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手
姜文紧紧靠在窗户上，捂着嘴，盯着王星。
他身后的青紫男孩往前走了一步，顿时化作灰烟钻入王星的身体内。
王星双眼爆凸，头往前挺着，身子如同僵尸。
在姜文眼底里，王星的脸上冒起青筋，像是一条条蚯蚓在皮下拉动。
她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绝望的瑟动声，紧紧抓着手上的电话机。
屋子里空气冷到能让人颤抖。
这时，王志的动静引起姜文注意，但这是更加可怕的一幕。
王志双手双脚像是被抓住了一样，露出黑红色的血痕，他整个人被固定在了椅子上，张着嘴，舌头不停翻卷。
他像是中风了一样翻着眼白，口吐白沫，脖子上露出血痕，整个人抽搐起来，他的骨头发出错位的声音。
两个人诡异至极的样子，让姜文害怕到了极点。
她感觉到背后丝丝凉凉的，低头看见的一幕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无数的头发丝，从她身后绕过来，缠上她的脖子。
姜文害怕的哭了出来，却发不出声音。
“咯咯咯咯~”
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女人，从姜文的肩膀上方钻了出来，她扭头看着姜文，半挂着的眼珠子距离姜文的脸不到半公分，寒气冷得脸都发麻。
这最紧要的关头，姜文想起来了陆青留给她的黄符。
没有任何考虑，姜文掏出那张黄符。
下一秒，黄符烧的灰飞烟灭，女人爆发出尖锐的叫声向后缩去，消失不见。
而姜文身上的头发丝也无影无踪了。
王星猛然一个干呕，身后青紫小男孩像团青烟一样被震了出来，消失在半空中，王星倒在地上。
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
经历了可怕一幕的姜文，身体瘫软，不停抽泣，她感觉到呼吸困难。
姜文倒在办公桌上，身体触电般不停抽搐。
“姜文！”
这时候陈强东撞门而入，冲进办公室，就看到了独立办公位上已经出事的三人。
“救人！”
陈强东爆吼，办公室所有人这才注意到异常。
陈强东跑上来拧住把手，门正常打开，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陈强东和张少华、黄启河。
王志躺在椅子上，脸色全无，张着嘴，舌头滴滴答答滑落出来，死了。
而王星和姜文一个倒在地上昏迷，一个在桌子上抽搐。
“快，快叫救护车！”
张少华慌了，难以置信，他一语成谶。
就‘在这’，意外出现了。
……
安河第三医院。
“坚持住！坚持住姜文！”
姜文躺在救护床上，被推向抢救室，陈强东一手举着药水罐，一手帮忙推着救护床。
护士给姜文装上了氧气罩，姜文还在抽搐，双眼无神，眼瞳发散。
她听见动静很大的关门声，然后是各种仪器的滴答声……
还有些其他的声音……
抢救室门外，陈强东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张少华等一众干警也在。
陈强东双手撑着头，呼吸沉重，他用尽一切注意力去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和张少华、黄启河在外面谈话，从吐出的烟气开始觉察到周围变冷。
然后他就意识到，出问题了，想都没有想，靠着本能他冲进办公楼。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太诡异了。
王志当场死亡，死于机械性窒息，身上找不到勒痕，多处骨头断裂。
王星倒地昏迷，现在还在吸氧，伴随着低温症状。
而姜文比起王星，并不是多么离奇，她呼吸性碱中毒，就是俗称的过呼吸，之后还引发了哮喘。
为什么会过呼吸。
陈强东内心已经到了一个答案，极度惊恐之后的剧烈呼吸……
这个答案，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
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而姜文一定看到了什么能让她这么害怕的画面。
“这是监控。”黄启河拍了拍陈强东，把手机挪到陈强东面前。
在监控画面中。
三个人相安无事。
首先是姜文的笔摔在地上，她似乎很着急，操作电脑，之后就把耳机摔在地上，拍打玻璃呼救。
发现姜文异常的王星去开门，但是没有打开，蹲下检查门锁。
之后就是王志抬起头，脸色变得不正常，是窒息的症状。
姜文的过程最奇怪，她紧贴在玻璃窗户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
黄符燃烧，之后王星倒地，姜文出现抽搐症状。
……
“老黄，你觉得呢？”
陈强东语气沉重，他觉得无比的疲惫。
“不对劲。”黄启河摇头：“已经派人在检查办公室中的空气数据。”
“而王志的尸检也在做，依我看，恐怕找不到什么问题。”
“你休息一下吧，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谢文风我派人去找。”
