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单纯的友谊
水严颜冷冷地注视着祝旭，仿佛能够看穿对方。
体育馆的灯光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整个馆内暗下来时，窗外面的月光便挥洒进来，照亮了水严颜清澈的眼眸。
祝旭情不自禁、发自内心地说：“你现在好美！”
“伟业高中的所有男生都知道我有婚约，男朋友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而我和你只是同学，连朋友都不是。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么不着调的话了。”水严颜说着不带感情的话往外走，祝旭相随在其左右。
从体育馆到宿舍区，路的两边种满了垂杨柳，五月的垂杨柳郁郁葱葱，枝叶舒展，身姿婀娜。此刻的伟业中学已经静了下来，偶见步色匆匆的同学是在熄灯前要赶回宿舍。
水严颜等不来祝旭的回应，以为祝旭和以前的那些男同学一样给自己的话吓住了。
其实，祝旭只是在翻倒自己有关前生的记忆，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根本不知道水严颜已经是一个名花有主的女生了呢？
水严颜回头看着祝旭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用屁股去想也能想得明白，水严颜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呢？
祝旭苦笑着，不无感慨：“我变了。”
水严颜停下了脚步，侧身去看祝旭。
祝旭望着前方宿舍楼上每一个亮着的窗口，脸上带着微憾的笑意，神色中充满了有别于先前那个祝旭的自信。
祝旭感觉到了水严颜在观望自己，回头去看，水严颜警觉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呵呵，你不敢看我？”
“你又不是老虎，为什么不敢。你以后离我远一些，我那个男朋友争风吃醋会杀人。”水严颜边走边说，将祝旭落在了身后。
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保安停了下来：“哎，几点了，还不回宿舍？”等他们看清楚了这二位，一个是学霸，一个是校花后，态度温和了许多：“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骑着车远去，其中给一个感叹道：“学霸和校花，也算绝配了。”
另一个说：“可惜，马上便是高考，高考后各奔东西，谁知道将来……”
祝旭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水严颜：“你准备报考哪个学校？”
“燕大，你呢？”水严颜毫不犹豫地说，燕大，果然还是燕大。
“燕大。”
被两位保安大哥一打扰，水严颜和祝旭之间竟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扭捏、禁锢和不自在。
水严颜回头问道：“为什么？你成绩那么好，一定可以赢得高额奖学金，到国外读名校去了。”
祝旭笑着，一点都不犹豫：“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水严颜仿佛已经习惯了祝旭的这种不着边际的说话风格：“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花言巧语。”
“以前的我，把自己禁锢在内心的方寸之地，胆小自卑、多疑懦弱，害怕拒绝和伤害。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不相信身边的一切，也没勇气向自己喜欢的人表达爱。”
祝旭怕自己的豪放让水严颜心怯，离自己更远，便换了个话题：“我有一套今年高考的绝密级模拟试卷，你有兴趣的话明天中午图书馆见。”
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水严颜不置可否，轻轻地挥了挥手臂：“再见。”
再见，祝旭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声明天见，水严颜。
早晨五点祝旭便起床了，昨天晚上打了一场篮球比赛，加上被疤脸儿几乎给虐死的旧伤未愈，一早醒来浑身酸痛。
等他在操场上咬着牙跑了两圈，做过二十个俯卧撑，二十个引体向上后已经六点。
这时候，学校的早操队伍被拉了出来，祝旭又随着班级闹哄哄地绕着四百米的跑道，跑了五圈。
很多昨天晚上没有去体育馆、没有看过祝旭在篮球场上神勇风采的同学们，都不可思议地望着祝旭。
平日里的现在，书呆子估计正捧着书本一个人在班级里学习呢。
雄鹰篮球队的队员们唧唧喳喳围绕在祝旭周围，洪明笑着说：“怎么样，第一次参加早操，受得住吗？”
祝旭大张着嘴，狗一样呼哧着：“别幸灾乐祸，哥们儿两周之内赶超你们，信吗？”
洪明不置可否，笑着说：“中午肯德基，老二请客。”
祝旭也不矫情，点点头应下来，洪明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问：“祝旭你篮球打那么好，从哪儿学的？”
祝旭也学着洪明神神秘秘地样子，还提醒洪明别让第三个人知道：“灌篮高手。”
这都能行？还是说自己看的书和祝旭看的书不一样呢？
洪明不是一般纳闷，人家在看书，自己也在看书，人家门门功课考试第一名，自己从来没有摸到过前十名的边儿。
灌篮高手洪明不只看过漫画，连动画片都看过十好几遍，为啥祝旭看一个灌篮高手就能把篮球打的这么好？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祝旭这家伙在改变的同时也学会了扯淡？
洪明感慨着，心中想着事情，不自觉便掉了队，赶紧追了上去。
中午下课，洪明和篮球队的队员们自觉围过来，祝旭把课桌收拾干净，一起往校外的肯德基走。
到了餐厅，刘健他们已经到了，站起来咋咋呼呼地吆喝：“洪明、祝旭，这边儿。”
坐下后，一帮子人互相打过招呼，一人一个套餐，还点了三个全家桶。
祝旭其实很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为了不显得自己特别，硬往肚子里塞了一个汉堡。
刘健举起来手中的可乐杯：“祝旭，哥们儿先谢过了。那天用篮球砸你是我不对，昨天晚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帮兄弟们挽回了面子，我和我们飞虎队的弟兄们都记住了。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忙你就说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在所不辞。”
祝旭把自己那杯可乐也举起来，站起来非常诚恳地说：“刘健，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未来的路还长着呢，高考结束后，可能我们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但我们高中三年的友谊应该永远记在心里，一辈子不能忘。”
洪明举着可乐站起来：“说的好，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祝旭心说，这就是纯洁的青春年少，自己刚刚融入大家便能称兄道弟。
等以后到了炼炉般的社会中，这种真诚将会在生活的无情跌宕下变得越来越稀有。成人之间更多的是心口不一、唯利是图的应酬。说出去的话别人信不信不说，自己也不能信。
从餐厅出来，刘健悄声对祝旭说：“你最好离水严颜远一点，他的男朋友叫甄小伟，老子是咱们石市的南波旺。”
“只高三前半年，我们班里就有两位男同学因为放学后和水严颜说了两句话，就被甄小伟的狐朋狗友们打的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