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存在的地方
“叮”电梯门在我惊恐的眼神中慢慢合上，站在外面的老人也消失不见了。
电梯缓缓上行，我坐在地上没有动，心脏剧烈跳动感觉都快跳出来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冒着冷汗，刚才的场景让我感到了无限的绝望。
电梯很快就在十八层停下来了，我赶忙跑回家里，找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陈老头子的电话。
他的声音无精打采的，应该是睡下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开口大骂：“你TM的死老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又怎么了？”老头子打了个哈欠：“深更半夜还打扰我个老人家睡觉，一点礼数都不懂。”
“懂你个飞机！”我憋着一股气，直到现在将仅剩的几张符纸捏在手中，我都不觉得有多安心。
“你吃枪药了？”老头子慢慢悠悠的说。
“我问你！这栋楼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大吼道，房子的隔音特别好，就算是我大吼大叫只要没开窗外面就根本听不到房间里的声音。
“……”老头子沉默了一会儿，麦克风的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他正在起床。
手机麦克风里又传来倒水的声音，老头子喝了杯水，淡淡的说道：“你遇到了？”
“卧槽！”我直接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头果然又坑我！”
我直接各种三连怼过去，死老头听着听着竟然大笑了起来，安慰我道：“嗨，还以为遇到啥呢，不就是个老婆子嘛。”
“哦？”我反讽道：“老婆子就不是鬼了，老婆子就不会害我了？”
“她害你了吗？”
“她吓我了！都吓尿了！你知道我多委屈嘛！”又是各种三连怼过去。
我跟老头子又争执起来了，忽然话锋一转，只听死老头严肃无比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四层遇见的？”
我说：“是的。”
老头子松了口气，安慰我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出来透透气的，不用慌张。要是在十四层遇到，就说明人家现在就在你门口准备敲门了。”
“……”我的心顿时一揪，直冒冷汗，支支吾吾的跟老头子说：“你说，她会不会在一层大厅出现？”
“会的。”
“那她会不会在四层出现？”
“会的，刚才不是说了嘛，在四层出现说明并没有恶意。”死老头奇怪跟我说，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你说，她会不会在十四层出现……”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啧，小兔崽子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在十四层出现，说明人家已经盯上你啦！你个小骚货。”死老头不正经的用暧昧的语气说道。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听的我一阵恶心想吐。
“那你说，会不会同时三个地方出现……”
脑海中，闪过在一层大厅时看到的那模糊背影，还有四层时电梯的反光面，还有十四层时站在电梯外的老婆婆……
老头子沉默了，麦克风那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应该是老头子坐在桌子前思考。良久之后，老头子的声音很平淡的传来：“你该不会中奖了吧？”
“什么概念？”我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看着崭新的家具，忽然感觉气温骤降，有股凉气不知道从哪里吹来……
“就跟你买彩票中特等奖差不多……”死老头淡淡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晴空霹雳的闪电，直接将我摁在地上摩擦。
“你今天刚入住，没惹到什么吧？”死老头问我。
“没有啊！”
我是今天下午才来的，直接来看房子后就躺在地板睡着了……
直到晚上起来洗个澡后，情绪有点崩溃想要轻声，但是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了……
“等等，你说你想要轻生？”这次换死老头怼我了，大骂我没出息，我静静的听着也没有反驳。
“那老婆婆就是在这栋大楼被人逼得跳楼的。”死老头骂累了，跟我说起那老婆婆的由来。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
公寓楼的前身是居民宅，开发商强行征用土地给推平了。
当时有个老人不满，先不说给的补偿有多少，仅仅的到手的只有几万，家具衣服什么的所有的东西都不给老人家收拾走，就连老人家养了十几年的狗也给弄死了。
老人家一生无子有个女儿，老伴走得早，只有条狗相依为命。
这块地方又处于差不多市中心的位置，所有的高度发展中地区，短短三个月大楼就建起了好高。
老人家和开发商的矛盾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老人家想要开发商留套房给其养老，开发商不愿意让老人家付全款。
事情越闹越大，开发商被逼急了，直接撩下狠话：有本事就从这里跳下去，整栋大楼都是你的！
就在当天晚上，老人从四层跳下，直接粉身碎骨。
后来尸体不知所踪，由于是晚上工人都休息了，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最后这件事就被压下来了。
直到两年前，开发商找到了陈老先生，说你明来意，让老头子出手帮一把。
原本陈老先生不愿意出手的，奈何那时候急需钱，就答应了。
但是，那老婆子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不管陈老先生怎么劝解就是不答应就此离去，隔三差五就出来吓大楼里的租客，搞的越来越多的人搬离大楼，整栋楼里就剩下那么几个房客。
开发商着急了，这块地可是位于市中心啊！不说日进斗金，那也是笔可观的收入，就这样被传闹鬼荒废在这里，让开发商和投资者抓狂不已。
开了笔大价钱，让陈老先生彻底解决老婆子的冤魂。
陈老先生本着除掉老婆子的心，来到了大楼，但是在接触到老婆子的内心想法的时候，陈老头子心软了……
跟老婆子签订了一系列协议，可以让她在大楼里活动，但是仅限于四层和十四层，还不得吓唬租客，老婆子都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害死她的那个开发商逢年过节和忌日都要来拜祭她。
陈老先生让工作人员废除了四层和十四层，楼层数直接跳过，三层之后就是五层，十三层之后就是十五层，四层和十四层并不存在。
听到这里，我愣愣的抓着手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气氛充满了压抑和诡异，好似有人就在旁边看着我……
“你……你是说，没有四层和十四层？”我颤抖着声音，支支吾吾的问……
“是的。”老头子的声音很平静，让我又忍不住直接怼了过去。
脑海中闪过电梯间的楼层按钮，确实没有第四层和第十四层的按钮，现在被这么一提起，我才注意过来……
“那我怎么会看到四层和十四层！”我感觉头很疼，发生的事根本不能理解过来，没有四层和十四层的公寓楼，我为什么能看到？
还有，那老婆子为什么要盯上我？
都怪我太帅了！
我抓着头懊悔不已，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压下来了。
陈老头子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担心，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四层和十四层，并不存在阳间，也不存在阴间，说到底根本不存在，但确实存在。”
“那处空间，我们行内的人称之为，伪阴间。”
“有什么区别吗……”对于这个词我很是陌生，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个问题：“每天死的人这么多，不是谁都会去阴间报道的。那你知道为什么阳间里这么少的鬼物厉鬼吗？”
这种事我当然不知道，说到底我接触到认识这些事才不过两天。
“那是因为都躲在阴间与阳间的交汇处，伪阴间里了。”
“伪阴间里的厉鬼，都是不愿意去投胎转世的，厉鬼的数量之多恐怕连阎王判官都不愿在那片空间里停留。”
“不存在的四层和十四层，就在那片空间里。”
“若是我没猜错，四层和十四层的厉鬼，不止老婆子一只，只是它们不能像老婆子那样自由的穿梭，你现在能跟我通电话，你就要谢谢那老婆子放你一马了。”
“不过，她也是盯上你了。”
陈老先生的语气很淡，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锤在了我的心神上，我完全想象不到刚才到底经历了是何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