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撤职
老姚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道：“根据指纹的对比，这个指纹就是陈云留下的。”
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消息了，两次案发现场都留下了陈云的指纹，再加上案发附近的监控录像，即便陈明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似乎已经成了无可辩驳的事实了。
陈云加入了六芒星，成为了X，是他犯下了这两起虐杀死者的案件！
他之前是一名警察，换句话说，他有一百种方法能够将死者的门叫开，而正因为他是警察，所以他的出现不会让死者怀疑，方便他对死者进行突然袭击。
也是因为他是一名警察，所以对警方办案的流程非常熟悉，才能够将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现场为什么会留下他的指纹呢？”陈明有些失神的呢喃了一句。
“陈队，现在的情况对你的父亲可能很不利。”老姚看着陈明，有些愁闷的说道。
即便他们都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他人嫁祸的，可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陈云，警方也不得不将陈云列为第一嫌疑犯。
林梦靠着办公桌，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是一起针对拐卖儿童团伙的虐杀，两处案发现场又都留下了陈云的指纹，情况很糟糕啊。”
听着众人的分析，陈明捂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些事情他何尝不知道，而且这起案件的背后是六芒星那个组织。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就像是一个漩涡，将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全部都一点点的吸入。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来看，这个阴谋就是嫁祸陈云。
陈明的指尖抵住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淡淡说道：“不管陈云是不是真凶，我们都必须要找到他。”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如果陈云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对现场出现的指纹作出合理的解释，又能够洗清他的嫌疑。
但陈明真正担心的就是，在抓住陈云之后，发现他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陈明，你不是去见阎宏伟了吗？他对这起连环杀人案怎么看？陈云可是他的战友啊。”林梦忽一愣神，赶紧问我。
陈明慢慢摇了摇头，淡淡说着：“阎宏伟什么也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知道这背后的一切。这起案件的发生，以及陈云杀人的指控，让阎宏伟感到很是意外，似乎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但他就是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你？陈云出事，他应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咱们一起想办法。不管陈云是真凶还是被嫁祸的，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不是？”老姚听我说完，很是疑惑地说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去找阎宏伟，但是……唉……”陈明坐直了身体，看着他们坚定的目光，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陈队，那现在怎么办？”沈秋定了定神，认真地问。
陈明想了想，沉声说着：“先不要声张，继续调查这起连环杀人案，一定要尽快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起连环杀人案非同小可，即便局里不让咱们限期破案，局长也会亲自下来督导，恐怕瞒是瞒不住的。”林梦听到陈明的办法后，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她说得没有错，遇到这种恶性杀人案件，限期和督导是正常的流程和程序。
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以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通缉逮捕陈云是肯定的了。
这样一来，就正中六芒星的下怀了。
陈明慢慢站起身，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所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陈队，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到办法了吧？”老姚看着我，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明点点头，看着老姚，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管凶手是不是陈云，陈云都一定在临江市。他秘密返回临江市，一定会不用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回到自己的家中，所以陈云会住在哪呢？”
“租房？！和第一名死者周连荣一样，用假身份租房？”林梦立刻接过话来，高声说道。
“我也明白了，身份可以是假的，但房子肯定是真的，陈队是准备通过临江市的出租房展开调查。”沈秋淡淡说了一句。
“之后呢？找到陈云之后呢？”老姚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幽幽说道：“陈云是我的父亲，不管他是不是凶手，我都要亲手抓住他，然后亲自问出事情的真相。”
“陈队，我了解你，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真正想法。但是你不能那么做，那么做是违反规定的。”老姚的目光紧紧盯着陈明，他知道，陈明内心的想法绝非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陈明苦笑一声，看着窗外：“我这十多年的追寻现在终于要知道真相了，我又怎么可能在这里止步不前呢。”
“可是……如果你不是刑警了，那你就更没有办法帮他了，而且……”
老姚正要继续说下去，陈明摆摆手打断了。
他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大家的脸，坚定道：“我相信，我们都觉得陈云是被嫁祸的。所以，我们一边要找到陈云查出真相，一边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陈明定了定神，吩咐道：“兵分两路，一方面继续调查没有侦破的拐卖儿童案件寻找线索，一方面对临江市所有的出租房展开调查。”
“我明白了，放心吧陈队。”老姚看着陈明坚定的表情，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尸检工作和痕检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重案组和刑警队几乎是全员出动，两天来翻阅了二十多年来发生在全国各地所有尚未侦破，或侦破了但尚未找到孩子的被拐儿童案件。
王警官更是带队联合临江市其他公安机关分局在整个临江市范围内，以一年时间为期限，以辖区为单位，调查所有的出租房屋。
很显然，他们正在做的这件事，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
第二天一早，一道限期破案的命令下达了重案组，临江市公安局局长把陈明叫到了办公室……
“穆局，你找我。”
陈明走进局长办公室，正前方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肩戴二级警监肩章，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
“临江市发生的这起连环杀人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穆局长靠着椅背，认真地看着陈明，严肃说道。
陈明沉默下来，没有开口。
“你一点想说的都没有吗？”穆局长沉声问道。
“穆局，这起案件明显是六芒星的嫁祸行为，只要找到了陈云，一切就都清楚了。”陈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找到之后呢？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找到他了，也不会把他抓回来吧。”穆局长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精明的光，一句话直接说进了陈明的心缝里。
他说的没错，如果找到陈云，陈明会给他安排一个绝对安全的住处，然后向他了解全部的事情。必要情况下，他会避开所有程序，带他去见阎宏伟。
面对穆局长的质问，陈明开口说道：“穆局，我了解陈云，阎宏伟也了解他，他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我们是一起进的警队，我们不会忘记自己身上的警服，头顶的警徽，还有那面国旗，我们更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
“行了！”穆局长用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陈明啊，你别偷换概念，整个临江市公安局，就属你嘴皮子利索。你先别给我上升高度，咱们一件事一件事说。”
穆局长顿了顿，认真地说道：“你说你了解他，那么你告诉我，这三年他去哪了？你能出来吗？你说他不是凶手，那么现场的指纹和监控录像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和陈云都是老沈的徒弟，知道你们情谊深厚，但现在你别忘了，你是一名刑警！”
“穆局，我……”
他依旧没有让陈明开口，继续说道：“我告诉你，陈云卧底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也找老沈问过了。但是老沈没有给我任何的答复，这个卧底行动是否存在都尚不可知。换句话说，就算这个卧底行动是真实存在的，老沈的行为也是不符合规定的！而且，三年的时间，我们没有掌握陈云的任何信息，谁也不敢保证，他现在还是不是一名警察。”
“穆局，陈云他……”
穆局长看了陈明一眼，冷声说道：“阎宏伟现在因病休假了，你也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