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双贼
这话已经说得明白，那桌客人也不是傻瓜，两个男客商的剑已经拔出，王老八也在冷眼观瞧这即将发生的血腥冲突，甚至使了眼色让伙计去打水，作为擦拭血迹使用。
在这荒野小店此等事时有发生，冲突、流血、杀人越货，都是最寻常不过，每天在发生的事，这江湖本就很脏，其实除了这江湖，那里不是弱肉强食？只不过会加盖一些掩饰，朝廷也罢、正道也好、就是土匪流寇，每时每刻都在你争我夺，就是街头的贩夫走卒何尝不是如此？
那两个男客商一个黑脸一个白面，溪辰其实已经猜到了端倪，贩卖女人去漠北瓦剌的黑白双煞，老驾也就是人贩子的翘楚，这和行当为黑白两道所不齿，他们在中原无法作案，但漠北连年战事不断，这条商路是他们发财的商机，加上二人武功着实不弱，兵器谱上为三十几位，黑白双剑有些门道，寻常强盗黑店也奈何不得。
黑脸汉子低沉的说道：“这两位朋友，不知是那条路上发财的，是鹰爪还是？”
灵雀说道：“我们不是鹰爪，但我这人心善，看不得人受苦，我要是遇不上那是缘分不到，遇到了就要管，我甚至为了一条狗杀过几个太行山的强盗。”
黑脸汉子把黑剑抽出，说道：“既然不是鹰爪，我们走我们的路，你们过你们的河，何必为难，认识这把剑么？我们干的虽然是下三滥的勾当，但也没招惹二位，劝你们不要多事。”
灵雀笑道：“你还是别亮兵刃为好，我和你们做个交易，把这俩花果交给我，你们今后不要在干任何老驾的勾当，贩卖的女人尽量去赎回来，送回家。”
黑脸汉子也笑道：“哈哈，有意思，交易要有筹码，这两个花儿品质高的很，你准备给多少？没有百两黄金可不成，二位茶钱都付不起，拿什么买？”
灵雀问道：“你给店家的茶钱有多少？”
黑脸汉子道：“那金豆子足有三钱。够二位吃喝用度两天了”。
灵雀说道：“好，看在你为了我们花了三钱银子，我可以用你俩的命换这俩花果。本来我只准备留你们一个人的命”。
黑脸汉子道：“哈哈，好大的口气，年轻人没听过黑白双剑么？”
灵雀道：“好像听过什么黑白双刀，好像是关外的镖局道上的，至于黑白双剑？没听过。”
溪辰说道：“大哥，我和阿竹他们见过，好像叫什么白全宝，在无主之地。”
灵雀笑道：“可能当时我被你们轰走了，哈哈，没这缘分。”
黑脸汉子的脸更黑了，说道：“无主地？你们到过银虎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见过白山镖局的总把头？那又如何？你们要试试我们哥俩的剑？年轻人也许听人说过什么高手就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刀剑无眼，要低头做人”。
白脸汉子一直一言不发，打量着灵雀和溪辰，忽然说道：“大哥，别亮兵刃，虽然衣服不对，但我好像知道这二位是谁了？”
黑脸汉子说道：“他们是和尚？”
白脸汉子道：“不是”。
黑脸汉子说道：“那他们是道士？”
白脸汉子道：“也不是。”
黑脸汉子道：“所以不是双无大师和云虚道长，咱们怕个鸟。”
白脸汉子的汗已如雨下说道：“哥，别说话了，他们说的事我好像有耳闻。”
黑脸汉子道：“你就爱听那些传闻，你有话直说，这俩货什么来路？我看那妮子挺俊，估计比咱这俩货价高，卖给瓦剌的哪个王爷准能发财，咱们要不杀男的留女的？”
溪辰听的已经笑弯了腰，说道：“那些鞑子王爷将军恐怕伺候不了本小姐，您多虑了。”
黑脸汉子说道：“不行，卖不上价了，这是脑子有问题。”
白脸汉子眼色都已经使烂，直接急着说道：“诶!哥，别说了，你不知道么？最近名满江湖、天下无敌的……唉，听说刘瑾都是他杀的。”
黑脸汉子说道：“什么玩意？谁啊？”
白脸汉子再不管别的，直接站起冲灵雀跪下，说道：“不知道，您是否姓何……不不，您衣服颜色……您是林少侠？”
黑脸汉子看的一脸莫名其妙，说道：“唉，兄弟你怎么给他们下跪啊。”
王老八刚收了茶钱，茶水还没上来，灵雀只能喝了口凉水，笑道：“看来李大哥给我散了名啊。”
溪辰说道：“也许是那些锦衣卫或者东厂的番子散出去的，大哥，你现在名满江湖，看来归隐后麻烦少不了。”
白脸汉子的汗已经侵透了衣衫，喊道：“哎呦黑哥，快过来磕头，这是…这是遇见冤家了，一百、一百啊。”
黑脸汉子好像听懂了什么？一百？那么只有一个人和这个数字有关，兵器谱因为其作废，故意排行末位的那个天字第一号高手、魔教百年难得人物,破双无、杀刘瑾，最近江湖最玄幻的传说，红衣仙侠何灵雀。
再愚钝的匪徒最近也不会不知道这响彻江湖庙堂的大人物。
所以黑白双剑没有出鞘，反而这两个人口大盗在跪着磕响头。
王老八也看出了端倪，他久居荒野，只是在路过客商大豪口中听过几句这大人物的传说，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角色。
灵雀说道：“二位这买卖想好了么？”
白脸汉子说道：“想好了，这两个花果就给您，您愿意怎么样都行，我们回去找和我们接头的人，把贩卖过的女人能找到多少就送回去多少，这辈子我们哥俩什么也不干，就干这事。”
灵雀淡然道：“希望你们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不能兑现，我不找你，我的朋友也会找到，比如李雄州或者阿竹，当然张永也可以。”
白脸汉子看灵雀这时要绕过他们，赶紧磕头道：“不用麻烦千岁爷，也不用雄州雾列和竹剑客出手，我们一定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能活着。”
溪辰笑道：“如果我大哥的名字在西域也管用的话，你们可以在做事的时候报一报他的名头。”
白脸道：“肯定不会给仙侠摸黑，报名我们可不敢，您老人无事的话，我们兄弟二人就先滚蛋了，我这有十几两金子，算我们孝敬您老人家赶路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