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摄照片的人
现在，万正浩究竟是畏罪自杀还是他杀成了疑问，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能够得知。
“老姚，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陈明走到老姚身边问道。
老姚沉吟少许，开口道：“这个出租屋落满了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在这里了。”
陈明点点头，这一点他也看出来了。
看来当初余哲浩租下这个房子一定是另有所图的。
余哲浩一直在追求许初柳，现在又租下了许初柳自杀的房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真的太奇怪了，余哲浩是本案的第一个死者，会不会是万正浩杀了余哲浩之后，从他那里拿到了这个房子的钥匙？”沈秋问了一句。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巧合了。”陈明紧锁眉头，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也许刑事案件就是如此，抽丝剥茧，急不得。
陈明看向正准备将尸体带回去尸检的孙俪问道：“能不能确定死亡时间。”
孙俪沉思了一会儿：“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死了这么久了？”陈明有些不可思议。
孙俪点点头：“我从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疑点，从体表来看，死者的确是上吊自杀的，但他的双膝有皮下出血症状，是生前受的伤，所以他在生前很可能被人威胁下跪过。”
“你的意思是，他被人威胁上吊自杀。”陈明更加疑惑拉
孙俪也没有想通这两件事情的联系，非常疑惑地说道：“像这种双膝皮下出血，是非常典型的威逼伤。但奇怪的是，凶手竟然没有直接伤害他。”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林梦忽然开口说道：“会不会根本就是自杀，因为明天就是许初柳的周年忌日了。他在这个时间段，来到了许初柳自杀的地方，跪在地上进行了某种特殊的仪式。在最后，他精神崩溃，选择了上吊自杀。”
陈明点点头，虽然林梦说的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万正浩就是畏罪自杀，他首先杀害了余哲浩和江子山，同时在余哲浩那里拿到了这间出租屋的钥匙。在万正浩完成杀人计划之后，就来这里自杀了。”沈秋沉声说道。
“大家也别太心急下结论，等我们完成了尸检之后再说吧。”孙俪淡淡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等你的尸检报告了，老规矩，你问死的，我抓获的。”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孙俪投去一个坚定的目光。
“科长，尸体已经抬上运尸车了。”曾兰走到孙俪身边，认真地说道。
孙俪点点头，起身和曾岚离开了。
“真的是太奇怪了，整间屋子里没有任何指纹。”老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喃喃了一句。
“你检查仔细了吗？”陈明看着他，沉声问道。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如果留下了指纹，或者出现擦抹的痕迹，很容易就被发现。我们仔细检查了所有的房间，除了万正浩上吊的地方有指纹和足迹，其他地方都没有。”老姚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间屋子，从始至终都只有万正浩一个人进来过？”陈明很是不解地问他。
老姚怔怔地点了点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看来真的是自杀，否则就是一起完美的犯罪。”林梦喃喃了一句。
“怎么连你也相信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了。”陈明看着她，苦笑一声。
林梦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陈明，淡淡说道：“不是我相不相信的事情，从犯罪心理学来讲，余哲浩和江子山都是间接导致许初柳自杀的人，也就是万正浩的仇人。现在万正浩在周年忌日之前，杀了余哲浩和江子山，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长时间的心理紧绷、精神紧张，突然的释怀，确实会让人感觉到生无可恋。他来到这里，跪在地上，把自己报仇的事情告诉了许初柳，随后上吊自杀，完全符合犯罪心理学的理论。”
“你说得有道理，甚至让我无从反驳。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肯定，万正浩是自杀呢？”陈明叉着腰，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是一起他杀？”林梦说。
陈明点点头，说出了一个一直都没有在意的疑点：“现在照片上的三个人都死了，但那个拍摄照片的人呢？那个人也会是万正浩的作案目标。”
“会不会也和万正浩一样，那个拍摄照片的人已经死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沈秋看着陈明，认真地说道。
现在案情到了十字路口，万正浩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陈明顿了顿，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想法：“这起案件真的是太奇怪了，那个拍摄照片的人，到底是谁呢？”
重案组办公室的投影设备，再次把那张拼接好的照片投在墙上。
“现在案件出现了两种情况，第一种：万正浩是自杀，他已经杀了余哲浩、江子山还有那个拍摄照片的人，只是那个拍摄照片的人的尸体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第二种，万正浩是他杀，在这起连环杀人案我们还没有发现真正的核心，也就是杀人动机。”老姚缓缓开口，做了一下总结。
“如果那个拍摄照片的人才是真凶的话，那么他应该和余哲浩、江子山是一伙的，他们在一年前共同参与了殴打万正浩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时隔一年之后，反过头来杀掉余哲浩和江子山呢？”林梦忽然开口，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但对于这个问题，陈明已经思考无数次了，所以找到了一个符合线索的情况：“也许，那个拍摄照片的人，并不是和余哲浩、江子山是一伙的呢？”
陈明话音刚落，大家一同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个问题，是众人都没有思考过方向。现在，他们都在等陈明继续解答。
陈明定了定神，继续解释道：“这张照片，是一个视频的截图，像素非常低，是夜间拍摄，而且很有可能是偷拍。也许在余哲浩和江子山殴打万正浩的时候，有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偷偷拍摄下了这段视频呢？”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凶手，就是这个拍摄照片的人？那么杀人动机是什么？”沈秋有些疑惑地看着陈明，淡淡问了一句。
“执行正义。”陈明沉声说道。
执行正义，和替天行道是异曲同工的两个名词，在以往侦破的案件中，这种杀人动机并不新鲜。
很多人都活在古代，活在那个法律不健全，甚至没有法律的时代。向往那种除暴安良的大侠，劫富济贫，路见不平一声吼。
所以，这起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和本案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犯下的。
“不对啊，如果事情的真相是你说的那样，那么凶手应该是为万正浩打抱不平，又为什么杀掉万正浩呢？”林梦很是不解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就是两起案件了，一个执行正义的凶手，还有一个为情所困的自杀。”陈明淡淡说了一句。
“会不会太扯了？我感觉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老姚难以置信地说道。
陈明看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觉得奇怪，但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这真的是太离谱了，我还是觉得这起案件是许初柳自杀案衍生的连环杀人案。”林梦摇了摇头，坚持己见。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沈秋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想法？”陈明急忙问他。
“要不要把当年负责处理了许初柳自杀案的警察找过来，仔细问问当时的情况。”沈秋缓缓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老姚附和了一句。
“我觉得可行。”林梦也连连点头。
“沈秋真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陈明微微一笑。
谁知一向不苟言笑的沈秋，突然模仿老姚来了一句：“低调，低调低调！”
这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笑过之后，陈明立刻拿出许初柳自杀案的卷宗重新查看，并且找到了当初负责处理自杀案的相关警员。
当时接警的是临江市日照分局的同事，陈明他们立刻开车赶往日照分局调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