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章第五节一辈子背着你

陈哲民说：“我小时候，我们一群男孩子，最喜欢去掏鹭鸶蛋。我们去爬竹竿，鹭鸶鸟总是把窝坐在竹竿顶上。我们去淘露丝蛋。人爬在竹竿上，竹杆晃晃悠悠想掏到鹭鸶窝很难的。我们一群人，每次我都能掏到。爬到竹竿顶上，竹竿弯弯的都弯到地上了。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比荡秋千还好玩。”

张曼丽说：“看得出来你小时候肯定是个野小子。”

陈哲民就说：“小子本来就该野。我还会做竹笆篓，把一个一个的竹笆篓放在河里。鱼游着游着就会钻进笆篓里，钻进来它就出不去了，我晚上放下笆篓，早上去收，总能抓到很多鱼。”

张曼丽就说：“我们家乡也有一条大河，但我不怎么会水。”

陈哲民就说：“我会呀，哪天去滇池，我教你游水。”

张曼丽就笑着说：“我不行，我们上中学的时候，体育老师每次带我们去河边游泳，我一游就沉底了。怎么教都教不会。我们体育老师还说我，‘你怎么像个秤砣一样的，’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是我还是被气哭了。不是因为他的话，是因为我真的是像个秤砣一样一游就沉底。别人都能飘在水面上，只有我就只会沉到水底。我姐姐却能够像鱼一样的在水里自由自在。她会在水里换气呢。”

陈哲民就说：“你真崇拜你姐姐，在你眼里她什么都好。你都不嫉妒她吗？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她学习比你好，各项能力都比你强。她还是个神童，你却是个普通人。”

张曼丽就说：“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她是我姐姐呀。而且她经常帮着我。我不如她，是因为我懒。我们两个是双胞胎，一般大却不是同学。我有时候实在太懒了，她还帮我写作业呢。”

张曼丽又看着陈哲民意味深长的笑。

陈哲民就问：“你笑什么？”

张曼丽问：“你们两兄弟谁嫉妒谁？”

陈哲民自豪地说：“当然是我弟弟嫉妒我了，你看我那么优秀，人也长得那么帅。”

张曼丽故意说：“你弟弟长得很丑吗？”

陈哲民说：“我弟弟不丑，他也挺帅的，只是没我帅。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嫉妒我的。只是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

张曼丽说：“在我眼里你很优秀，也很帅，样样都好。”

陈哲民双手搭在张曼丽的肩上说：“我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就是你这样子的。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配我刚刚合适”

张曼丽有些招架不住，陈哲民灼灼的炙热的目光。红着脸低下了头。

看着张曼丽羞涩的样子，陈哲民拿出葫芦丝吹了起来。葫芦丝的曲调百转千回，如述如泣。像似在向自己的情人轻声细语说着情话。

张曼丽专注的看着陈哲民，葫芦丝的曲调渗进了她的四肢百骸。这一刻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听到了春鸟的鸣叫。眼里是陈哲民阳光帅气充满青春朝气的脸。这一刻她希望时光驻足，青春永远不老。

                ⑤、一辈子背着你。

张曼丽说：“我小的时候很文静，喜欢在家呆着看看电视。最多就是在家门口走走。我爸我妈是一个单位的。大人们上班后，单位上的孩子们一群群在院子里玩，我不爱参与，也不爱出去玩。我姐姐却是个孩子头。成天在外面跑。”

陈哲民说：“你一个人一天到晚在家看电视看得住吗？电视看多了不眼花吗？”

张曼丽说：“不嘛。我一个人呆着挺自在。我就奇怪了，我姐姐喜欢在外面玩，在外面跑，还喜欢漫山遍野的跑。喜欢花，喜欢草。她养的花草都养得特别好。她认识很多花草。我们那里有很多老草医，我姐姐经常在山里跑，认识了很多草医，跟那些草医认识了很多草药，还懂得许多草药的药理。她记性又好。到她考取医学院的时候，一般的草医医术都还不如她。”

陈哲民就问：“你们家有懂医的吗？祖上?”

