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权得揽
“秦先生，你来得正好。我这次承包了佳农市场，花了十来万，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可是彻底没有退路了啊，你可必须要将佳农市场给我整好了！”吕斌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抓着秦天的手苦笑道。
“刚刚我碰到管理处的那个娄熊，他说得我到现在还心惊胆战。”
说着，吕斌将碰到娄熊的过程，跟秦天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特别是重点提到了娄熊如何看不起他们这帮下海经商的人。
“吕处长，你放心。以后你一年赚娄熊二、三十年的工资，不就能打得娄熊的脸啪啪响？”秦天笑着道。
“那样是最好了！”吕斌被秦天这么一鼓励，精神大振：“秦先生，如果真赚这么多钱，我一定分你一半！”
随后，他话锋一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我佳农市场承包合同，已经跟街道办那边签了，现在我可以跟秦先生你签订一个用人合同。我打算让你当佳农市场的管理员，怎么样？”吕斌急着将秦天绑在自己这艘船上，挤出笑容道。
秦天笑着点点头。
“这当然没问题，签合同也比较正规。”
见秦天一口答应，吕斌笑容灿烂。
“用人合同我也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市场经营的利润会分你百分之四十，都明明白白写在合同里了。”
说着，吕斌趁热打铁拿出了一叠合同递给秦天。
百分之四十？
刚刚不是说百分之五十的分红吗？
秦天心中吐槽了一句。
不过百分之四十就百分之四十，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付出什么，张张嘴巴就有了这么多分红，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不过秦天也明白吕斌的用心。
这家伙分明是对他自己的管理能力不自信。
当然吕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这两年佳农市场，在他们这帮人的管理下每况愈下。
吕斌将管理权交出来，完全是明智之举。
正午时分。
秦天将两张打印好的宣传告示，分别贴在了东西门上。
不少摊贩看到这贴上去的告示，好奇的聚拢了过去。
“……告知，从今天起佳农市场改革，市场承包给私人承包商吕斌，从今天起市场进行改革，要清退一些多余商家……”有商贩一字一句的独处了告示上的内容，旋即他脸色大变。
很快佳农市场改革，要清退商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佳农市场。
这个消息，无疑在佳农市场的一干摊贩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时间人心惶惶。
承包给私人，意味着要重新跟私人老板签订承包合同。
此外还有很多交接问题……
不少摊贩都很担心自己会被私人老板清退，一下子谣言四起。
佳农市场的衰败，原来就在于吕斌等人基本上处于放羊状态。
除了收个摊位费、应付下鲁定山等人的骚扰，基本上就等于没什么管理。
秦天当了管理员后，在市场转了很久，解决了不少琐碎的问题。
等他回到新宁路的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推开门，秦天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
蜂窝煤炉也被提到了外面。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就看到小宝贝童童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至于老婆林梦青，也正对着墙侧身睡了过去……
嗯？
秦天忽然察觉不对。
虽然了林梦青没有吭声，可秦天敏锐的察觉到，林梦青肩膀在轻微的抽动。
仔细听去，竟有隐约的抽泣声。
秦天脑子嗡了一下——林梦青在哭！
他当然知道林梦青的性格，向来是外柔内刚。
如果不是到了很无助的时候，绝度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梦青，你怎么了？干嘛要哭啊？发生了什么事？”秦天心头慌乱，连忙走到床头。
他不想要吵醒童童，压抑着声音。
秦天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林梦青哭声更大了。
“呜呜呜！”
“这事情你解决不了的，你就别问了。”
林梦青依旧跟从前一样，第一时间从来不觉得秦天能帮上什么忙，摇头道。
“梦青，你相信我！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一定给你解决！”秦天有点急了，关切的抓住林梦青的手。
他对面前的女人太愧疚了，愧疚到他现在根本不想要让林梦青受任何委屈。
更别说看到林梦青这无助的哭泣。
在秦天一再追问下，林梦青执拗不过。
“你不知道，我们佳农市场现在要改制了，我出不了摊了，以后可怎么办！”
对于林梦青来说，每天夜市摆摊的收入，也是一笔重要来源。
如果出不了摊，童童幼儿园的费用怎么办？
童童治疗烫伤的钱哪里去攒？
她真是心急如焚。
秦天一怔，佳农市场改制，当然也包括夜市。
可这改制，他说了算，他是市场管理员，吕斌几乎将所有大权都交给了他，完全是当了一个甩手掌柜。
秦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老婆出不了摊啊。
想到这里，秦天不由啼笑皆非。
“梦青，你怎么就知道你出不了摊？佳农市场改制，怎么也改不到你头上啊，你们夜市的摊位又没有饱和，跟白天那些商贩不冲突。”秦天提醒道。
林梦青一怔，秦天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
可是一想到自己遭遇的事，她脸上又露出一丝绝望的神情。
“是……那个刘顺子。你上次打了他之后，他还纠缠着我，今天他还跟我说，他跟那个叫吕斌的私人老板关系很好，如果我陪他睡觉……我的摊位就会被搞掉！”
听到这话，秦天内心里腾起了一股火。
又是刘顺子！
“这家伙太欺负人了！”秦天拳头握得咯嘣作响。
一看到秦天愤怒的样子，林梦青吓了一跳：“秦天，你可千万别冲动！你惹不起刘顺子的，上次是他身边没有人。这些天，他天天跟一帮混混在一起，横行霸道，夜市摊上的人没人不怕他的！”
说到这里，林梦青顿了顿：“不然我回头试着给他买两条烟、两瓶酒，给他赔礼道歉……这事你别管了。他都带人找你很多次了，说要找你报仇！”
秦天冷冷一笑。
“梦青，你别担心，我没冲动，你也不需要给那小子送礼。你就正常出摊，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黑暗中，秦天双眸神光闪烁，脸上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他身上的那种自信，仿佛有种很强烈的感染力。
不知道为什么，让林梦青心里面都没那么慌了。
不过内心里，她依旧在幻想着，松一点研究给刘顺子，赔个礼，或许那家伙会放过秦天。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依旧赶往佳农市场。
这次他特意带上了红袖章，上面印着清晰的“管理”两个字。
昨天他在佳农市场里逛了一整天，处理了不少问题。
许多摊贩都认识了秦天。
当然也知道，现在的秦天才是市场的实际管理者。
“秦领导，来来来，这我刚出锅的大肉包，您尝尝鲜！”有做肉包子的摊贩，直接把大肉包往秦天怀里塞。
“天哥，这玩具你带回去给小孩子玩。现在正流行呢，《数码宝贝》，比卡兽模型！”有的商贩跟秦天套近乎，偷偷摸摸给了他一袋子模型玩具。
对于一些小吃、小礼物，秦天几乎是来者不拒。
在华夏就是这样，作为管理者，你吃了人家的小人情，反而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别人觉得你这人通情达理，能够沟通。
反而如果一味铁面无私，不免让人心惶惶的佳农市场更加混乱。
……
秦天几乎是走到哪，恭维声就到哪。
他们都听说了有些商贩要被当成不亮商家给淘汰，现在都拼命巴结秦天。
甚至有摊贩更直接，想要给秦天钱。
这种就被秦天拒绝了。
他这两天，开始按照设计图上设计的，对佳农市场来了个大改造。
完全将逼仄、无序的佳农市场，进行了十字街规划。
拓宽了道理，许多拥挤在一起的摊位，都被他合理安排在了各大位置……
忽然，他看到西大门方向的市场陡然安静了下来。
不少摊贩像是被掐住了喉管的鹌鹑，一下子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