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从明天起,做女装大佬
开学,这对一个刚经历了高三魔鬼填鸭式教育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毕业前听着班主任讲着大学课程是多么的密集,一天从早到晚书歇人不歇,压根不要想着恋爱游戏篮球这些只出现在幻想中的东西。
虽然在之后证实了老师纯属瞎扯,但那时的我,对神秘大学生活一无所知的我,真是个不小的恐吓。
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是不可能理解当时的我顶着多大的压力。
一个标准的大老爷们,就因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神秘商人,一夜间莫名其妙的没了身体上最珍贵的身体器官,并且还定时轮轴转。
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开学要分宿舍,首先这关就我就过不去,现在社会上有我注册信息的所有地方,都写的是:男,汉族,1998年1月1日……
学校在分寝室时肯定也会按照我资料上的信息,毫不犹豫的将我分给男寝。
到时候究竟是我赚了,还是和我一个寝室的那些男生赚了。
就算退一步讲,我给学校说信息错了,其实我是个女的。
然后学校毫不犹豫的将我分给了女寝,到时候究竟是我赚了,还是和我一个寝室的女生赚了。
夜里我会变成男的。
我不可能每天七点之前准时上床,然后将自己用被子包裹严实,像是死了一样百呼不应,百摇不醒。
一但被发现,轻则被骂流氓,通报批评,我的大学生活就断送了。
重则登上新闻,拿去解剖,我的人生就断送了。
看着黑光油亮的美国万通黑卡,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得在明天的一天时间里,把我的所有事情安排好。
我要先以女性的身份,和学校面谈,给我换一个女寝,然后和宿舍里的新室友统一口径。
让她们不要说出去我在外面租房子的事实,白天我就用这个身在学校里上课,时不时回宿舍睡个个午觉。
晚上七点前准时回自己在学校附近租的六平小公寓,可以的话我会换个更好的地方,毕竟黑卡不是让我拿来给早餐面包刮果酱用的。
只要神秘商人一天不找来,我就得最大化的发挥它原有的作用。
租一个三室两厅。
有独浴,有阳台,最好还能腾出一间房子给我放些跑步机和哑铃什么的超级大公寓。
在配个戴尔外星人电脑,装一天美国进口的五十寸10K超清电视,连上100M的宽带,买个路由器,设置WIFI。
这样在平时放假的话,我就真正可以永远不出门了,做不了穷酸宅男,我可以做千金宅女啊。
饿了就点美团,下雨天就给点小费,这世上不是谁都有黑卡。
赚钱不容易,要是外卖吃腻了,满城的外卖都被我吃腻了,我可以掏钱雇一个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给我卖那些好吃的要死,但压根就没有外卖服务的街边摊。
忽然这么一想,我的生活还是很充满希望的,至少比我在理发店厕所里有希望的多。
那种地方我再也不会去第二次。
神经松懈下来,困意瞬间就侵占了脑内所有容量,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像是刚从网吧包夜回来,冷的浑身发抖,眼皮干涩。
一个哈欠下去,酸咸的泪水不停的往外流,蜇得眼睛光眨,眯成一条缝什么也看不清。
不敢揉,揉了眼泪更多,蜇得更难受。
我洗了把脸,脑袋沉的像是装了半吨水,一走路就不停的在里面晃,排山倒海,地动山摇。
一头栽在床上,摸索着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设至二十九度,不敢太冷,否则绝对感冒。
挣扎翻滚着将身上拖了个精光,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在意什么女不女的,脑子里只想着睡觉。
胸前乳房在来回翻滚时互相挤压,脱上衣的时候一共卡了四次。
四次里头差点睡过去三次。
迷糊着眼睛半睡半醒的将上衣卸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脱没脱下来,就这样拉过被子卷成一团,像只吃饱的肥蚕,蠕动几下确保脖子周围没有一丝漏风。
抬了下脚确保多余的被卷全部压在腿下,带着胸口从未有过的紧绷感,快速的睡去了。
后来的一整天我都是在梦里度过的,那个梦境后来想起都越发的感到恐怖。
虽然早已忘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梦,但本能还是告诉自己那是个噩梦。
一般没有人能在梦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没有人能想起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就像人起床的瞬间绝大数会忘掉梦里的场景一样。
在梦中我们也很难想起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事情,要不是一天当中人的大半时间都没在梦里,估计有不少人会分不清它和现实的区别,说到底现在都有很多人分不清这两种事物。
在一个白云碧水,绿草青石的森林里,我穿着长摆连身,白丝玉绸的法式婚纱,头上戴着螺旋式发髻。
将修长的秀发高高盘起,像是青青草原上崛起的一座城堡,华丽而不失优雅,耀眼而不失风度,配上短款头纱,在不这遮挡发髻精妙的同时,又彰显了无比高贵的皇家气质。
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迷人气息,身上像是喷洒过凌晨的甘露。
头纱随风浮动,一股圣洁纯粹的芳香引来了无数鱼虫鸟兽。
千姿百态的极乐鸟张舞着翅膀,用尖细有力的鸟喙叼起拖在地上的裙摆,漂浮在空中,随着那些羽毛翩翩起舞。
我俯下身子,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那是多么美丽,若来世能做回王子,我定会娶她为妻。
指尖微微敲打水面,波澜将容颜推散,净透的水中,几只窄巧细红的鱼儿在点碰我的手指。
不留意间,戒指从中指滑落,掉入水中,鱼群顺着它一直下沉到水底,以此为介相互示爱。
清风拂过,我起身撩发回眸,在阳关透下的林间,一匹俊白的宝马踏着光斑和阴影向我缓缓走来。
王子骑在马背,摘下纤白的手套,在万物生灵的欢呼声中,向我伸出了女人一生所追求的承诺和归宿。
我左手捂住胸口,无数只小鹿在心头乱撞,脸角泛起羞红的底蕴,在鸟儿的劝说下,我伸出了男人一生所追求的忠贞和厮守。
无名指戴上了戒指,王子与公主结婚,王子是我,公主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