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曲白狐震人心
“小兄弟,开始吹萧吧。我这各种款式的萧都有,保管你吹得爽,吹得舒服。”
靖伯笑着,好似戏弄小鸡仔的老鹰,眼睛里面,透露出自鸣得意。
老玻璃,吹你妹的萧,别这么猥琐好吧。
白练心里嘀咕,有种被人捏在手里搓揉的无力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只好硬着头皮,拼死上场。
从靖伯手里挑了柄竹萧。
白练竖起竹萧放到嘴边。
“咳咳。”
他咳嗽两声,深吸口气。
可,他实在不会吹萧啊。
这一吹,不就暴露了吗。
啪。
索性一把扔了竹萧。
众人被他举动吓了一跳。
“小子,你是打算戏耍我们吗?”靖伯脸上表情冷冽,握紧拳头。
大小姐摇了摇头,轻轻挥手,示意靖伯等人自行处置白练。
未等他们动手,白练心一横,昂首挺胸:“这御音之道,无非就是用乐器杀人。我与尔等无冤无仇,却不忍用这萧音伤到尔等。”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靖伯冷笑,朝黑衣美女道:“芳华,这小子交给你处理,如此自大狂妄,无能至极之辈,传出去只会给御音一道留下耻辱名声!”
“是,靖伯,我早就想割他舌头了。”黑衣美女芳华绕过大小姐,提剑走向白练。
白练临危不乱。
见死也等不来小狐狸救命。
他只好豁出去,张嘴便开始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这一首白狐唱完,亭子里外,大小姐,靖伯,芳华,所有人全都呆滞在当场。
大小姐紧皱眉头,若有所思,耳畔似乎响起师傅的叮嘱,让她不要与男子纠缠,以免受伤。
黑衣美女芳华则一时觉得伤感,一时杀心极重。她从白练歌声之中,听出一只白狐所化的女子,被所爱男人抛弃,并且那白狐还对所爱男子依依不舍。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靖伯。
只见靖伯老泪纵横,蓦然之间,热泪盈眶,放声大哭:“雪雁,雪雁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我不是有意抛弃你的。后来,我求老太爷帮我退了婚,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一直没有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靖伯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可谓闻者落泪。
听者伤心。
他一边哭,还一边抱住白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抹在白练衣服上。
也不怪他如此。
亭子里全是女子,他一老爷们,总不能抱着人家小姑娘哭天喊地吧。
白练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个多情的主。
一首歌就把他给哭成这幅软蛋样。
悄悄朝绝美少女看了眼。
他发现对方居然看都没看一眼自己。
看来这漂亮绝顶的小妞,不怎么好上手呐。
反倒是黑衣美女芳华,认真打量着他。
看来这个小妞对我好奇了。
嘿嘿。
好奇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只要。
没等白练继续想下去。
黑衣美女芳华‘哐嚓’一声,拔出长剑,并且刺向白练:“说,是不是你负了那白狐姑娘?你这负心汉,我要替白狐姑娘杀了你。”
这!
白练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肩头大哭的靖伯,正气凛然:“芳华姑娘,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这是我从古时一名书生与狐妖的故事之中,感悟出来的歌谣。”
“骗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芳华一脸不信。
“不得对公子无礼!”倒是大小姐站起身来,拔开芳华闪着寒光的长剑,轻声对白练道:“公子,未曾想到,你随手谱的一曲歌谣,竟具有如此动人心扉的韵律。小女子以及家仆,刚才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白练顺势道:“不与你们计较,毕竟你们连御音之道的皮毛,也没摸到。方才,你们若执意让我用萧吹奏此曲,那肝肠寸断的音律入耳,万不是你们所能承受。我说不愿用音杀之术,伤到你们,你们还不信,哼,可笑这世间,居然有人敢怀疑我。”
大小姐倒没有反驳,反而道:“公子,这首歌谣,可能编成琴谱,由我弹奏一二?若将此曲带回,奏与我老师听,想必她会非常感兴趣。”
对于御音之道,她的老师一直强调,就是御音杀人,习音杀之术,战胜敌人,击溃敌人。
但白练刚才这一首白狐,却令她有了些感悟。
这首白狐,虽说有些缠绵悱恻,有些凄惨悲凉,但那浓浓的爱恋与不舍,令人动容,深思与感怀。要不然,靖伯也不会困此勾起伤心往事,从而嚎啕大哭。
爱,却要离开。
大小姐相信,她老师听了这歌谣与曲子,心境或许会更上一层楼。
白练一摆手:“若你能照我这歌谣,谱出曲子,那你就试一试吧。在下还有事,便不打扰诸位修行了。”
说完,白练转身就走。
哼,没有曲谱,你还想靠歌词谱出曲子,真是好笑。
到时,你还得乖乖来求我。
小美女,等你来求我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等白练走出小亭,靖伯忽然追上来:“小兄弟,不,大师,不知你家住何处啊,有时间,小老儿想去拜访下你,顺便再听你唱唱这首歌谣。”
“暂住居隆客栈,至于我家,呵,有缘再见吧。”白练说完,一挥衣袖,大摇大摆走远。
等白练彻底走远。
靖伯才收回目光,又不由想起伤心往事,大为叹气。
“对了,居隆客栈,不就是芳华家的产业吗?”靖伯忽然想起一事,赶紧叫出芳华:“芳华,你且去追上那位公子,并吩咐你家客栈掌柜,好生招待他。”
芳华一听,不情愿地提着长剑,追了上去。
可白练早就消失不见,不知往哪条路走远,她怎么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