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白机31
小萌说道：“那至少可以洗清龙利川的嫌疑。”
我说道：“那也不能洗了嫌疑就完事了，还要查事情吧，不行咱去一趟，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看能不能说动那小子。”
韩律说道：“说动不说动都是其次，有证据才是正道，现在咱们有咖啡店的监控，有赵女士的口供和证物，这就够了，至少能突破这小子。”
我摇头道：“这也是安娜用他的原因，这些都会指向阿郑，事到他身上会被截死。所以韩律，你安排一下，看能不能让我跟他谈谈去”。
韩律说道：“安娜那边有同志盯着，她也跑不了，明枪暗箭现下都在看守所，咱们有主动权，我安排一下，看看公家能否同意。”
我点头道：“对，咱不能只顾着自己，老何教过我，要把事情弄平，一定要水落石出，别弄半颤子，我去问，不能让安娜那娘们逍遥法外”。
韩律点了点头，出门而去，我们酒劲上来了，又讲了讲故事，一直说到我们都困了才各自散了安睡。
这喝多了睡的就沉，一转眼都早起了，我揉着眼从沙发坐起来，看了看表，已经上午九点多。
叫醒了女孩们，让酒店收拾房间，我们下楼吃了点自助早点，打电话给韩律，韩律说协调的差不多了，让我以助理的身份见一见收押的阿郑，但人家说了，别刺激嫌疑人，不能让嫌疑人情绪过激，定了个时间，让我去看守所先和他汇合。
我胡乱塞了点早饭，关紫轩也先回了他们项目，我让小萌在酒店等我，独自打车，奔看守所找韩律汇合。
到了地方，韩律早在门口迎接我，见我下车跑过来说道：“兄弟手续都跑好了，一会咱俩去见阿郑。”
我说道：“好，咱们哥俩跟他谈谈，最好他能把安娜供出来。”
韩律说道：“11点咱进去，兄弟你心里已经认定安娜就是主谋了，这样会影响判断，放松心态，别打草惊蛇。”
我说道：“咱也不是愣头青了，我跟着老何……就是我老板，学了不少东西，放心吧韩大哥。”
韩律说道：“注意分寸就好，说话有点技巧，看能不能谈出来点什么。”
我点了点头，跟着韩律去登记，进入了看守所探望室。
进去交了个人物品，韩律打了招呼，由人领着做好，房间对面的小门打开，一个瘦弱的中年人带着手铐被押解进来，坐在了椅子上，椅子上有俩扣环，把他的手固定，这汉子倒也没反抗，很配合，表情也也很平静。
我和韩律师假门假事的把资料铺在桌子上，韩律先开口问道：“郑艺男？龙川公司的公关总监对吧，你的同事高层都出事了，你知道么？”
那中年汉子微笑点头道：“知道，老板涉嫌非集，公司性质是传销害人，我们罪有应得。”
韩律接着说道：“不止吧，那几个命案……。”
“哦，徐副总、马法务、还有田姐，他们都死了，我知道，都是我做的。”
韩律皱眉问道：“你做的？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不过老板也有暗示，我觉着他是我冥冥中的共犯。”
我问道：“诶？共犯还有冥冥中的缘分？你的意思是龙立川指使的你？”
“随便您怎么理解，笔录我做了，那三人的死都和我有关，不过他们是最有应得，但你看见那些被骗的倾家荡产，被家人埋怨，自己气病住院甚至含恨而终的老人，你就知道他们该死。”
我一听这话虽然是他自己揽事，但至少没装傻充愣，我问道：“哦？就算他们该死，也有法律制裁，不用你动私刑吧，你怎么设计杀人的？”
“该说的我都跟公安同志说了，在笔录里，你们是律师吧，能查阅。”
韩律看着手里的资料，往我这推了推，冲我点了点头，那意思我明白，他都看过了，看来昨夜韩律没怎么睡觉。
我这才看那桌子上的资料，好歹读了读，大概知道了他交代的事情。
他如实说明了给徐洪泽牵线，让赵女士当他的钉子，送的那个雕塑其实有一种微弱的放射性，但需要配合上一种特殊的酒才能让人迷失心智，那天徐洪泽回去前见了龙利川，龙老板正好让阿郑和他碰头一个业务，阿郑便跟他喝了特制的药酒，其实自打送了徐副总东西，他没事就给老徐带药酒，老徐也喜欢，这两样东西碰一块就会有一种麻醉效果，至于出事不出事，完全是看造化，所以赶巧那天老徐洗澡，滑到触电，这都是意料之中。
