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收集原材料
“这样吧，我两天之内先交五十个，也不要你们的定金，如果你们收到货觉得质量可以，剩下的五十个我加紧赶制，争取尽早给你们。”给出诚意才能换来对方的尊重，高明雨也不是一时冲动来做这件事，所以正经做生意就要拿出可行的方案。
“老傅，你看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张春梅看着傅时，明显很期待他答应。
傅时眯起眼打量高明雨，他原本预感到这个孩子不是知难而退，就是逞一时之英雄，满口答应下来。不管是哪种，他都会拒绝。谁知会是这样个结局。
“傅老师，您是诚心诚意想要，我也是诚心诚意想挣钱，如果您觉得我的说话可行，那咱们就试一试，您要是觉得不行，那就算了。”高明雨也不强求，话说七分留三分，总归不会出错。
傅时扬起眉毛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拖把五毛钱，两天后我带着二十五块钱来，你带着东西来。”
“好，您稍微等等，”高明雨见傅时松了口，立马左右看了看，然后窜进商店里找营业员借了一支笔一张纸出来，趴在柜台上写好内容拿过来，“如果两位同意，麻烦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咱们这件事就算是说好了，回头咱碰面也不会有什么疑虑。”
“这……这是……”张红梅对高明雨的惊讶简直是一波接着一波。
“你居然还知道要写这个，是你父母教你的吗？”傅时也没料到高明雨会拿出一份草拟合同，这对于一个在县城学校长期工作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还是村子里跑来县城挣钱的小姑娘来说，简直是思想太前卫了。
高明雨心知肚明，还是憨厚一笑：“看得多了，也觉得这个法子好，所以就学来了。您要是觉得行，就签个字，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弄。”
“行，我看你这孩子也挺聪明，信你的。”傅时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张春梅，示意她签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明雨。”高明雨笑起来眼睛很亮，给人一种春日阳光般的明媚感。
“多大了？”傅时继续问。
“十七了。”高明雨接过张春梅签完字的合同，小心的叠好收起来顺口答道。
“十七……高中应该没念吧，不准备念了吗？”傅时问。
高明雨顿了顿，一下子想到家里那个老祖宗正琢磨着怎么把自己嫁出去的事情，她自嘲的笑笑：“家里想让我嫁人呢，还念什么书，不如早点出来赚钱，说不定能给自己挣个自由。”
傅时闻言皱眉没再说话。
“好了，事情敲定，我得赶紧回去抓紧时间扎拖把，两天之后上午十点我们还在这儿见面。”高明雨说完，冲张红梅和傅时咧嘴一笑。
等高明雨走远了，傅时和张春梅还站在原地，傅时盯着高明雨的背影，半晌说出一句：“这个小姑娘如果给她好的成长环境，以后怕是不简单啊。”
被预言以后不简单的高明雨此刻正全速的往回赶，刚进村子，她忽然想起昨天见过的那个卖土布的大妈，脚下步子一打转，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王婶，您在家吗？”高明雨还没进院子，站在门口高声问。
“在呢。”说这话，一个年纪和宋文霞相仿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来人是高明雨，很是意外，“明雨啊，你咋来了？”
高明雨左右看了看，悄悄进去把院子门掩上问道：“王婶，你家还在织布吗？”
王婶一听这话，赶紧把人拉进屋。高明雨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女孩在织布，她甜甜的叫了声，“芳姐姐，你也在啊。”
王芳看见高明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明雨啊，咋想着来我家了。”
王婶也有些紧张：“你咋问织布的事儿啊，是不是最近生产大队又查起来了，我跟你说啊，他们查的严，你一定要咬牙把这些家伙什都收拾好了，万一出点岔子，是要惹麻烦的。”
高明雨见王婶会错意，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来问织布要怎么躲审查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织布剩下的布头或者废料，我想要。”
“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又不能做衣服也不能做抹布的。”王芳不解。
“我想做拖把，你们要是有呀就卖给我，我不白拿的。”高明雨的目光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早就看见角落里堆积的一团没用的布头。
王芳看了王婶一眼，俩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做拖把能用多少布料，这点布料谁家没有，可也没见人向高明雨这样，还特意跑到别人家来买的。
“你……你真要啊？”王芳明显还有些不大相信。
“要，多少都要！”一百个拖把呢！需要的布料可不少。
王芳将信将疑的转身将地上的布料都拢了拢，还特意拿了个东西包起来，免得高明雨拿出去太显眼，然后递给高明雨：“这会儿我们家就这些，也没啥用，你都拿去吧。”
高明雨正要掏钱被王婶一把按住：“干啥呢你，这点布头卖也卖不掉，我们还得想办法解决，你拿去就拿去吧，可别真给钱，你娘和我们家那么好，我还能要她闺女的钱不成。”
王婶家的男人走得早，家里孤儿寡母的生活也不容易，宋文霞偶尔会帮衬着点，送点吃的用的。正是因为两家关系好，高明雨才来找王婶。
高明雨也不推辞，拿了东西到了谢就准备走人，结果刚走到门口就遇上有人推门进来，高明雨下意识大喊一声：“王婶，你家有人找。”
这话是故意说的，万一是突然来了检查的，也给王婶和王芳有机会反应。
“是谁啊？”王婶只是在屋子里应了一声却却没看见有人出来察看。
高明雨转头去看来人的模样，这才发现还真是冤家路窄，来的人居然是任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