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动物僵尸大军（1）

烈日下，黄子村村口的空地上一片血雨腥风。那只土狗已经变成了猩红色，身上沾着一片一片的耗子血，呲着的尖牙上也在不断滴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左冲右突的僵尸狗已经不再有狗吠声了，而是从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一头疯狂嗜血的怪兽，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死亡气息。

然而，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中，数量、身形和头脑的优势始终存在。这一大群同样疯狂的耗子一开始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它们以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狗。随着那土狗闪电般的一阵疯狂撕咬，在一片吱吱乱叫声中，一些耗子开始反攻。此时的耗子群还没有毒发，它们只是本能地借助数量优势开始围攻这只疯魔的大黄狗。很快，那土狗头上、身体上甚至是呲着牙的嘴里都爬满了耗子，任那土狗再怎么闪电速度，那些耗子就像长在了狗身上，密密麻麻的鼠头攒动，连吱吱声都顾不上叫了。“哗啦”一声，那个只能依稀看出轮廓的狗带着一身的耗子倒了下去，不动了。土黄色的耗子群不断地向土狗倒下的地方围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爬了好几层，远远看去就像一座不停颤动的小土丘。

正午过后，太阳开始西斜，村口空地上终于消停了下来。此时大群的耗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只有几只摇摇摆摆模样怪异的耗子还在原地溜达，不一会儿，也纷纷钻进沙堆里去了。

空地上只剩下一副残缺不全、沾着些许耗子血的大狗骨架。

这一天的时间，林锋和甲七忙而不乱。他们和村委会的干部一起挨家挨户地发放防爆工具：铁叉、盾牌、干粉灭火器、辣椒水，还有少量的电棒。上面派出所的民警来协助部署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因为目前还有在逃的病毒携带者，所以周边地方都是严格警戒，人力不足，黄子村的事儿还得靠他们自己。林锋和甲七每隔两小时就在村里各家各户门口巡视一圈，里面的人正常报平安即可。下午再次走到黄麒英家门口的时候，林锋问甲七有没有觉得黄麒英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此时的黄娟已经从门里向外报了平安，一切正常。但林锋始终记得当时他和邵一喜第一次来到黄麒英家门口的时候那种怪怪的感觉，他记得那种隐隐的衰败气息，和当时那干净整洁的院落很不和谐，但他却始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还有，黄麒英的儿子是怎么传染上僵尸病毒的？现在跑哪去了？林锋把他的疑问告诉了甲七，他问甲七觉不觉得这个黄麒英家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现在，整个黄子村都是阴沉的，在黄麒英家门口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甲七觉得，那些人身上长黑鳞片这事儿特别蹊跷，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夏天西北沙漠的傍晚是真的很晚，已经晚上10点过了，火红的夕阳余晖还在金色沙漠的地平线上流连忘返。黄子村一切照旧，平静得有些死寂；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村子里的动物们也都异常地安静——鸡鸭牛羊，狗马骆驼，一声鸣叫一个鼻息都没有。

入夜，黄娟照例检查了一下大门小门都锁好了没有。从感情上说，她是不愿锁门的。她期盼着哥哥能回家来。可是林锋他们刚刚离开时反复交代了，情况特殊，务必要把门窗锁好，并且让他们父女俩放心，一旦黄建业回来，其他人家他也去不了，林锋和甲七会想办法把黄建业带到村委会单独隔离，保证他的安全。黄麒英父女这才下定决心和其他人家一样严防死守。

连日的操劳、接连不断的祸事，让黄麒英这个不到50岁的汉子一夜间就白了头。黄娟心疼父亲，让他先去休息了。总是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在这动荡不定的时期，自己能控制的事情就是保重身体。

黄麒英家的屋子和黄子村其他几个条件不错的人家一样，砖混的房子和院子，院门朝东，里面外房门朝南。进了院门一片水泥地，水泥地靠南是低下去的一块200多平的沙地，种了些土豆、茄子、辣椒和西红柿；水泥地靠北就是外房门，进去直接是客厅。

此时的黄娟就曲腿躺在客厅沙发上，盯着正对面的外房门发呆，一边下意识地挠着脚踝处血肉模糊的黑鳞片。

突然，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细细的有点毛茸茸的东西从门缝底下伸了进来，晃了一下又缩了回去。黄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不知道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又定神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木质的外房门有什么东西抓挠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其中还夹杂着什么东西啃木头的声音。黄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愣了半分钟，她拿起手边的辣椒水，鼓起勇气向外门走了几步。一个细细的毛茸茸的土黄色爪子伸了进来，黄娟看到那像是一只老鼠。可是门外的声音有些乱，听起来不止一只老鼠，这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张狂了？看清楚了是什么，黄娟很是生气，她拿着辣椒水对着门缝就喷了几下。门外顿时一阵吱吱乱叫，可是同时那抓挠啃门的声音却更急更大了。黄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又喷了几下辣椒水，扔下瓶子又返回去拿干粉灭火器。

黄麒英本来就心事重重睡不着，听着外面动静不对就赶紧跑了出来。门外的老鼠像疯了一样，这时候已经有老鼠试图从门缝钻进来了，从里面甚至看到了一些尖尖的鼻子和长胡须；那些拼命往进挤的老鼠似乎是要被挤进来一样，有的鼻子都压扁了，还在往里伸。

黄麒英觉得不对，下意识地看向窗户，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窗玻璃已经看不到外面了，防盗钢筋窗上、玻璃上、从屋里看得到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爬着老鼠。这些老鼠本身行动不快，但看到屋里的人后顿时像打了鸡血，开始疯狂地撞击玻璃，还试图啃咬钢筋防盗窗和金属窗框。黄娟看到贴在窗玻璃上的一些老鼠的身体上有些粘液一样的东西，有的老鼠甚至还露着一部分骨头，只是眼睛贼亮，越来越起劲地试图破窗而入。同时门外的老鼠像是听到了召唤，疯了一样拼命地又撞又咬又挠。

黄麒英看出这老鼠不对劲，赶紧让黄娟给附近几个邻居打电话询问情况，他自己则给林锋和甲七打电话求救，同时告诫他们注意安全。

而此时的林锋和甲七也一边拿着干粉灭火器对准门缝向外猛喷，一边在电话里嘱咐黄麒英父女想尽办法封锁各处的缝隙和通道，用辣椒水、干粉灭火器和电棒挡住外门缝的老鼠，务必坚持到他们过来支援。

突然，村里不知谁家，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划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