她几次,哪次不是笑脸相迎对上她的冷眼,现在她倒好,倒打一耙。要不是自己和列墨换了灵魂,只怕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蔚蓝透过门缝看到列墨回来了,嘴角一扬心想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于是故意拍拍她的肩膀,说:“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李菲儿背对着门根本看不到列墨已经回来了,看到蔚蓝这样,瞬间就有了底气,便说:“其实这些我都不想跟你说的,只是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阿墨,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的,我还求着我父母让我嫁给你呢。要不是蔚蓝使了些卑鄙的手段让你娶了她,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了。你不知道,每次她来找你我都很生气,恨不得把她从办公室赶出来。还有几次,我都骗她说你不在呢。”
李菲儿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可能觉得列墨还会心疼且夸她几句。
蔚蓝咳了一声,说:“所以你留在我身边是想……”
“咳。”列墨忽然出声打断了蔚蓝的话,蔚蓝有些无趣地看了他一眼,他该不会是心虚怕李菲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
李菲儿看到“蔚蓝”回来了,慌忙起身,露出一副纯净无害的笑容:“蓝姐姐,你怎么样了?我还说怎么没见你呢。”
列墨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没事。”他把饭盒递给蔚蓝,蔚蓝不接,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阿蓝,我想你喂我。”
此话一出,李菲儿一愣,列墨也愣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菲儿一把接过饭盒,甜甜笑着说:“阿墨,蓝姐姐累了,我来吧。”
列墨的脸色变幻了几下,夺过了饭盒,说:“还是我来吧。”
李菲儿不明所以,还以为蔚蓝听到了他们之前的谈话所以对她黑脸。不过她根本不在乎,反正据她所知,他们夫妻俩的关系根本就不好,两年了,也没有什么进展,她完全有把握把列墨抢回来。
蔚蓝一边喝粥一边瞟这俩人,她知道列墨刚刚什么都听到了,就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不过这男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