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错误的方向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人们陆续从梦中醒来，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不过好在街道上是干净整洁的，这都多亏了环卫工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默默开始辛勤的劳动。
老张手里提着半个麻袋捡来的塑料瓶和纸壳走在街边。
环卫工人拾荒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打扫街道卫生的同时，给自己赚点零钱。
老张负责的区域，有一个流浪汉，每天靠着捡垃圾和乞讨为生，精神还有点问题，经常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惊吓经过的路人。
被吓到的路人偶尔会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是拳打脚踢，面对这样的事情，这个流浪汉也只是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傻笑。
即便如此，这个流浪汉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夏天躲在灌木丛里可以窥探路过的女孩子裙底风光。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流浪汉是个臭虫，但只有老张觉得他是个可怜人。
经常将捡来的废品送给流浪汉救济他。
但是老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难道被警察送去福利院了？”老张今天又没看到流浪汉，不由得想道。
来到流浪汉常住的桥洞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流浪汉的被子，又脏又破，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散发着熏天的臭味。
“原来还在啊，喂，老伙计，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捡垃圾啊？”
老张呢喃了一句，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攀谈。
可等他走近了一看，他一下子就年轻了几十岁。
为什么？
因为他被吓成了孙子。
棉被下是一具已经肿胀到不成人形的尸体。
.......
二十分钟后，警察封锁了现场。
脏臭的被子下裹着一具肿胀的尸体。
现在的气温很高，被子下的尸体已经呈现出了巨人观，散发出一股直击脑仁的恶臭。
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身体肿胀，眼球外突，嘴唇外翻，四肢变得又肥又大，腹部鼓起，像个充了气的皮球。
皮肤上也出现了绿色尸斑，看起来活脱脱像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巨人观是一种尸体腐败现象，人体生命活动停止，但体内的细菌代谢却不会。
在人体内源源不断的产生气体，通常春秋季节死后三到七天就会呈现巨人观，夏季的话，时间短一些，两三天就够。
现场许多民警都吐了，实在是顶不住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打击。
但正在尸检的孙俪却表现的异常镇定，蹲在尸体旁边，有条不紊的进行检查。
“我..呕...我不行了。”
林梦忽然皱着眉，捂着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根本就没有靠近，只是闻到那股尸臭味就差点吐出来。
陈明同样有些生理不适，但却还能够坚持下来。
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无法搬运到局里再进行尸检，为了尽可能的保护现场，孙俪决定就地完成全部的尸检工作。
就在孙俪准备给尸体放气解刨的时候，尸体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砰！
尸体竟然爆炸了！
一股更加令人作呕的味道蔓延开来。
孙俪好在穿了一件防疫服，才让她免受尸体组织碎片的侵扰。
呈现巨人观的尸体发生爆炸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尸体内部压强过大，使血液和体液混合的液体倒流从口鼻耳溢出，导致体内压强失衡，这才爆炸。
爆炸之后，孙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并不是被尸体忽然爆炸给恶心到了，而是尸体发生爆炸就意味着会让尸检工作变得极其困难。
不过好在尸体上还有蛆虫，从蛆虫上也可以判断死亡时间。
按照孙俪的话来说，法医就是死者的嘴巴，代替死者说话，如果连她都无法做出准确的检测，那死者谁来帮他伸张正义呢？
中午时分，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
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五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
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此处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同样是中毒而死，死后下体被利刃切下，这种作案手法跟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出一辙。
但这一次死的却是男人！
由此可见，凶手作案的目标已经不局限于女人了！
目前三起连环杀人案的作案手法都是一样的，凶手为女性，毒杀死者之后，将死者的器官切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女人是如何接近一个流浪汉却能够让其完全不设防呢？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色诱。
凶手通过色诱让流浪汉放下防备，趁机下毒，将其杀害。
但这一次流浪汉被杀的案件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流浪汉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女人。
那么按照之前的推测，这一次流浪汉的死亡并不在凶手的计划之中，而是一时兴起！
三起凶杀案，都没有目击者，目前仅有的线索就是苏虹的几个姘头对凶手的描述，还有在麋鹿酒吧的时候，那个小姐对陈明的口述。
警方已经扩大了调查的范围，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符合凶手体貌特征的女性。
最令人费解的是苏虹案，保安只看到一个女人带着苏虹进入了南郊公园，却没有人看到她出来。
保安信誓旦旦的说，像是那个女人身材如此火辣的，一眼就能注意到，而且当时是晚上，不可能看错的。
离开南郊公园的路只有一条，仿佛凶手作案之后就从南郊公园消失了一样。
经过那起顺风车杀人案之后，陈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谁说穿着黑色连衣裙，高跟鞋，身材火辣的凶手一定是女人呢？
也许这起连环杀人案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继续推断下去，那么前面几起案件的高跟鞋鞋印的鉴定以及林梦的侧写出现问题就能够解释的通。
男性留下的痕迹去鉴定为一名女性，那得到的结果就是身高一米八。
但如果是按照鉴定男性的标准去鉴定，那得出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
正当陈明打算跟专案组的成员说出自己的推测时，忽然听到办公室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句。
“姚组长，流浪汉被杀一案，有目击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