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墙头18

到了大堂各自落座，大帅于主位拱手道：“各位仙家道友，我吕家家门不幸，出了这档子事情，还请列位帮助，在座的都是我的家眷，随意查问，如有需要，也可以单独问询，我绝不阻拦，本府各位一定要全力配合，三叔、陈副官，我说的清楚么？”

  他们俩赶紧躬身称善，那些夫人姨太太哪敢有异议，妄论二位公子小姐了。

  我抖擞精神，走到堂屋中央，大帅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咱看了一圈端坐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问道：“额……咳咳，这凶局啊，是害大公子的，目的呢……是让少帅失去心智，咱们就从谁能布置入手，这玩意听说要从土里埋足七天才能有用，那么这个事就简单了，大帅过寿之日，也就是一个月零七天前各位都在哪，谁去过门房那块动土，谁就是作局之人，咱也别单独问话了，不合适，就在这说，从大夫人开始吧。”

  大夫人挺温柔慈祥，说道：“我……我每天早起都在佛堂，为大帅和孩子们祈福，中午吃素斋，下午抄经书，晚上陪大帅看一看公文，便一早歇息，除非有特别的活动，不经常出房间，整个帅府都是知道的，大帅过寿七天前……七天前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区别。”

  小萌听了冲我点了点头，我一看咱表现的得到妹子的认可，信心满满，接着说道：“二夫人，您呢？”

  二姨太比大夫人年轻不了几岁，可透着一股精明劲头，她也开了口：“我可不敢看那劳什子邪物，哎，咱天天帮大帅打理内务出纳，我一般都在账房，和管账的先生对收支。大帅寿宴的七天前正好是丫鬟老妈子领常例，我对账到很晚还需要筹备寿宴花费账册，账房先生伙计都能作证”。

  三姨太呢，显得柔弱寡言，不过三十大几的年纪，比前面两位太太都年轻，也是两位千金的母亲，这地方和民国差不多，估计十几岁就嫁过来了。

  到她说话了，这三夫人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长千金吕文静此时说道：“父帅过寿之前母亲身体不适，从那时往前半月，每日都去我医馆调养，傍晚才回府，每次我都派医馆的侍从跟着马车送到瓮城城门，我医馆的人还有警卫营的弟兄都能作证”。

  次千金吕文婷此时也说道：“这位仙家大哥哥，我们这些行踪一个月来柳连长话里话外已经套了我们无数遍啦，父亲也都知道，毕竟大哥出事，我们都被关了禁闭似的困在府里，特务连能不替父亲问话么？父帅之前给我开了绸缎庄，我在寿宴之前每天都在店里忙乎，辛苦死了，还精心的给母亲姨娘准备绸缎布匹，每天就住在店里，姐姐那也很忙，治病救人，经常在医馆过夜。”

  我心说这大帅的管理还成，挺开放新潮的，这要放封建家族，女眷哪让出屋啊，这给生意还能不回来，挺开明。

我听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看着二公子，说道：“二少爷，您呢？”

  二公子一脸郑重，起身拱手：“我之前奉父帅之命，在边军挂职，军务团练繁忙，父亲过寿前一周我还在城外西营，根本没回城，寿宴前两天才进来，进出文牒和外城边军可证明。”

陈副官这时候说道：“这些我们这一个月都问了很多次，除了具体的时间没问，但行程都对的上。”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的话，确实都没有作案时间，也没破绽，我这脑袋又不是干侦探的料，想不出所以然，只能说道：“额，对了陈副官、柳连长、三老太爷，你们在寿宴之前都干啥了？”

  陈副官说道：“我么？一直忙于公务，之前也筹备寿宴安全，我之前别说七天，寿宴前一个月我一直和柳连长在一起布置防务和训练警卫营，外面边军的检查都没去，我和柳连长互相可证明，也可以问警卫营的弟兄们。”

 三老太爷说道：“我一直陪着大帅，闲暇时练气打坐，至于寿宴前么?我独自在屋里给大帅祈福，下人们能看到，诶对了，三夫人在寿宴前七天的晚上来找过我，讨要了一副安神的符，说最近心神不宁，在大小姐的医馆调养见效甚微，大概是傍晚左右吧。”

