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釜底抽薪
廖翔被张煜一番连唬带吓完全失了方寸。几乎是张煜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可却是无法做到不在乎为他操了不少心的父亲受他牵连晚节尽失。
可听完张煜讲述的破局办法，廖翔有点懵。
“这么简单？这样行么？”
“不然呢？”
张煜翻了个白眼。他刚才都把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连破局的办法也说了。可这廖翔却还没有能将这些事情关联理顺了。
虽说第一次跟这个廖翔见面是非常不愉快的。人也有点一根筋，个人情感上更继承了丞相遗风喜欢人妻。除了这些为之诟病之处，其实还不算坏。至少对他家老头子还是有些孝心。
踌躇几分钟后，廖翔咬咬牙下定决心：“好吧！我就陪你去一趟派出所！”
张煜赞许的用力拍了下廖翔后背，他那手劲大的差点把廖翔小身板给拍到凉亭边的水潭里。
“哈哈哈！你身子也太弱了，要不要去跟他们一起练练气功强身健体？”
正好他们路过一群头顶着钢筋锅盘腿坐着练气功的大爷大妈。张煜幸灾乐祸的拿廖翔开涮。算是小小报复他下午当众表白柳涵筱让他挺没面子的仇。
那些修炼气功的大爷大妈架势让前世看过点修仙小说的张煜都有种恍惚穿越到修仙世界的既视感。只是这些修炼气功的大爷大妈们举止动作上看不出仙气飘飘，那股傻气确实怎么都遮挡不住。
张煜觉得每天看他们所谓的练气功能忍住不笑，要不了个把月都能练出八块腹肌了。
这么一想，这气功还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隔空为别人修炼笑肌和腹肌嘛。
果然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就是完全不同啊。
廖翔却对满公园乌泱泱练气功的人习惯性地以居高临下姿态嗤之以鼻。
“破四旧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多人相信气功可以包治百病，甚至可以抵挡子弹，还有妄称能拦下米国原子弹。前年还有人声称扑灭北方的大火，传的神乎其神。要是真有用还要那么多战士冲进火场去跟大火以命相搏？我看那个所谓气功大师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了巧。骗局而已！”
张煜闻言歪头认真打量几眼这个之前完全瞧不上眼的廖翔。虽然有点轴，但脑子倒也不算蠢。清醒意识到现在把很多著名学者都给忽悠的气功就是一场透着股愚昧的全民狂欢罢了。
然而廖翔一番吐槽后嘴皮子舒服了，可他的话惹得顶着铝锅的大妈不高兴了。
“你谁啊？竟然敢说我们严派气功是骗局？看我招领严师雷电大法惩戒一下你这黄口小儿！”
大妈开始振振有词叽里呱啦念一通完全不明所以的怪异音节。
张煜哪有时间等她引雷啊，一天引不来还要等一天么？
左手一把将大妈头上的铝锅摘下来，捏紧右拳用力一砸。
“砰”得一声闷响，那看似坚固的铝锅锅底竟是深深凹进去一个拳头印。
张煜将铝锅塞到目瞪口呆的大妈怀里，一副高高在上模样轻蔑说道：“我乃力功派掌门，人送法号力王，我这才是真气功，区给别人见识见识吧。”
廖翔和大妈都是一脸愕然的瞅着张煜。只是两人的心中想法完全不同。
“大师！真大师啊！”
大妈竟是扑倒在地对张煜五体投地的拜服，就差高呼三声万岁了。
趁这机会张煜赶紧拉着廖翔离开这群魔乱舞之地，往海西街道派出所跑赶过去。
十分钟后，派出所值班警员听完张煜和廖翔早已商量好的事情讲述，整个人都有点懵。
郝警官先指着张煜：“你说有人怂恿社会人员假借你的名义冲击海西罐头厂？”
警官又指着廖翔：“你说海西罐头厂保卫科扣押了你朋友刘五常？那些冲击罐头厂的幕后人是要伤害他？”
然后郝警官左右看看两人：“你们说这件事是海西罐头厂的保卫科邵竑策划的？你们有证据么？”
廖翔已经不用张煜提醒了，连忙补充道：“邵竑手里有一份我签字画押的纸张，当时纸张是空白的，现在那张纸可能已经写上他编造好的伪证！”
两人所说的内容除了廖翔和刘五常是朋友一事上夸大的有点狠，其他事情都是事实，或者基于已知情况的合理推测。
这时候就算是有人拉他们去测谎仪上测试也不会有多少出入。
出于一名警察职业敏锐，郝警官听说有人在制作伪证要陷害别人，立即引起他的重视。
派出所夜里值班的警员不多，郝警官又给分局打电话请求支援。因为张煜和廖翔都说会有数量不少的社会闲杂人等要去冲击海西罐头厂保卫科。
聚集没有造成破坏顶多就是行政拘留。可若是伤了人那就是上升到刑事重案。分局也非常重视这一情况，马上增派警员配合郝警官提前埋伏准备将违法犯罪人员一网打尽。
海西罐头厂外有精干警员埋伏，寻常混混来多少都是送菜的。
张煜和廖翔则随同郝警官以及三名警员直接进入保卫科找人找证据。
对于张煜来说，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配合警方办案，自然是颇为兴奋。
保卫科办公室内，邵竑正在与人通电话。
“小鸡，别说哥没提醒你，这事情办得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办砸了跑不了你！这次给我干的靠谱点！告诉我你还要准备多久？”
“还要十分钟？你再拖下去咱们就一起进大牢吧！不想被关十年就给老子快点！五十个人都找不来，平时你不是牛皮吹的挺响么？怎么这时候就怂了？”
“别跟我讲那些理由！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到了不管只有十个人还是只有五六个人都要给我去冲击厂保卫科把声势给我造起来！”
“啪嗒！”
邵竑面有怒色挂掉电话。
高维早已经离开了。邵竑现在就想尽快利用时间差把张煜教唆行凶、买凶伤人等等罪名都实锤了。只要有人围攻他的保卫科，巨大影响下警方肯定会从严从重处理震慑犯罪分子。
那他准备的证据漏洞就会被隐藏在严打背景中悄无声息被办成铁案。
脑海中还会浮现出张煜可憎的面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意在胸口快速积聚。
“这次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牢饭是什么味道，让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