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顺利的约会
“大娘,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私家侦探,警察管不了的事,我更管不了。”方云溪散漫的摇摇头。
“可是我孙子他——”老太太的话被起身的方云溪打断,她困惑的抬起头,发觉他正看着一位走进酒吧的姑娘。
“这边!你来太早了吧。”方云溪招手喊话。
“您就是方云溪先生吗?”年轻姑娘礼貌的鞠了一躬,“初次见面,我是——”
“苏晴雪。还有半个钟头才是你的面试。”
“我担心迟到。这位是......”
“与你无关。”方云溪坐下,对老太太说:“王大娘——”
“我姓刘,刘月凡。”
“刘大娘,您还是请回吧,我爱莫能助。”
“可是——”
“刘奶奶是吧,您好,我叫苏晴雪。”梳着单马尾的苏晴雪微笑着说,“您是需要帮助吗?”
“我孙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得为他讨个公道!”白发苍苍的刘月凡哭诉道,“他前几天还给我托梦了,说他死的怨啊!”
方云溪说:“那您应该去买点纸钱烧。”
“你!”
“刘奶奶,您别激动。酒保,有水吗?谢谢。”
“你点的你结账啊。”方云溪说。
“我结就我结。”
站在柜台后的光头酒保一声不吭的调了杯苏打水,递到刘月凡面前。喝了一口,刘月凡稳了稳心神,她抓着苏晴雪的手说:“姑娘,我孙子死的太冤枉了!”
“您孙子是碰上意外了吗?”
“斌斌是被人害死的!”刘月凡老泪纵横。
方云溪说:“您别乱讲话啊,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方先生!请不要打断刘奶奶。”
方云溪嘀咕道:“搞清楚你才是来面试的。”
“刘奶奶,您继续。”
“斌斌爸妈走得早,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斌斌今年考上了名牌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斌斌哭着对我说要好好念书,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可过了没几天,他就、就......”
“请节哀。”苏晴雪递上湿巾。
刘月凡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那天斌斌和同学聚会,一大早出的门,说是晚上回来。可下午我就接到了电话,是警察打来的,他们说斌斌去世了!我以为是骗子打来的,臭骂了人家一顿,后来警察找来家里,我才知道斌斌真的出事了......”
“您孙子的死因是什么呢?”
“急性......急性休克致死?好像是这么说的,我一瘸老太太,啥也不懂。好像是斌斌喝酒了,还吃了什么药,叫啥来着......”
“喝酒吃头孢?”方云溪问。
“对!好像就是头孢!”
方云溪冷哼一声,“真会作死。”
“方先生!”
方云溪咕嘟道:“面试不及格,不懂得尊重上司。”
苏晴雪不为所动,“刘奶奶,聚会上的其他人是怎么说的?”
“那些孩子说斌斌是进了书房才吃的药,他们啥都不知道。”
苏晴雪意外的问:“书房?您孙子的遗体是在书房被发现的吗?他们是在哪里聚会的啊?”
“那几个孩子租了栋小别墅胡闹。”
方云溪冷嘲热讽:“真是好孩子,聚会都不忘看书。”
“发现遗体时,书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就斌斌自己。听警察说,那几个孩子找不到斌斌,后来发现书房的门锁着打不开,他们就把房东叫来了。放松打开门后,发现斌斌躺在地上,已经没呼吸了......”刘月凡老泪纵横。
“您是说书房内就您孙子一个人?”苏晴雪问,“书房的门还锁上了?”
“反正警察是这么说的,还说书房的门只能拿钥匙锁上。”
“那钥匙呢?”
“说是在斌斌手边上,他就倒在书桌旁。”
“呃.....”
“这不是一清二楚吗,”方云溪不耐烦的说,“您这位宝贝孙子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不知怎么想的,干出了‘喝酒吃头孢’的蠢事,把小命给玩丢了。这明显是他自己作死,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刘月凡激动的说:“斌斌才干不出这种事!”
“十七八的孩子干啥蠢事都正常,他可能是和人打赌——我敢喝酒吃头孢。警察没说错,您孙子的死没其他可能。”
“你、你这人怎么没同情心呢!”
方云溪耸耸肩,“同情心?值几个钱?”
“我!我!”
“您别激动啊,犯病了算谁的?”方云溪赶紧挪开位子,“和我无关啊!你们都看到了。”
苏晴雪赶忙询问:“奶奶,您带速效救心丸了吗?”
“在、在我包里。”
“我给您找。”苏晴雪从刘月凡的布兜里找出速效救心丸。服下两颗小药丸后,老人家渐渐平静下来。“奶奶,您别着急,我们会负责调查您孙子的事情。如果真的另有隐情,我们一定会查明的。”
方云溪喊道:“喂!什么叫我们?你别带上我啊!”
“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刘月凡激动的握住苏晴雪的手,“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这事跟我没关系啊,是你们俩聊的。”方云溪警惕的说。
“刘奶奶,我送您回家吧。”苏晴雪将老人家掺起。走出几步后,她回头看向刚松了口气的方云溪,“明天8点我会准时来上班。”
“啥?你面试没通过,喂,别装听不到啊,喂!竟然走了。”方云溪无语的说。
“那姑娘不错。”站在柜台内的光头酒保说。
“不错什么呀?一看就知道是没挨过社会毒打的学生,以为自己是主角,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屁!”方云溪鄙夷的说。
“谁都有热血沸腾的时候。”
“问题是她沸腾、我买单啊!我招谁惹谁了。”
“又不会让你做白工,说不定房租就有着落了。”
“纯粹是浪费时间。头疼,回去睡觉了。千哥,酒钱记账上,月底一块结。”
“你大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
方云溪挥了挥手,披上外套走出酒吧。
回到黑漆漆的事务所,方云溪没开灯,直接扑在会客室的破沙发上。
只有能揩出油水的客户才有资格进这间小得可怜的事务所,也就是说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