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来者不善
奇怪,没可能袀寒这么快就回来了啊。狐疑地拉开门,她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就被人猛地推了她一把,一个高挑的女人掠过她径直走进内屋。
夏小缦连连后退三步,稳住重心,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侧对着她,态度倨傲地打量着这公寓。
眉头一皱,夏小缦脱口质问:“喂,你谁啊。”
刚才那一推差点让她摔了个狗啃泥,觉察到来者不善,她的语气自然不太好。
无视她的问话,女子猛地推开卧室。当看到卧室内的布置时,她忽然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夏小缦,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包含的怒意让夏小缦都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夏小缦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打量了一番。
“你和袀寒同居了?”她问出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
袀寒?原来是来找他的,夏小缦其实对费袀寒的人际关系还不太了解,虽然眼前这人的态度实在不好,但她还是礼貌道:“嗯。不过他出去了,你是他朋友么,要不要——”
她正迟疑着要不要让她坐一坐。没想眼前的女人猛地扬起手,对着夏小缦的脸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啪”地一声,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脆响亮。
“贱人,袀寒是我老公,你这个小三!”
夏小嫚没有多说,只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薛蕾蕾,不论她以何身份自居,她都心中明了,她是费均寒合法的妻子。
男人微蹙着冷眉,安抚性的揽住了夏小嫚瘦弱的肩,这个动作险些让薛蕾蕾再抓狂,但她还是识时务的忍住了,因为这个女人好像并不是她所想那般没有份量。
费均寒没有理会她那如淬毒般的眸光,而是先拉着夏小嫚坐下,从沙发底部拿出医药箱,仔细的为她的脸上药。
薛蕾蕾向来都是被家里宠上天的公主,怎能忍受心爱的人如此漠视,她不甘的嚷嚷道,“均寒,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闻言,男人周身的气息蓦然冷凝,连那好看的双眸也泛出冷气,却是反问:“谁承认的?”
夏小嫚一时语塞,但想到某些事,很快便又理直气壮起来,“圈子里都知道我是你内定的妻子,伯母还跟我父亲约定了婚期,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难道这个野女人是吗?”
听到她毫无尊重的称谓,以及那指着夏小嫚的手指,费均寒心中的怒气叠加,不怒反笑:“野女人是一个上流名媛该说的吗?还有,你应该称她为嫂子。”
此言一出,不单是薛蕾蕾愣住,包括夏小嫚也呆住,嫂子?
难道眼前这出言不逊,理直气壮以未婚妻自居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妹妹?
薛蕾蕾更是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眼刀子一个劲的刮在她脸上,恨不得再扑上前掴两掌。
“均寒,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哥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而且……她还和你在同居!”
薛蕾蕾自动理解为眼前的女人,是他哥的女人,但他们分明又这般亲近!
费均寒霸道宠溺的将她拥入怀里,小心翼翼不让她受伤的脸碰着,微抬眼眸,幽深的目光盯着快要抓狂的薛蕾蕾。
“我只把你当妹妹,不要给自己加太多戏,今日看在往日情面,不再追究你打我爱妻的责任,若有再犯,别怪我不顾世家情谊。”
薛蕾蕾自动忽略了他警告般的话语,听到“爱妻”二字,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上下牙床打着颤,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惊叫道,“你们结婚了?”
夏小嫚原本乖顺的窝在他安心的胸膛上,此刻调皮的抬起脸,娇声道,“均寒,这个野女人自称为你的未婚妻,该不会……是你在外面包养的情人吧?”
她故作伤心的语调,让费均寒身躯一震,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刮了下她挺巧的鼻子,配合道,“她充其量只算妹妹,媳妇你不要多想。”
薛蕾蕾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狠狠跺了跺脚,“均寒,伯母可是属意我为儿媳,你难道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违抗她的意愿吗?”
在她心里,费均寒是极为孝顺的,绝不会做出这种令长辈失望的事,因此她还存着丝丝侥幸,眼前的男女不过是在做戏,他们不可能结婚了!
夏小嫚自认不算圣母,尤其是这种嚣张恶毒的女人,她眼神示意费均寒放开她,起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拿着两张红本出来。
薛蕾蕾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浑身气的颤抖,“均寒,你居然真的敢……伯母会生气的!”
费均寒眸光微冷,带着几分讥讽,开口道,“我娶谁,只有我自己能决定,你所谓的订婚,不过是我父母一厢情愿,况且,我一直只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今天的事,若让他们二老知道,一直喜欢的准儿媳,居然如此没有素质和气量,相信他们会很失望。”
薛蕾蕾脸上青白交加,此刻她才想起,冲进屋里打人是多么粗俗的一件事,行为更是会让一向优雅的伯母看轻。
她想到这事可能会被伯母知道,一时激动,竟控制不住泪腺,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打转,触到夏小嫚惊讶的目光,更是在她骄傲的心上踩了一脚。
费均寒有些动容,毕竟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待她也算纵容,虽说她冲动但也不是罪无可赦,何况他深知她的骄傲,竟会在他们面前落泪,想来是真的怕了。
想到这,他才缓缓开口,“以后尊重你的嫂子,我便不将此事告诉他们。”
夏小嫚心中有些暖意,绕了一大圈,这个男人的目的,竟是想让她得到应该有的尊重。
薛蕾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极了,这是她二十多年里,哭的最凶的一次。
她胡乱的点点头,猛地转身,几乎是夺门而出,她不愿让自己脆弱的样子被他看光,更不想让这个所谓的“嫂子”看尽她的丑相。
薛蕾蕾跑到了公路上,借着凉风慢慢的想通,胡乱的抹了把眼泪,眸光泛着恨意,只要她还是伯母中意的儿媳,借长辈的压力逼他离婚另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夏小嫚,从头至尾就没被她放在眼中,因为她太了解费母喜欢她的原因,最大的原因不过是门当户对,只有她这样的家室背景,才能入费家门槛。
此刻屋内,夏小嫚和费均寒间,也有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半晌,她才闷闷道,“你的家庭……”
费均寒仿佛洞悉了她一切想法,轻声安抚道,“与你结婚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家庭。”
话虽如此,夏小嫚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自小在豪门寄人篱下,受尽白眼和剥削,她太了解所谓的豪门实则有多少龌龊的事。
加上季昊劈腿的前科,她实在无法明白,她一个普通女人,哪来的资本让这种豪门少爷倾心?
她本来只想找一个和她一样普通的男人过一辈子,却不想误和这个背景深不可测的男人结了婚,她不敢去奢望,像季昊那样的悲剧不会再度重演。
她的小脸上有些纠结,手里攥着两张红本,觉得它们在手里有些灼意,烫的让她有些拿不稳。
费均寒不再用言语安抚,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径直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蛮腰,埋下脸在她红润的小嘴上印下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