陈强东扭头看向张少华，他抱着手，已经在长椅上睡着了。
“恩。”
……
夜深，手术室内。
姜文吸着氧气，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体毫无知觉，脑子却十分清醒。
她脑子里划过无数的画面。
最终，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年轻人——陆青。
“那张黄符你千万别丢了！”
陆青的声音在派出所走廊中空空回荡。
“谢……谢谢你……”
姜文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另外一道与众不同声音，进入了她的脑海。
一个不寻常的夜晚过去。
羊城热闹的大街上。
这里比安河县更加热闹，羊城的中心商业街已经繁华了十多年。
人来来往往，不太刺眼太阳下。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一位靓仔！
双手插兜，身穿军旅大风衣，脚踩长靴戴着墨镜，嘴角始终扬起一个阳光灿烂又不失风度的弧度。
尤其是站在商业街马路中心自信往前走的步伐。
拉风，相当的拉风。
陆青向前走着，黑猫在他不远处跳上电线杆，俯视着下方的人群。
黑猫始终盯着陆青身后，距离始终保持着二十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紧跟着陆青，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不过他裹紧衣服，是因为衣服里藏着一把刀子。
他看到陆青转身，于是连忙往侧边的小胡同走进去，眼角的余光发现陆青正向他走来。
难道暴露了？
中年男人想着，进入阴暗的小巷后，拐过一个转角，这里是个只有五六米的死胡同，没有摄像头。
如果他真的暴露行踪，而且陆青找到这里的话，那么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
正好省去了跟踪他找方便的地方宰了的时间。
中年男人从外套里边拿出刀子，准备动手时。
他却脸色僵住。
握住刀子的手臂被冰凉的小手抓住，让他整个人怎么也动不了。
只剩下喉咙能滚动发出声音。
“咿呀呀~”
孩子的咿呀声音，从四周诡异传来，分不清方向，中年男人一下子惊恐到极致。
他用眼角余光，刚好能看到，自己的手臂被一只发青的婴儿小手扣住。
而下一刻，他的头被抱住，肩膀上赫然搭上来了一只小手。
两个婴儿……不对，小鬼缠在了他身上。
“哎呀呀我还以为多大事情。”
陆青的声音从拐角传来，下一刻他就转过拐角，走到中年男人的面前。
中年男人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胡，胡东兵！”
陆青把墨镜抬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中年男人的脸。
“早知道就不把双生鬼胎喊出来了，费我一包烟灰。”
“这两个孩子可比九子凶灵还要厉害一点。”
“可惜了可惜了。”
陆青摇头啧啧道。
中年男人听不懂陆青说的什么，但从字眼也知道。
这个男人会操纵鬼。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可要让你后面那两个孩子问了。”
陆青轻松平淡的微笑，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也令人心里暖暖的。
但在中年男人的眼底里，却是无比的可怕，
他刚犹豫了一下，两只小手就抓上了他的脖子，冰冰凉凉，寒冷刺骨，明明只是婴儿的是，却跟钢筋一样死死捆住他的脖子。
“谢，谢文风！”
“是谢文风让我来杀你的。”
“他愿意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万。”
陆青捏着下巴，十分无奈。“二十万就把我给做了！”
“你的谢老板可真抠门啊！”
“怎么说，我也是帮过他的人，多少看在我帮他的份上，提到一百万吧。”
中年男人害怕的战栗，脸上都挤出眼泪来了。
这个年轻人完全是疯子，说话没有任何章法！
陆青看着中年男人，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正好我也要去找谢文风。”
“上次没宰了他抽魂问话，真是我太善良了，觉得吧……不至于杀生。”
“没想到，兜了一圈，还是回到他。”
“你说我，善良吗？”
陆青睁着大眼睛，微笑始终没有任何减少。
中年男人窘迫地赶紧点头：“善良，善良！”
“那你就为我这个善良的人做点好事吧。”
话音罢落。
陆青吹着口哨，转身往外走去，中年男人身上小手也撤掉了。
死里逃生的他瘫倒在地上，整个人虚脱了。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时……
中年男人举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