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拉红线
陈明两人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没，老关头的女儿死了。”
“啊？真的假的？”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警察都来了好多了。”
“据说都死了很久了，尸体都臭了。”
“咋死的？”
他们正聊的时候，看到陈明两人走来，急忙说道：“看到没，这两个人就是警察。”
陈明走到这群大爷大妈面前，他们就跟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围着他们看个不停。
“这女娃子长的真水灵。”
“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当警察多危险啊。”
“咋滴？你想给你儿子说个媒啊？”
陈明走上前准备问话的时候，谁知道这群大妈直接无视了他，朝着林梦问东问西：“女娃子，你多大了呀，家是哪里的，谈了对象没？”
面对大妈们的轰炸，林梦朝着陈明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女娃子，你喜欢什么样的，谈对象有标准吗？”
陈明干咳一声，抬高声音打断了他们：“各位叔叔阿姨们，请安静一下。”
大妈们纷纷向陈明投去嫌弃的目光。
陈明沉吟少许，看来这村里给年轻男女拉红线已经成为了这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的风俗习惯。
连他们这种外乡人都如此，更别提本村内的人了。
关旭彤一样是一个年轻人，一定被这群大爷大妈的攻势介绍过，面对这种情况，关旭彤心生反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这种情况，和这起凶杀案，有什么内在关联呢？
就在陈明思索的时候，林梦已经被大妈们包围，他们就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林梦站在人群之中，面露难色，一时间开口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内心无比地抗拒。
“大妈们！这个温柔美丽善良大方的女娃子已经有对象了，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陈明急忙开口，边说边挤进人群，站在林梦的身边，帮她解围。
“什么？这个女娃子有对象了？不会就是你吧？！”一个大妈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陈明，眼色很是不友善。
陈明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骄傲地说道：“没错，就是我！”
“啥？是你？！”大妈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看向林梦，露出了求证的眼神。
林梦看着大妈们，点了点头。
得到了林梦的肯定后，大妈们的表情更加嫌弃了，毫不避讳地喃喃着：“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林梦听着大妈的话，看着陈明，偷偷笑了起来。
而这一刻的陈明，简直非常尴尬。
尴尬的时候，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大笑来缓解尴尬，一个就是转移话题。
而陈明，准备用转移话题的方法。
“大爷大妈们，你们是不是也这样给关旭彤介绍过对象啊？”陈明定了定神，话锋一转，笑着问道。
听陈明提起了关旭彤，大爷大妈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介绍过啊，但是那女娃子一个也看不上。”一个大妈淡淡说了一句。
陈明走到那位大妈身前，认真地问她：“她一个也看不上，是不是自己有对象了啊。”
“有对象？没看她跟哪个小伙子来往啊。”一旁的大妈接话说道。
“那村子里有没有谁和关旭彤走得比较近啊？”陈明继续问道。
“走到比较近？”大妈喃喃了一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没一会，一旁的大妈忽然开口：“你记不记得，她和马大头走得比较近。”
“马大头。”大妈冷笑一声，直接否定了一句：“你可拉倒吧，马大头那年龄，都能当她爹了。”
“这个马大头是谁？他是干什么呢？”
大妈们坐在小河边的混凝土河堤上，陈明蹲坐在大妈们的面前，认真地问了一句。
“马大头叫马承安，开出租车的。”一个大妈随口说了一句。
这位大妈话音刚落，一旁的一个大爷立刻接话道：“他算什么开出租车的，顶多算是个拉私活的，我儿子那才是开出租车的！在出租车公司上班！有营运证的！”
大爷反驳了一句，同时脸上露出了特别骄傲的表情。
陈明听大爷大妈说完，又追问了一句：“他是拉私活的？在哪拉私活？”
大妈看了看陈明，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有个轿车，平时谁家有事要去镇里，就找他。他平时自己也在镇子里拉活。”
大妈刚刚说完，一旁的大爷又说话了：“他那也叫轿车？一个破夏利，都快报废了，全车上下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我儿子那才叫轿车，那车还带空调呢！”
这次轮到大妈反击了，她没等大爷说完，就立刻辩驳了一句：“我说老黄头子，你儿子那么能耐，咋没接你进城住呢？！”
“你以为他没想接我进城啊？我那是住不惯楼房，拉屎还得坐着，在农村多自在啊！我跟你说，我儿子那楼房，老大了！三室一厅呢！”大爷笑了笑，不停地吹嘘炫耀。
“切，我看啊，是你儿媳妇看不上你吧！”大妈一撇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陈明赶紧打断了大爷大妈的战斗，继续问着：“这个马承安，今年多大岁数啊？他和关旭彤很亲近吗？”
“马承安今年四十二了，家就在村里。关旭彤不是在诊所上班嘛，每次上县城，都是坐马承安的车，两人有说有笑的，关系特别好。”身边的另一个大妈，认真地对我说着。
马承安四十二岁，关旭彤二十四岁，两人的年纪相差不是一般的大，总不会真的是一场“忘年恋”吧。
“人家可是警察，你别瞎说话干扰警察办案，警察问的是有没有和关旭彤走得近的小伙子，你提马大头干啥。”刚刚那个大爷发出了一个坚定的声音，沉声说道。
“你个死老头子，你又明白了，人家警察问的是有没有谁和关旭彤走得比较近！你那么能耐，你去抓凶手啊，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啊？！”大妈有些不耐烦地训斥了一句。
老黄头斜眼看了一眼大妈，没好气地转动身子，看向一旁。
这一群大爷大妈们，真的是太可爱了，陈明不禁感到有些想笑。
“除了马承安之外，还有谁和关旭彤走得比较近吗？”陈明定了定神，又问了一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给她介绍了好多对象，她一个也不看啊，这女娃子，怪怪的。”大妈想了想，淡淡说着。
又和大妈聊了一阵，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来这起案件，还要从掌握的证据来寻找突破口啊。
日落西山，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陈明和林梦在村子里随便走了走，就返回了村委会办公室。
没一会，沈秋也回来了。
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刚刚打听到的消息，沈秋带来了一个惊喜。
“我刚刚在村子里转的时候，看见了新川村的卫生所。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卫生所，院子很小，房子也很小，是锁着门的。”沈秋冷声说道。
沈秋继续说着：“我们打听了一下，这个卫生所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关旭彤，还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护士。卫生所没有什么医疗设备，最多就是能静脉注射一些退烧消炎的药物。村子里也很少有人去卫生所看病，最常见的就是去买一些头疼脑热的应急药物。”
“那个年纪较大的护士，是村子里的人吗？”林梦听他们说完，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也是村子里的人，但是她半个月之前，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提高乡村的医疗技术水平，就去县里的一个医院学习了。据说是为期一个月，她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沈秋继续说道。
“看来关旭彤出事的时候，那个护士并不在卫生所。”陈明沉思片刻，喃喃了一句。
“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沈秋认真地问。
“可是卫生所是锁门的啊。”
这确实比较难办，虽然一道门锁根本拦不住我们，充其量也就是沈秋一脚的事情，但怎么也算是基层的政府机构，直接踹门有些不太好。
“没事，一会我去问问牛卫星，他是村委会主任，应该会有卫生所的钥匙。”陈明想了想，沉声说道。
“没错，我感觉牛卫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村干部，对待村子里的事情非常认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找他应该没有问题。”林梦同意陈明的看法，认真地说着。
从今天和牛卫星的接触来看，他为人忠厚老实，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