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雨夜里,俩男人都欠了我的
“茜茜,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
桂祥的声音是哑的,让我再一次想起刚刚他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发出的声音。而他说着还往前走,我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走,不然,我死给你看。”
“要死也是我,怎么会是你呢。”
说的好,太好了。我拿下脖子上的刀,直接扔到了桂祥脚下,“留下点儿什么,我们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他胆子小,做不出什么大事,这也是我当初同意跟他交往的原因之一,出门在外,胆子小让人放心。这才把刀子扔给他,吓吓他,让他走人。
桂祥不相信地看着我,我也不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这几年,他爸妈先后去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两个一起打理的。我没什么积蓄,除了自己开销,还留了一些,其他的全贴补他了。几年下来,要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完了就是完了。
在我的坚持下,桂祥拿起了脚下的刀子,“你要什么?”
在心里冷笑,他居然问我要什么,好像是我想的他就会给一样的。而我,真没想要他什么。就如跟他在一起一样,我从未想过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唯一奢望的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可以给我温暖,可以让我靠一靠。“你随便,两清就行。”
我的话才落,桂祥的刀子直接落在了他的小拇指上,并且快速地削下。在我错愕间,一节手指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脚下。
我不让自己哭,只是看着脚下的桂祥身体的一部分。他既然有如此定力,为什么要背着我找女人,只能说他不爱我。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若他找的比我强,我放手。可……不想说了,也不想提。一切,都在这一刻更彻底地结束了。
雨中桂祥看起来有些狼狈,如果我没看错,身上的衣服还是去年我给他买的那件。有人说,男人的心和肉体是分离的。他可以睡一个女人,但是未必爱。现在,我分不清他是那一种。
但自己决定了不会回头,这个决定特别快,在我冲进他的屋子,挥起手里棒子的同时,也在这一刻。
在我又一次抬眼看向桂祥时,平时跟他说让他走,我们结束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桂祥看着我,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有感情的流露,可我已经不需要了。曾经他每每这样看着我,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但此时,我觉得是如此地讽刺。
“是我欠的,现在还了,我们从新开始。”
我笑了,然后往后退。他从另一个女人身上下来,站到我的面前说从新开始。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和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脸皮原来就这么厚,只是我未曾经发现。
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包括爱情。但是,我保留自己的骄傲和卑微地自尊。我努力地奔走在这个世界上,只想过得更好。但,我不需要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再好。
而桂祥的好,今天的我已经不需要了,要不起,也不敢要。看着他,收起自己的笑颜。淡淡,轻轻地开口。“桂祥,别看轻我。”
从新开始,说的多轻巧。有谁知道,我跟他的开始耗尽了我多少的身心。又有谁知道,我是多么地全心全意对他。
有些伤,一次就足够。有些人,一次就可以看得很彻底。
不再理会雨中的男愉,转身进屋,从里面锁上了我的门。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背叛我。但是,请你给我的尊严留下一点点的空间。
我是什么也没有,但也绝不回头。
身后是桂祥的拍门声,还有他的叫喊。眼前是奄奄一息的男人,我不认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救眼前的男人,身后的已经与我无关。再深深地吐了口气,抹了把脸。拉上厚厚的窗帘,我这个人没什么安全感,窗帘特别厚,这样晚上的时候感觉好一些,今天到是派上用场了。
找来剪刀把男人身上所有的衣服全剪开,检查他的伤口。翻出我的简易药箱开始给他清创。没有怕,也没有后悔。现在,我一心想他活着。
人活在世不易,能活着当然要活着。死,是最后的归宿,如果有可能,不要轻言放弃。
雨还在下,我手上没停。可心却特别地乱,真跟歌词写的那样,心乱如麻。
做完一切,我还是没从浑浑噩噩中走出来。更没有力气把他弄到床上去。干脆直接找了毯子,把他滚到了毯子上,又拿了被子给他盖上。同时给他灌了消炎药还有退烧药,以防万一。
身上没什么要命的伤,但是七七八八的也不少,还有些是旧伤。想不出他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些伤,也没有精力去想了。窝在自己的小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雨过天晴,我是在一双大手的抚摸下醒来的,开始以为是错觉。在确定是真的后,一下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他妈的摸什么呢?”
吼着,但是听得出声音里有着颤抖,自己都知道没有底气。
他停了下来,靠在了床边,没有说话。我呢,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看向了他时,“你是个瞎子?还是瞎了?”昨天都没顾得上问,现在才看清他的脸,明明睁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啊。可看样子也不是装的,让我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区别。于是开口胡说,“要是瞎了,或许还能治。”
男人笑了,没有出声,不过,我看出来了。只是不懂他为什么笑,是我的话好笑,还是他听我说他的眼睛有治而笑。
而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救回来一个瞎子,现在要怎么办?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说着,也起身,开始换衣服。当着他的面儿,反正他也看不见。
没得到回应,我回头看向了他。他还靠在床前,闭上了眼睛。跟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喂,你不会耳朵也不好使了吧。”
他还是不理我,而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于是,挨着他坐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个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人面对着同一个方向,无语中……
太阳在慢慢地升高,是个晴朗的日子。“你能感受到阳光吗?”我问的,也像在问自己,因为知道他可能不会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