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志
林梦皱着眉头看着陈明问道：“他说的话，侧重点很奇怪，他有意无意的强调余哲浩是个混混，经常跟一些社会人员混在一起。”
经过林梦这么一说，陈明突然也感觉到了奇怪：“没错，余哲翰的确是这样说的，从他的话来看，他跟死者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
“按理说，他们是亲兄弟，关系应该很密切才对啊，但是余哲翰的语气却给我一种处处要贬低死者的感觉，而且对死者也并不关心。”林梦说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的确如此。”陈明沉声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他们兄弟之间有些矛盾吧，不过这些家长里短也不归咱们管，只要确定余哲翰跟本案没有关系就行。”陈明说。
“从目前的证据和线索来看，余哲翰的确是跟本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案发现场有他们两个人的脚印。”林梦皱了皱眉头说道。
“老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脚印符合余哲翰进屋之后看到余哲浩上吊下意识的救人反应。”
返回公安局之后，老姚交给了陈明一份治安处理报告。
老姚本来就是去调查余哲浩社会关系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调查出了东西。
“我发现了余哲浩有一次打架斗殴的前例，我觉得对本案应该有帮助，所以就打印回来了。”老姚说道。
“好。”陈明立即查看这份报告，时间显示的去年的夏天，按照日期来说的话，也就是前面几天。
被处罚的人一共有七个，三人一伙，四人一伙。
这个三人一伙的，就是余哲浩、江子山，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王志。
打架斗殴的原因是他们七人都在酒吧喝酒，好像是起了一点小摩擦，然后就发生了推搡，最后发展到持械斗殴。
好在人数少，大家只是受了轻伤，仅仅是进行了治安处罚。
陈明正要开口询问，老姚立刻说道：“这个王志我也调查过了，没有查到太多的线索，但是查到了他最近正在一家饭店做帮厨，说白了，就是在饭店后厨打杂的。”
“事不宜迟，赶紧去找他调查一下。”陈明点点头，长叹一声。
林梦也长叹一声：“走吧。”
按照老姚调查到的地址，开车赶往了临江市家的一个苍蝇馆子。
车刚刚停到门口，就听见了饭店里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透过大门玻璃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正在对峙着。
陈明和林梦对视一眼，急忙下车，走进这家苍蝇馆子。
“你再指我？！”一个男人大声吼叫着。
这个男人就是王志。
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
厨师也毫不相让，扯着嗓子大吼道：“我指你怎么样？！”
“哎呦，你还挺横！我告诉你，算你命好！这要是遇见了我去年的时候，牙都给你打掉！”王志冷哼一声，拍着胸脯，认真地说道。
“去年？怎么？去年你杀过人？”厨师冷哼一声，露出了一个非常不屑的眼神。
这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相隔两米的距离，从画面来看，非常滑稽。
厨师又高又壮，一米七的个头，估计体重也是一百七。
而厨师对面这个叫嚣的王志，身材又瘦又小，从吨位来说，也就是厨师的一半。
厨师很明显不想和他动手，否则能单手把他拎起来。
而这个王志明显更不想动手，因为他和对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现在两个人就僵在这里了，谁也不敢动手，但谁又不想先服软，因为这是一个面子问题。
“告诉你，我去年在酒吧街，和我两个弟兄遇到了一群混混。三个人打翻了二十多个手拿武器的混混，我现在是改邪归正了，不想再出手伤人，你别逼我！”王志冷笑一声，非常浮夸地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算你走运。”王志说完，顺坡下驴，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厨师大喊一声，吓得王志一愣。
就在这时，陈明和林梦推门走进。
“临江市公安局的，你就是王志吧？”陈明开门见山，直接出示了证件，问道。
王志见到之后，瞬间就懵了，呆在原地愣住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王志猛地回过头去，换了一副哭丧脸，指着厨师说道：“你！你！我摔了你的一个盘子，你就报警！”
厨师也是一脸懵逼，他怔怔地看着王志，又怔怔地看着，有些委屈地说着：“我，我没报警啊！”
“你们刚才吵什么呢？！”林梦忽一皱眉，认真严肃地问道。
厨师有些尴尬地说道：“警察同志，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这家饭店的老板，这小子是我顾的服务员。他最近这几天就不对劲，做事漫不经心的，今天更是摔了我几个盘子。我数落了他几句，这小子直接和我翻脸，还说什么前几年打过人，警察同志，你们好好查一查他。”
“警察同志，我那是吹牛X的，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我从来不打架。”王志瞬间就慌了，急忙辩解道。
他是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我不知道，但他说自己兄弟三人，打翻了对方二十多个人，绝对是吹牛X的。
因为刚刚查过了案底，就是一个三打四的局面。
“你们先处理一下盘子的赔偿问题吧。”陈明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用处理了，我已经从他的工资扣完了！”厨师微微一笑。
“你丫够狠，我说我这个月工资什么少了点！”王志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碍于警方的情面，他没有再继续叫嚣。
“既然你们这里处理完了，那王志就带走了。”陈明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行，你们带走吧，都算清楚了。”厨师用力点了点头。
王志忽一皱眉，感到有些不对劲：“带走？你们抓我干什么？！”
林梦露出了一个有些惊喜的笑容，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你参加过聚众斗殴吗？跟走一趟吧。”
“啊？我没有，我是吹牛X的！”王志依然在辩解。
“余哲浩和江子山你认识吧。”陈明看着他，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
“认识啊！”王志依然没有想明白。
“既然你认识，就跟走吧。”陈明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
这一次，王志没有再辩驳，但他依旧在好奇，去年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
王志思索了一路，时不时地欲言又止，陈明通过后视镜不停地观察着王志的表情，但失踪都没有接话。
刑警队询问室里，王志坐在对面，很显然他对这里已经有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他坐在这里，一句话没问，他一句话没说，身子就已经开始了颤抖。
就连看的眼神，都是非常紧张和恐惧的。
“姓名。”陈明缓缓开口，开始了询问调查的第一个问题。
“王志。”他发出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年龄。”陈明继续问道。
“二十二。”王志说道。
“你和余哲浩、江子山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陈明看着他，继续问道。
“是在夜店认识的，我先认识的江子山，后来经过江子山的介绍，认识了余哲浩。我听江子山说，余哲浩为人特别仗义，出手也特别阔绰，所以就成为了好兄弟。”王志看着，弱弱地说着。
“你上一次和他们见面，是什么时候？”陈明定了定神，继续追问了一句。
“上一次……大半年了吧……”王志稍稍回忆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他们是好兄弟，还一起打过架，关系不一般，联系不可能断。王志之所以说大半年，很有可能是一句谎言，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
“大半年了？这么久？”林梦露出了一个质疑的眼神。
在这个眼神，让王志的身子猛地一颤，急忙肯定了一句：“确实，就是大半年了。”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不是死党吗？怎么会这么久不见面呢？”林梦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认真地问道。
王志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辩解道：“之前的关系确实很好，而且还一起打过架。其实那次没有二十多个人，对方只有四个人，而就是三个人。那次我被警察处理了之后，就有些害怕，不敢再参与打架斗殴的事情了。后来又一次，余哲浩还要叫我去打架，我更害怕了，就没答应，没去。”
王志说到这里，陈明急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刚刚说打架斗殴被处理之后，余哲浩又找你去打架？”
王志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的，他们又要找我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