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些念头的信纸
牛卫星的家是一个二层小别墅，这一声巨响明显是从二楼传来的，像是有什么重物一下子砸在了地上一样。
“这是什么动静？”林梦听的一愣，立即警觉起来。
这动静来的非常突然，只是响了一声，随后就恢复了静谧。
陈明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随后看向了牛卫星。
牛卫星看着陈明两人疑惑的目光，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陈明随口问道。、
“我老婆在楼上睡觉呢，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吧。”牛卫星很是尴尬的说道。
陈明点点头，但还是疑惑未消。
很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闷响让牛卫星感到非常的难为情，似乎难以启齿。
牛卫星看着陈明两人疑惑的模样，神色就更加的尴尬了。
看着牛卫星吞吞吐吐的样子，陈明更加好奇在他家二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蓝
陈明和林梦都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看着牛卫星。
即便是两人什么都没说，但这种目光还是让牛卫星浑身不舒坦，表情也很是紧张。
终于，牛卫星有些沉不住气了，弱弱的说道：“其实....我老婆有病。”
陈明点点头，问道：“什么病？”
牛卫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脑子有病？精神病吗？”林梦有些疑惑的问道。
牛卫星愁眉苦脸的说道：“也不是精神方面的病，就是有些玄乎的病。”
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很奇怪了，加上牛卫星这么一说，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有点玄乎的病？那是什么病？”陈明眨了眨眼，怔怔地看着他，缓缓问道。
牛卫星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陈明，迟疑了一下：“两位是警察，这件事……不太好说啊。”
听到牛卫星的这句话后，陈明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个方向，想必牛卫星说的应该是一种癔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关系，可以直说。”林梦露出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微笑，说道。
牛卫星点了点头，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陈明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
林梦见陈明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坐在了椅子上。
牛卫星也是重新坐好。
“我老婆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那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
牛卫星的表情很是难过，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给陈明讲起了自己妻子的事情。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老婆有事情回娘家，回来的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回家之后就疯了，在屋子里又蹦又跳的，还满嘴说胡话，天上一脚地下一脚，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以为是她走夜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和我沟通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她疯疯癫癫的，疯累了就睡着了。
本以为第二天就没事了，但她还是疯疯癫癫地说胡话，还要出去爬树，还要上房顶跳舞。
我没有办法，就只能把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本来精神都已经稳定了，但是回来没几天，就又发疯了。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后来就……
后来……后来……”
牛卫星说着说着，忽然用眼神瞟了陈明一眼，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直接说吧。”陈明向他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肯定的表情。
牛卫星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后来……我找了一个附近村子里的神婆给我老婆瞧病，神婆说我老婆是走夜路被黄大仙附身了。
我就请那个神婆给我老婆作法，没想到，神婆做了一些仪式之后，我老婆就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始终没有彻底痊愈。
我老婆现在，就属于那种间接性的犯病，时而比较正常，时而疯言疯语的。她见人就说胡话，而且经常在村子里乱跑。
我怕她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跑出去，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把她关在家里了，定期给她吃一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
唉，只能这样了，真希望有一天，她能好起来……
我真的是想不懂了，我到底怎么了，老天要这么惩罚我……
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了，二层小楼也盖起来了……她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
牛卫星说着说着，表情很是痛苦，泪水还含在眼眶。陈明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满满的无奈，和对生活的不甘心。
“不好意思，让你回忆起痛苦的往事了。”陈明放低了声音，淡淡说了一句。
牛卫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没关系，这样都好几年了，我……我也习惯了，日子还要过，人总是要朝前看嘛……”
陈明和林梦走出了牛卫星的家，拿着钥匙直接朝卫生所走去。
“一个大活人不能总关在屋子里啊，时间长了，就算没有病，也会被关出病来的。”林梦走着走着，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陈明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在仔细思考着牛卫星刚刚的描述。
沉思了一会，陈明苦笑一声，淡淡说道：“也许他把自己的老婆关在屋子里，是怕她到处乱跑，给自己添麻烦，影响自己的形象和村主任的工作吧。”
林梦也是一名刑警，在重案组经历了这么多的案件，对她的三观已经有了潜移默化地影响。
特别是她犯罪侧写师的身份，经常要对案件的凶手进行一个侧写描述，可即便是这样，对不知情的事情，林梦还是习惯不以恶意去揣度他人的内心。
“唉……”林梦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牛卫星这个人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也能胜任村主任，而且在村子里好像还比较有权威，大家都很信服他的样子。”
“是啊，家丑不可外扬，村主任大小也算是一个干部，牛卫星还是比较看重自己的形象的。”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口说了一句。
一路朝着卫生所走去，老姚和沈秋正站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闲聊天，见陈明两人走来，他们才停止对话，看着陈明他们。
“陈队，你不会是迷路了吧？”沈秋看着两人，打趣了一句。
老姚撇着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看不上迷路了，应该是乐不思蜀了。”
“咳咳。”陈明清了清嗓子，摊开手掌，一把钥匙放在我的手心：“钥匙拿到了，走吧。”
拿着钥匙打开卫生所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味道，药味和酒精味都没有。打开灯，卫生所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房间里的明亮和外面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很空旷的感觉。
卫生所里很大，是一个大厅，左侧是两张病床，旁边立着两个输液架，右侧是一个柜台，还有后面的药柜上摆满了各种药品。
在正前方的床边，有两张面对面的办公桌，桌子上摆着一些文件，应该就是关旭彤和另一名护士的办公位置。
在药柜旁边的角落里，有一扇门，里面是一间休息室，有两张床，摆着各种私人物品，看来关旭彤平时就是住在这里的。
“到处看看吧，能发现什么线索？”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四个人到处看看，寻找线索，卫生所并不大，我们需要调查的地方也比较少，主要集中在办公桌上，还有里面的那间休息室。
根据桌子上的线索，锁定了关旭彤的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一共有五个抽屉，都没有上锁，陈明打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办公用品。
打开最下面的大抽屉，里面有一本叫做《只有医生才知道的事》的书。
“这本书算不得经典，只是畅销书。不过说实话这本书还是不错的，只是缺少时光的沉淀而已。书名起的不错，相当有噱头。”林梦拿起这本书，简单翻看了一下。
书的扉页，有一个落款，写的是：“赠好友关旭彤，友：张永顺。”
“张永顺？”林梦一愣，急忙向陈明展示了一下这个落款。
“张永顺……”陈明喃喃了一句，沉声说道：“不会就是那个张大顺子吧？”
林梦点了点头：“非常有可能。”
陈明接过这本书，快速翻阅了一下，发现这本书中夹了一张信纸。
“这是什么？”陈明缓缓放下这本书，拿起信纸。
信纸折叠了两次，是四分之一的大小，信纸有些泛黄，看来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