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难题
“现在我说了这么多，可以救救我了吧。”林之栋扒拉着陆青的裤腿。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扭曲起来。
一只巨大的红色爪子摁在他的头颅上。
爪子大的能够将他整个头包裹起来。
听见咔擦一声，林之栋的头颅在King的手中碎裂。
红的黄的白的混杂在一块，迸发出来，林之栋的手落下，再也没有了任何气息。
“搜。”陆青下令。
九子凶灵和双生鬼胎以奇快无比的速度迅速在整个别墅当中搜罗起来。
果然，在别墅的地下室里，用混凝土和砖块封着数十具女性尸体。
这些女性存在的作用就是给林之栋生下“圣杯”，用圣杯的血液，作为血祭的祭品。
陆青走出别墅，张二河端着文件在车里等待。
上车之后，陆青掏出一根自制的续魂烟深吸一口气。
“老大，结果怎么样？”张二河嘀咕地问道，这一路上来，他在询问自己的良心。
这么做究竟是否合适。
陆青道：“确实是三神教做的，楚雨涵推断的很正确……几乎将三神教宗教仪式的步奏给讲了出来。”
顿时张二河面如死灰。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简直是晴天霹雳。
“老，老大……”张二河嘴唇在颤抖，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得让人心疼。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的可能，能够用强力去杀死戏子。
唯有……牺牲林伊。
“先回去吧……”陆青抽完了半支烟，就感觉这口烟没有味道，将烟蒂弹出。
车驶向公寓的时刻，二人都看到了远处的滚滚乌云，电闪雷鸣，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知道陈玄花还能撑多久。”陆青喃喃，目光瞥了一眼张二河，发现他脸色黯然，低着头，一直在玩着指甲。
这家伙，是在自责，是在怀疑自己也在怀疑他。
牺牲一个无辜的人，去拯救另外更多的生命。
现实中往往很少有这样的选择。
但是一旦遇到，每一次都是对决策者的考量。
明明不是决策者的错，但是这份重担都要压在决策者身上。
此刻手机铃声响起，陆青拿起手机，道：“秦姑娘？”
那边秦怡的声音低沉，她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陆青表情凝重起来，张二河也投来目光。
他眼里迫切的希望，陆青能够改变这一切。
陆青目光看着前方，道：“和楚雨涵说的一模一样。”
那边的手机迅速挂掉了。
张二河眼里的神色迅速逝去。
没有改变……老大并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张二河，你觉得我们有能力在不牺牲林伊的情况下拯救整个雾姝市吗？”陆青问道。
张二河好像就跟没有听见一样。
“张二河！”
陆青的猛然一声大吼，将张二河的心神拉了回来。
“你觉得我们有能力在不会牺牲林伊的情况下去拯救整个雾姝市吗？”
陆青将每一个字音都咬的非常的重。
张二河依旧黯然神伤，沉声道：“不行。”
“那就对了……”陆青拍了下方向盘，“我们别无选择。”
张二河试图争辩道：“可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
陆青打断他：“这句话怎么了？我们确实没有能力，如果在不需要承受整个市上百万人死亡的代价，只需要我们死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随便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会害死雾姝市上百万人！”
“我们不能替他们做决定！你应该清楚，戏子杀人每年只杀几十个……但是我们选择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经激怒了她……”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不去承担这杀害无辜的错误……那么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替雾姝市上百万人做选择去调查江州中学！”
陆青的一番话，说的震耳欲聋，张二河在副驾驶座上蜷缩起来，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一样的。
“对了……”陆青话锋一转，丢给了张二河另外一份厚重的文件。
“这是三神教教主林之栋的别墅当中搜到的……是关于三神教所有的血祭仪式的资料，以及他们的教义解析……”
陆青的一番话，让张二河惊醒，他用疲惫的目光打开这份文件。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二河不解问道。
陆青叹出一口气。“这是能救林伊最后的机会，接下来就看楚雨涵的能力了，看她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三神教仪式的漏洞或者是关键……从而灭杀戏子。”
听完陆青的话，张二河眼中逐渐是泛起了神色。
陆青再度道：“但这也仅仅是最后的希望，如果楚雨涵没有找到方式 ，那么我们必须对林伊动手！”
此外，陆青还有一个没有说的点。
那就是陈玄花还能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这个问题，陆青和张二河都心照不宣。
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里，陈玄花能够坚持到现在。
已经可以说是通天彻地了。
两生眼。
陆青心里对这东西逐渐感兴趣，这是一种比诡异规则赋予的职能还要更加可怕的东西。
开着车回到公寓，陆青和张二河迅速上楼。
刚刚打开门，便有一股血腥味道传来。
陆青和张二河站在门口，看到客厅里的家具桌子板凳沙发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空出了一大片。
楚雨涵利用血液和矿石颜料在地上涂抹了一个巨大的环形阵纹，上边的符号和文字如同一只只蚯蚓一般。
生涩难懂，但是整个阵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感觉到诡异，无端的诡异。
楚雨涵抬起头，见陆青和张二河回来了。
她笑了笑道：“看看我的作品怎么样？”
陆青并未说话，沉默着。
张二河预感到一点不对劲，好奇问道：“这地上画的是什么啊？”
这时候陆青才开口道：“林伊的断头台。”
这句话让张二河五雷轰顶。
楚雨涵指着地面的阵纹解释道：“我从一些炼金术式的记录当中找到了个阵法……如果仪式进行成功。”
“那么行走人间的任何地狱邪物，都会被撒旦的力量拉下地狱，我觉得戏子再强，也不至于和撒旦相比……”
“这个阵法很鸡肋，所以一直被埋藏在资料的垃圾堆的当中，条件苛刻，过程复杂，准备颇多，但是只针对地狱邪物。”
“按照古籍当中的描述，地狱邪物指代的就是恶魔、亡灵这些。”
“至于什么邪神，罗刹之类的压根不算地狱邪物，所以这个东西很鸡肋。”
听到楚雨涵轻描淡写的将这些话说出来，张二河有点难以置信。
“楚雨涵，为什么你不心疼林伊？”张二河问道。
楚雨涵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眼珠子，歪头道。
“因为我是楚雨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