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她不是死了吗?
“360j第三次除颤准备!”这是安然听到的第一句话。
随后,便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胸腔席卷至全身,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芷兮,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呜呜呜……”这是安然听到的第二句话。
艰难的睁开眼睛,还是那扎眼的白色,还是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等等,这不是她的病房,芷兮又是谁?
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寻着说话声,安然看到了病床边哭的梨花带雨的一个美人。这,又是谁?
“落落?”当她开口,却是准确的叫出了美人的名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是,这个声音……
她是在做梦吗,现在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她自己的啊。她能真切的感觉到喉咙出的疼痛和嘶哑,可是她也能确定,这真的不是她的声音。
“芷兮,你真的是吓死我了,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就又心脏骤停了呢,还好萧尧今天在医院,不然出了事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跟江凌川交代啊……”美人的眼泪还在断了线的流着,安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这个美人,名叫白落落,是她认识七年的闺蜜。美人口中的萧尧,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医学系,后又在英国法国等地学习,自诩全国第一医生,人如其名,逍遥!美人口中的江凌川,是,她的未婚夫?
等等,这到底是谁的记忆,她分明已经结婚,已经生子,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个闺蜜,还有一个未婚夫?
“芷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啊,江凌川马上就到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告诉他。”落落见芷兮不说一句话,没由来的又开始担心。
“不用了,我没事,你放心吧。”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到底在哪。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生孩子吗?她的儿子不是应该出生了吗?可是为何她现在全身没有任何生产过后的疼痛感,她又为什么会在这个病房?
“今天幸好我在医院啊,不然你这个未婚妻,今天怕是凶多吉少咯。”安然能听出来,这个是萧尧的声音,他正在病房门口跟谁说话。
“对了,刚刚顾宇阳的老婆,在楼下生孩子,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安然本来之前就有先兆流产的迹象,生产时候大出血,可她婆婆夏夫人,死活不同意剖腹产。拖到最后实在生不出来,大人都快没命了,可那顾家母子,又竭力保小,最后用安然的命换来了他顾家的孙子。甚至到了最后,他们连安然的尸体也没看一眼,更没有带回去,只说过两天事情处理好了再来。你说,这顾家人是不是真狠心呢,还是真的很聪明呢。”萧尧的声音风轻云淡,仿佛他刚刚不曾经手一个死去的产妇。
“要不他顾家怎么能在这A市百年不倒呢。”
安然已经听不见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只是萧尧的话彻底将她的思绪捋了个清楚。
她是安然,她刚刚就在三楼生产,她只记得,所有人都叫她用力。医生从手术室出去又进来,护士不停地给医生擦着额头的细汗。
她真的不行了,真的太疼了,她想要放弃了,她不想生孩子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老公和婆婆还在外面等着,她就告诫自己,再使点劲儿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生出来。她真的快没有力气了,她实在太困了。
“保小!”她还记得,这是手术室里医生最后一次出去再进来说的唯一一句话。当时她以为,她以为她听错了,她以为他们说的不是她。
可是啊,她只是在自欺欺人,她终究还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个她拿命换来的宝宝,她的眼皮就重重合上了。
是的,她死了,她是知道的。她本以为那是她昏迷前的感觉,可是刚刚萧尧也说了,她死了。而且,她现在清楚的看到,对面玻璃上印出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从来没有见过!
不,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到底是谁,她到底有没有死。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谁能告诉一下她。
“我,为什么在这里?”想了许久,安然也始终没能想出什么来,她只好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落落。
“林芷兮,你四天前出车祸了,在医院躺了几天才终于醒了,可是刚刚突然心脏骤停,把我都给吓死了,还好现在没事了。”白落落眼中含着泪,看来确实担心坏了。
“医生说车祸不是很严重,但是撞击到了头部,可能会出现短暂性失忆,这是正常现象,你有什么疑惑的,问我就可以了。”对于安然的提问,白落落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以为她暂时失忆了。
林芷兮?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林芷兮,“沅有芷兮澧有兰”,多么好听的名字。可是,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有关于这些人的记忆,唯独没有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呢?
车祸?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车祸?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身体里,那真正的林芷兮又去哪里了。
她到底有没有死,顾家到底有没有弃她的生死于不顾,顾宇阳现在在哪里,她的孩子又怎么样了……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疯狂翻滚搅乱。
下一秒,她只觉得她的头仿佛炸裂般的疼。这些事就像是一根根荆棘,在她的脑海里疯长缠绕,刺的她浑身都被牵扯的疼。
“啊!”再也忍受不了,安然一把拉过被子,将头重重的埋在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苦一般。
“芷兮,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萧尧,萧尧,你快过来啊,芷兮她……”安然只听到白落落的话说了一半,随后她便陷入了昏迷,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这白到刺眼的病房里。房间里没有人,她也没有再像刚刚那样不适。无力的闭了闭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刚坐起身子,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白落落萧尧和,江凌川!
“萧尧说你不过两天就能出院,婚礼定在三天后!”江凌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婚礼?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