就老徐的事单独来看，这实在不是一个巧妙的设计，但我往深想了一层，觉着并不简单。
我思量了一下，这龙利川让他们碰头聚会，后面不就是安娜么？按阿龙的说法，他去见这几个人，包括拿那特殊的白手机打电话都没有记忆，估计这影响心智还有特殊的电磁波催眠，结合徐副总在浴室还接了龙的电话，这一切其实说得通，木雕、药酒、电话电磁波，三种东西混合，徐副总晕倒，徐洪泽对赵女士又不咋地，赵女士又是阿郑的人，如果说故意延误……细思极恐，这是多方配合造成了徐所谓意外死亡，但证据真的不足，无法证明安娜的关联。
韩律接着问道：“你供认说田女士出车祸是你往咖啡里放了药？这和新证据对的上，对向车道行驶的司机也是你收买的，因为那小子父母是龙川公司的铁杆支持者，收买他并不难，但当时你不是跳江失踪了么？”
阿郑说道：“我已经交待完了，口供里都有，我不想再说一遍。”
韩律眯着眼问：“我就想让你再说一遍，我怕有出入，先说马陶吧。”
阿郑说道：“说一遍也没问题，之前龙利川约马法务，也就是马陶在公司写字楼天台见面，有点像无间道吧？这公司的官司见不得光，当然选了这个么地方，我当时我在龙的旁边，他打电话约了马陶后，我申请代替老板去交资料，然后……嘿嘿，我化妆成了清洁工，上了楼顶，您猜怎么着？我化妆成的老头就是曾经马陶打官司气死的一个孤苦老人，我见过他，挺可怜的，卖了一辈子凉皮的钱，孙子上学儿子买房都不舍得出钱，倒让我们公司骗了个干干净净，当时我一上天台马法务大惊失色，我步步逼近，把他吓得失足坠楼。说的一点没差错吧。”
韩律师说道：“没有，但对不上。”
“如何对不上？”
“因为龙利川根本没提约马陶这档子事儿。”
“那是他隐瞒案情，与我何干？”
韩律师看了看我，我当然明白，龙利川是被安娜催眠时办的那些事，但阿郑很聪明，一到关键的地方就会截断。
韩律定了定神说道：“你有个儿子吧
阿郑眯着眼瞪了一下韩律，说道：“有，多亏了医院，我儿子的病差不多好了，我也有一笔钱留给他，干净钱，够他长大成人了。”
韩律说道：“哦，他接受了一个外国友人的配型？”
“我们的运气不错。”
韩律表情变得阴狠说道：“是运气么？没人帮你？”
阿郑笑了，笑的很自然，他说道：“嘿嘿，可能是我帮世间除害，感动上天了呗，你要不信你去查，那外国人是什么东欧慈善机构的，怀疑他的来路你们可以去调查，医院、大使馆，去查呗，不用问我。”
韩律说道：“哦，你说的对，我想想啊……我可以去问你儿子。”
“他是未成年，有国家保护。”
韩律说道：“哦，你说的对，但我有我的方法。”
阿郑的表情变了，变的阴狠，说道：“别搞我儿子，他一个孩子，和这些没关系。”
韩律摇头道：“真没关系？外国人千里迢迢来给你儿子配型，完全是老天开眼？我也是干法务的，不信这些。”
阿郑显得很激动，摇晃着束缚椅，说道：“你要是搞我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韩律说道：“你在这服刑，三条命案和你有关，大概率你是死刑了，你还能怎么制约我？难道你有同伙主谋？外面还有朋友？”
阿郑说道：“这不用你管，你要动我儿子，我就是……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韩律看了看我，我会意，张嘴说道：“嗨，你先别激动，他是律师，可我就是个临时工，临时工你懂的，会干一些不太合规矩，但不违法的活，你在江湖多年，应该懂的。”
阿郑说道：“人在江湖，也要有底线。”
我摇头道：“嚯，您这是出淤泥而不染啊，你留给孩子的钱真的干净？拔出藕带三两泥，我们不会骚扰小朋友，那你留给孩子的救命钱呢？要冻结怕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他可就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