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文殊指路，暂留一命
“不用担心，你现在还不用死。”
话随如此，但李秦依然能感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你不杀我，如何为被我烧死的青狮报仇。”李秦依旧警觉的看着文殊，以防他趁自己放松警惕时突袭自己，毕竟，智慧的表现之一就是心机，眼前这个美艳无比的男人，很难让人相信他口中所说之语。
文殊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轻蔑，在惊艳的脸上出现，却更增添了文殊的傲然。“凡人，不必担心我所说之言的真实性。凭你们的心智，很难理解我所拥有的智慧与远见。”
随后来到青狮的灰烬旁，拿出一条口袋，将所有灰烬尽数吸入袋中。“我说要为青狮报仇不假，我说你现在不用死亦不假。”一手托袋，一手轻抚，“你不用质疑，这两句话并不矛盾，青狮之仇，总会找你清，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有你不必如此紧张，放松点年轻人。”
“你的命，现在还不到结束的时候，不用过分担心，至少今天我并不打算取你性命。”
“我来此，是专程为你而来。”
李秦想到了普贤，他也是专程为杀我而来。“你难道不是专程为取我人头而来？”
“不，普贤他太过急功，缺少智慧与远见。没错，现在杀你，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我所看到的可不仅仅是这区区的功劳。”文殊望向西边天空，闪烁着晶莹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憧憬。
李秦看着文殊，竟然对他有了一丝崇敬之情。这着实使李秦自己感到害怕。我究竟是因为他的外貌而对他放松了警惕，还是因为他是现在我遇到的第一个不愿杀我之人而感动，亦或者这两者都有。
“你的事迹早已传遍三界六道，我即便今天不杀你，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恐怕今后你会一直生活在被追杀与抓捕的阴影中，无法挣脱。再也不得片刻安宁。”
“这你不必担心，我已做好准备，我有要追求的事物，还有我必须亲自去寻求的答案，即便是粉身碎骨，将这天地重新颠覆，我也在所不惜。”
从普贤出现，李秦就已经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残酷的世界，将要经历的磨难自己不敢想，也没空去想，要使自己能在这世间活着，不被打倒，就必须率先打倒所有出现在面前的敌人还有困难。
“好，要的就是你这无所畏惧的决心。能否有实现这决心的意志，还要看以后你能否经受的了世事的磨砺。好的宝剑都是在再经历千锤百炼后而成，但是，不是所有经历过千锤百炼的宝剑都能成器，很可能会变为废铁。”
“能不能成器，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答案。”李秦感到文殊不愧是文殊，他与自己，就如同伯牙子期，相见恨晚。
“从此地一直往东，会有一片辽阔的海洋，那里便是东海，你可以先去那里，或许对你有所帮助。”文殊依旧不改平静的语调，平静的面容，雕刻一般毫无变化，让人琢磨不透。
刚才还想杀自己，为何现在就在帮自己，东海是龙王的地盘，他又能帮到我什么。
“不必疑惑，我的话你尽管相信。想杀你与帮你并不矛盾，现在不杀你，为何不能现在帮你，你的目的也许会帮助我，我为又何不能帮你。”
“世事本就无常，何必要强求一个究竟。”
李秦看到文殊笑了，这是真的在微笑，李秦能感受的到，文殊是值得相信的。
“万物皆有自己的安排，如果是你的，终究会为你所有，如果不是你的，强求也只是徒增烦恼。你心中的疑问，我只能帮你到此，剩下的，还要你自己去找寻。”
“多谢菩萨指点。今日之事万分感激。”李秦双手抱拳，一躬到地。
这是对文殊指点的感谢，也是对杀他坐骑的歉意。虽然迫于情势，必须将青狮杀死，若不杀死青狮，恐怕自己现在已是血肉一堆，自己面对的不是文殊，而是阎王了。
可自从昨夜起，无论是魔还是佛，遇见的都是要自己命的。文殊这样如此看中颜面之人，居然能够不计杀徒之仇，放过我，真的甚是难得。看样子真的犹如他自己所说，他的智慧与远见，是我们无法企及的。
李秦从怀中掏出了那瓶乾坤玉露，双手将其捧到文殊面前，“这是我从青狮身上取得，现在将其无归原主。”既然没什么可以礼尚往来表示我的感激之情，那就将这个还给你，也算我的一片心意。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上千倍万倍。
文殊看着这瓶乾坤玉露，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既然已如你手，便归你所有。这乾坤玉露乃天地灵气所生，日月精华所汇，无源无根，除能避除一切火焰外，还能润泽一切生命。日后会对你有所帮助。”文殊轻描淡写的说完，却使李秦心潮澎湃。
李秦双手紧绷，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之情，可是手臂还是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眼中擒泪的低头看着这一小瓶乾坤玉露，慢慢将它重新放回怀中，特地在怀中往里按了又按，并将其扶正。
这是我获得的第一瓶药剂，虽然不能给我多么大的实质性帮助，但是，从一个要杀我之人手中获得，也算是对我的理解与认可。我一定会真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轻易使用。
“我以在此停留够久了，也应该回去了。”文殊缓缓升入空中。“你今后会如何，就看你的所做所为了，你自己要好生把握。记住，你的性命是寄存在我这里的，在我未来取之前，别死了。”
一道白光由近及远，射入天空，文殊随白光消失，没在天空中留下任何踪迹。
李秦沉寂在对昨夜到现在所经历之事的回想中，还夹杂着对文殊的感激之情。本以为这世界已是天地皆昏，仙佛尽无。没想到文殊的出现，竟让自己对仙佛，重新抱有了期待。也许在仙佛中尚且存在还未入魔之人。
在西天灵鹫山前。
一个身影挡在文殊身前，一身黑袍，黑袍上尽秀黑莲，肃穆、萧索。使人心生敬重而畏惧，身边还有一名谦卑拱腰的侍者
“等你多时了。”
“让你失望了。你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回归才对。”
“不，比起统领诸佛，我更害怕没有对手。”
“能被你看成是对手，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你的对手另有其人，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说着，文殊与那人擦肩而过，径直朝山中走去。
“想凭借区区蝼蚁就要阻止我，这就是你的智慧和远见吗？”
文殊站定，已在那人身前十余步远。“我或许有差，但那人不是蝼蚁。如果蝼蚁都能威胁到你，你又是什么？”说完继续前行。
黑袍之人大笑，“说的好。我这就将那人碾碎，将你的希望化为乌有。”
“大人为何不杀了文殊。”
“杀人是最简单最无聊，做起来太没意思了。我要用他最值得骄傲的智慧，让他彻底溃败。”
“现在我就去将破没佛祖金身之人抓来，让文殊无计可施。”
“笨蛋，你用点脑子好不好。”黑衣人大怒，“你这样做就正好按照文殊落入文殊的诡计之中了。”
侍者垂头，不敢多言。
“你去天庭一趟，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让天庭出面将其消灭。不给文殊留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