张曼丽就开玩笑的说：“500年前有吧，反正近几代是没有。到我们这一代又出了我姐姐一个。我姐姐那个人精力旺盛，从读书起就是跳着级读的。她爱玩水，会潜水。她在水里像鱼一样的自由自在。她说她会在水底换气，总之她在水底几个小时不出来没问题。我不行，我每次跟她到河边，我都是在河边坐着看她玩水。”

陈哲民就说：“要不怎么会叫她神童呢？”又捏了捏张曼丽的鼻子说：“一个娘胎里一窝出来的，你却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不过呢配我正合适。”

张曼丽又说：“我姐姐喜欢漫山遍野的跑。到鸡枞收获的季节，我们那里谁都没有她采的多。捡野山菌也是，只有她捡的最多，她什么都不怕，哪都敢去。”

陈哲民又问：“你呢？你会去山上捡菌子吗？”

张曼丽叹口气说：“我不爱去。但是有时候看到我姐姐采回来那么多鸡纵，我也心痒痒就跟着她上山去，但是我捡不到。她去的好多地方我都不敢去，我怕碰到毒蛇，怕碰到有毒的东西，怕碰到蚂蝗。”

陈哲民问：“你一点都不会水吗？”

张曼丽笑笑说：“我会一点啊，会点狗刨式。就趴在河岸边也算在水里，不敢游到河中间去。野菜嘛，我认得一点，认得不多。菌子嘛，我偶然能捡到一点，也捡的不多，不像我姐姐能大筐大筐的捡回来。”

想到什么？张曼丽又神秘的说：“对了，我姐姐还爱打架，她有几套男装，经常打扮成个假小子，出去和人家打群架。她经常和一些问题少年称兄道弟，那些人还叫她老大，很崇拜她的。”

陈哲民就问：“你父母不知道吗？她这样子。”

张曼丽就自豪的说：“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双胞胎呢，长得又像。她出去打架，我掩护她。我会装成她的样子，说要早早睡觉了，或者说是要学习了，然后又回自己的屋里。在我爸妈的眼里，我姐姐可是个乖乖女。你要在我爸我妈面前说我姐姐会打架，他们简直不能相信。特别是在我爸眼里，我姐姐什么都是最好的。”

陈哲民就说：“你们两姊妹这对双胞胎比我们两兄弟这对双胞胎可精彩多了。”

张曼丽就说：“精彩的是我姐姐。和我姐姐比起来我就像个隐形人。我们那里的人认得我姐姐的多，很多人不认识我。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就知道是双胞胎，不一起出去，人家总是把我认成我姐姐。”

陈哲民将葫芦丝塞张曼丽手里，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採来野花编织成一个花环戴在张曼丽的头上。陈哲民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我永远都不会把你认错。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你又漂亮又文静，我心里的大家闺秀就是你这样子的。”

听了陈哲民的话，张曼丽高兴的吹着葫芦丝身心愉悦。

下山的时候张曼丽耍赖说：“哲民，我走不动了。”

陈哲民蹲在张曼丽跟前说：“走不动我背你。”

张曼丽趴在陈哲民的背上。陈哲民背起张曼丽大步的向山下走去。到了山脚陈哲民把张曼丽放在摩托车后座坐好。

张曼丽突然抬头看着陈哲民说，“ 我骗你的，我自己能走的。”

陈哲民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说，“我想背着你，一辈子背着你。”

张曼丽就笑了，笑的很恣意。

陈哲民就说“你笑的花都开了。”

张曼丽骄傲的说“我和姐姐可是我们县里的两枝花呢”。

陈哲民就说“你是开在我心里的花，年年月月都开着。”说完

轻声哼起了小调。小调幽默，风趣。

“姑娘你好像一朵花，为了你的眼睛我到你家，你把我

引到了井底下，割断了绳索你就走了，你呀，你呀”。

张曼丽大笑。

陈哲民又唱起了山歌，歌声悠扬，婉转：

“小阿妹,小阿妹, 你要哪里克（去）?”

张曼丽跟着唱“小阿哥，小阿哥，你要哪里克（去）？”

陈哲民起调：“小阿妹山里的茶花红艳艳，没有你的脸

儿红。小阿妹山里的蜂蜜甜，没有你的嘴儿甜。小阿妹山顶的风景美没有你的身段美。” 

      张曼丽和唱“小阿哥天上的星星亮，没有你的眼睛亮。小阿哥山里的山鹰飞得高，没有你的志向高。小阿哥天上的太阳暖，没有你的怀抱暖。”

     “ 喔…….喔……..喔”远处有人开始应和张曼丽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