  柳连长说道：“那天我正当值，在后院看见三老太爷隔着门送给了三夫人符，这些二位也都和我说过，大帅也知道。”

  小萌插话道：“三老太爷的道场在后院么？”

  柳连长说道：“对，后院和前面花园隔着一进院墙，都是夫人们的房间，前院的厢房除了客房，都是各位公子小姐回来时候住的。”

  我见这几位说的都严丝合缝，让我问的各路证人估计也是白费口舌，人家都有信心啊，我说道：“柳连长，那寿宴的前七天你当值，就门房那块，埋尸地可有异样？半夜有什么人去过么？”

  柳连长说道：“那天么？正好我当值，门房是小六和小七守夜，大公子出事后我已经问询过了，他俩当天没发现异样，至于前七天……我当时不知道这凶局需要在前七天做手脚，所以没问。”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来问问他们，让他们过来。”

  柳连长点了点头，出了屋，不一会，带了两个黑衣后生归来。

  两个兵丁冲大帅、陈副官敬礼，陈副官说道：“两位弟兄，这位是为少帅驱邪的仙家道友，他有话问你们，你们不要隐瞒，也无需害怕，实话实说，大帅会为你们做主，这事办好，加官进爵和赏赐都少不了。”

  两个兵丁立正服从，我走到了这哥俩面前，背着手看了看，问道：“不知二位兄弟怎么称呼，大帅过寿那天你们在哪？”

其中一个兵丁说：“报告长官，我叫薛六，这是我同组的兄弟赵老七，我俩寿宴当日不当值，在营房休息。”

  赵老七也说道：“是，我俩在营房和别的弟兄玩牌九，还输了一些银子，没睡好，转天早起柳连长说府里出了事，就一块去园子里值守了。”

  我点了点头问：“大帅过寿之前呢？”

薛六道：“一直轮值，不敢松懈。”

 “寿宴前七天的晚上，内院侧门房是你俩值守么？”

 薛六道：“前七天……没错，我算算……一三五，嗯，对那天我们哥俩值守的门房。”

“晚上听没听见异常的动静？”

“特别的没有，但……但是……。”

我一听这有门啊，赶紧说道：“实话实说，有大帅做主，晚上有什么不一般的事儿么？”

  薛六面露难色说道：“这事……这事有点怪。”

柳连长眉头紧锁，问道：“兄弟，这一个月来互相探查，你们怎么没提起过寿宴前遇到过怪事？”

 赵老七怯生生的说道：“不是，连长，这事和……和咱府里的事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没提。”

  陈副官有些挂不住脸，看了看大帅，大帅一言不发，但眼神冰冷，陈副官喊道：“柳连长，咱们弟兄竟然有隐瞒？这是你的不察之过。”

  柳连长也有些急躁，说道：“二位兄弟快从实道来，不然我也会受到牵连。”

  赵老七和薛六都吓的不轻，俩人都把手探入了怀中，这时候柳连长的短枪已经掏出，指着他俩喊道：“你俩反了么？掏什么呢？”

  这一下给俩人吓了一激灵，这俩货直接跪下，薛六说道：“连长饶命，饶命啊，我这不是掏枪和暗器，您看。”说完把怀中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双手捧着，举了起来。  

  柳连长接过小布包，打开观瞧，里面包着的乃是一个金制的小棍儿，仔细看了看对我说道：“这是纯金，仙家大哥请过目。”

 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柳连长又打开了赵老七手里的小布包，是一样的物件，一并递给了我。

 我拿着这俩小金棍子看了看，不懂什么门道，让小萌小萍也过来看了看，不得所以，我拿着这两个玩意，递还柳连长，他拿着去给大帅过眼。

  大帅看了看也不太明白，三老太爷和陈副官也是一头雾水，陈副官问道：“让他俩说说此物从何而来，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兵丁跪在地上，抢着说话，声音混合什么也听不清。

  三老太爷喊道：“慌什么？一个一个说。”

  柳连长说道：“薛六，你先说，老七先闭嘴。”

  薛六说道：“那天我俩当值班，后半夜有点瞌睡，就在那时……花园里来了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