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迷茫的警察
从陈雷的表情上来看，他也诧异为什么陆青要来找他。
陈雷到陆青的身边问道：“宋青，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是让你离开金霞镇吗？”
陆青笑了笑，对着陈雷说道：“陈警官我们借一步说话。”
陈雷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办公大厅的同志们。
然后他点点头，带着陆青来到后边林本生的办公室。
林本生的办公室是一间独立办公室。
外墙是由玻璃打造，有一道窗帘可以拉起来，也可以降下去。
陈雷将窗帘放下来之后，说道：“请坐。”
二人就坐之后，陆青问道：“陈警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到这个问题陈雷愣了一下。
“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能不能说仔细一点，如果说是案情方面的事情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再来找我，我不可能对你说出任何信息的。”
陆青摇摇头道：“不是关于李家村的案子，我是说你自己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对我说的？”
陈雷盯着陆青，他满头雾水不明白陆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青盯着陈雷，再次问道：“陈警官……我刚才看见了一些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陈雷失笑一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你走后，我就再也没有管你的事情，也没有派人跟踪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将李家村的事情怀疑到你的头上，你的背景很干净，查不出有什么，对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的能力。
”陆青嘴角抽了抽说道：“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跟陈警官坦白一件事情吧。”
陈雷只抬手，面不改色道：“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这里是派出所。”
陆青盯着陈雷问道：“陈警官……您来这个刑侦支队不只是为了协助林本生吧？”
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陆青立刻从陈雷的眼睛当中看见了一份近乎要杀人的目光。
那目光极其锐利，就好像陈雷被陆青戳破了下怀，要杀人灭口的眼神！
陈雷将声音压得十分低沉，带着一些沙溢。“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查了我？”
陆青淡淡然道：“只是凭借侦探的直觉而已……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陆青编造了一个谎言。
果然陈雷上套了，他说道：“凭借直觉感觉到我的不同？什么意思，宋青！”
陆青背靠在座椅上轻松的说道：“这金霞镇派出所的刑侦支队全部都是临时组建的，由全国各地都调过来的警察组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调过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组建一支新的刑侦支队，专门办理李家村的案子！但是呢，陈雷警官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全心全意都是为了破获李家村的案子，而您，有很大的心思是放在监视这些刑侦支队的警员上……或者说监视这个金霞镇所有存在的人。”
陆青说到这，盯着陈雷的眼睛，再次用沉重的语气说道：“陈雷警官，我说的是，您在监视这个镇子上的所有人，包括您的同事！”
话音刚落陈雷猛然起身，但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更没有对陆青做什么，
他只是眼睛里面闪过许多思绪，然后又缓缓的坐下来。
即便是如此，他的一些细微的动作依旧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陈雷的手指在桌子上颤抖着。
他深深的看向陆青。“我不信你说的这些，你一定是调查过我……什么直觉这种骗人的鬼话……你觉得用来敷衍我很合适吗？”
陆青没有回答，而是沉默。
陈雷逼近一步，说道：“今天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出不了这个金霞镇就会被逮捕！”
陆青嘴角扬起一分笑容“那看来我说对了，是不是陈雷警官？”
啪的一声，陈雷的手拧碎了一个玻璃杯子。
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肉里，猩红的鲜血渗透而出染红了桌面。
陈雷第一次在他脸上暴露出了血管。
青筋暴露。
他生气了。
“宋青，我再说一遍，把你知道的东西，你参与过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可以在这里把你击毙，你涉及到了严重泄密，知道吗？”
但是陆青又表现的一副轻松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陆青说的话就让陈雷不得不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陈警官，我看见了一个红棉袄的小女孩。”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无异于是打明牌了。
果然陈雷的反应非常的剧烈，他的脸色迅速由阴沉转变成了苍白。
陈雷双目茫然，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透而出。
他颤抖的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的？什么时候看见的？”
陆青指着派出所门口的方向。
“就在你们派出所门口看见的，就是刚刚。”
陈雷的身体在抖动，带着座椅和桌子一块抖动。
莫名的恐惧弥漫了整个独立的办公室。
陈雷咽下一口唾沫：“陆青，这些话你还对谁说过？”
陆青摇摇头道：“我只和你说过。”
“那为什么来找我说！”陈雷突然大吼，陆青愣了一下，看向办公大厅的方向，陈雷继续说道：“放心，这玻璃是隔音的，外面听不见。”
陆青点点头说道：“陈警官，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也得先告诉我一些事情，咱们之间需要坦诚相待……不然的话我是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的。”
陈雷压根没有理会他，自说自话地继续问道：“你看见那个红棉袄小女孩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为什么怀疑到我的头上？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头上的？”
陈雷死死盯着陆青。
这一刻之间，陆青释然了，因为他从陈雷的眼神当中看见了求救的欲望。
他真的在把自己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陆青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陈警官你冷静一下，既然你不能自己说出来，那我就问，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行不行？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的话，那我们就以谈话的方式慢慢的引导出来如何。”陆青的话让陈雷镇定了一些。
“你先止血。”陆青不急不躁。
陈雷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他用镊子把自己手心当中的玻璃渣碎片给取出来，。
然后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他驼着背，两只手臂撑在膝盖上，低下头，就像是一只疲倦的狮子。
陆青说道：“那开始了，我就开始问吧，陈警官……关于红棉袄小女孩的事情……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之前还有人见到过”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久久之后陈雷点点头，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确实，除了你之外，在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我身边总有一些人会谈起这些，他们看见过红棉袄小女孩，但是无论是监控上还是从其他人的视角……大家都没有看见过她……不仅仅是红棉袄小女孩，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陆青问道：“其他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然而陈雷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大家主要看到的就是红棉袄小女孩……嗯，有些时候他们说看见过驼着背的老人……目光呆滞的男人啊……这些反正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唯有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他们一直都看见了……贯穿了我这十几年来的生活。”
陆青继续问道：“那黑色女人呢？”
当问出这个的时候，陈雷抬起头对陆青问道：“难道你也看见了？”
陆青点点头，陈雷说道：“我的同事们也发现了那个黑色女人……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我身边的人并没有看见过什么黑色女人……我还以为那个红棉袄小女孩没有跟过来，没想到你居然看见了她……”
陆青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身边有人说看见了红棉袄小女孩的？”
陈雷失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并不准确，最早是在我六岁的时候，那是十七年前……当时我身边的人见到的第一个并不是红色棉袄小女孩。而是一个跳楼死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我同学的妈妈，她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最后跳楼自杀而死……但是我身边的人在她死后又看见了她……”
“不过除了那几个人看见她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没有看见过跳楼的女人，从此之后，我身边的人总会看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是小孩，有的是老人，形形色色什么都有。但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那个红色棉袄小女孩。”
陆青皱眉：“陈警官，你人生中有遇到过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吗？”
陈雷摇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