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协议

            15、协议

这天早上一起床刘天河就说：“今天我休息，我陪你去妇产科吧。”

张敏丽故意说：“我都按时检查的，每周检查一次。你不用陪我再去检查。”

刘天河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张敏丽就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刘天河就说：“我有一个师兄自家开了一家私立医院，我和他约了我们到他那里去做手术。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去把它做了，我已经和那边的医生约好了。”

张敏丽气愤地说：“你想都别想。”停了一会张敏丽又说：“今天晚上我请了我导师来家里吃饭，你记得去买菜早点回来做饭。”

刘天河说：“你什么时候请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敏丽说：“昨天就请了。平常天大家都忙，我们还没有单独请过导师吃饭。昨天我下班遇到导师。他说‘恭喜我要做妈妈了’。我就顺口请了他来家里吃饭喝酒。”

刘天河就说：“那我约好的医生怎么办？”

张敏丽说：“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我昨天才请了导师吃饭，今天就反悔，我可说不出口。要不你打个电话给我导师，你自己跟他说。”

刘天河说：“算了，还是我改天再约医生吧。你自己在家多注意点安全，我出去转转。”

张敏丽说：“你别忘了早点回来买菜做饭。”

刘天河没答应，自己出了门。刘天和出门后，张敏丽给自己的导师打了电话。说了刘天河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特别是刘天河嫌弃她怀的是个女孩，一直让她去打胎。说到伤心处，张敏丽哭了。

导师听了张敏丽的话很震惊说：“刘天河还是一个读书人，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导师答应晚上来家里吃饭，劝劝刘天河。

刘天河出去到中午都没有回来，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张敏丽想了想就在饭店订了饭菜。在导师下班之前，让饭店把饭菜送到了家里来。刘天和在家楼下和导师遇上，两个人一起上了楼。两个人一进门张敏丽就把饭菜摆上了桌。

刘天河说：“你不是说让我回来做吗？你怀着孩子还是等我回来再做。”

张敏丽看了看刘天河本不想吭气，看看刘天河笑眯眯憨厚的样子，没忍住，还是说了一句：“你这个人表里不一真虚伪，我早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刘天河回头看看导师笑笑说：“她怀孕了，情绪不好。”

导师打趣的说：“吵吵闹闹才是过日子。”

张敏丽拿出了一瓶茅台酒对自己的导师说：“这是我的一个学生从他们家乡给我带的。他家是贵州仁怀茅台镇的。去年他回老家，我托他带了两瓶。一直放在酒柜里当摆设呢。今天正好导师来，你尝尝正宗不？这个比市面上买的应该更正宗。说着拿了两个小酒杯，给他们斟上。”

导师端起酒盅抿了一口说：“嗯，是好酒”。

三人边吃边聊。

导师说“天河，你小子有福气啊。娶了敏丽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媳妇。你们两个家都是外地的？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说。我能帮上忙的，都会尽量给你们帮忙。”

刘天河说：“感谢导师的关心，我们还好。”

导师说：“你们不用去外面租房子，不用背负买房的负担，这都是敏丽的功劳。像这样奖励性的住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了。敏丽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她有中医的基础。中西医结合取长补短。敏丽的前途不可限量，敏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小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要辜负了敏丽。”

刘天河说：“我哪敢欺负她啊，我供着她还来不及呢。”

导师突然问：“天河呀，你觉得儿子就这么重要吗？在我看来，只要听话男孩女孩都行，如果不听话，男孩女孩都没用。”

刘天河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们老家是农村的，我爸我妈肯定是想要孙子的。百善孝为先嘛。”

导师说：“小子如果不听话，长大不好好读书，打架斗殴，犯法，还不如女儿省心。”

刘天河说：“打架也是儿子，犯法也是儿子。”

导师说：“天河，听你这样说，到底是你想要儿子还是你父母想要孙子？”

刘天河说：“都一样。”

导师说：“刘天河你读了研究生，你还是博士生毕业呢，你读那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那么想要儿子，早干嘛去了？何必让敏丽给你生呢，你自己种就行了，到实验室去种一个儿子。”

刘天河说：“我想要自然受孕的儿子。”

导师说：“刘天河，现在孩子都快足月了，要生了，你让敏丽去打胎。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这样的行为对敏丽来说很不公平的。”

   刘天和说：“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本分，我又没有要求她多生。刚怀孕的时候我就说过很多次，让她去检查，让她去看看是男孩女孩她自己不愿意去确认。拖到这个时候，怪不得我。”

     导师说：“ 你知不知道打胎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很大的。”

  刘天河说：“我婶婶生完孩子就下地了。城里的女人就是娇气。”

导师有些气愤说：“刘天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刘天河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最起码敏丽打了胎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像坐月子一样的。只要养得好，对身体没有损伤的。”

 导师很气愤说：“刘天和你简直不可理喻。在你眼里敏丽是生孩子的机器吗？”

刘天河不吭气了。但看得出来，导师的话他不以为然。刘天河的想法根深蒂固，看得出来没有人能劝服得了他。

     张敏丽突然说：“我今天请导师来，就是请导师做个见证。天河，这个孩子我是不会去打掉的，现在我已经7个月了，只差两个月就快生了。不管是男孩女孩，你得照顾我坐月子。如果我生的是女孩，满月出来，我们俩就去离婚。如果生的是男孩，那以后我们就好好过。但从今天起你不得再提这件事情。也不准再说，我怀的是女孩，叫我去打胎的话。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爸爸不想要她，你总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孩子是能够感应得到的。”

刘天河说：“好，一言为定。以后我不说了。”

导师瞪大眼睛吃惊的瞪着刘天河，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