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访
陈煜觉得自己提出的方案又被否定了，于是有些惊讶的问道：“这难道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吗？”
“是，但警察学院的管理很严格，而且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站在你的立场来说，你不了解那些所谓的坏学生的习惯。”罗君欣替卢珂解释了一句。
“我在江城学院上的大学，但读完大一之后就转到了警察学院这里，对这里的学生生活习惯比较熟悉。”
“而且江城学院的宿舍管理虽然比较松散，但从晚上九点开始就会记录超过时间到宿舍的学生，等期末考试的时候统一扣分。”
“因此，即便是很多的学生回来晚了，也会通过一些非正当的手段躲避检查和记名，这些学生晚归是事实，但只要通过检查，就不会记录在册。”
“并且，同寝室的人也一般不会供出谁没回来，谁回来晚了。”
听到罗君欣的解释之后，陈煜笑道：“江城学院的学生生活这么刺激呢，早知道我就不来警察学院了，去江城学院多爽啊。”
“你！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我当初读书的时候可是好学生！”罗君欣听出了陈煜话里有话，顿时气的暴跳如雷。
“行了行了，你俩先别吵了，陈煜，你跟小罗把票据带上，一起去贾斯汀酒吧，暗访一下酒吧的调酒师和老板，看看能不能调查出一些什么东西，我去楼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卢珂说道。
“是！队长，你一切小心！万一被那个女鬼缠上了，可别弄出个人鬼情未了啊。”罗君欣离开之前还不忘损卢珂一句。
没等卢珂说话，陈煜赶紧拉着罗君欣跑了，生怕万一卢珂反应了过来，先对两人来一套军体拳就惨了。
跑了五十多米，见卢珂没有追上来的意思，陈煜才气喘吁吁的停下：“罗姐姐，你平时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卢队长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卢队长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他能对我做什么？”
“呃……你为什么要一直这么拍他马屁？”
“我同学告诉我的，刚入职要拍拍领导马屁，这样才不会被穿小鞋……”
什么鬼，就你这情商说出来的话，拍完马屁被穿小鞋的概率才更高吧？
这话陈煜也只敢在心中想想，毕竟罗君欣的武力值还待商榷，万一自己和她动了手还输了，那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喂，你小子怎么不说话，我那同学到地说得对不对啊！”
……
陈煜无奈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罗君欣这个大大咧咧的同僚天马行空的问话，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吧一条街上。
上午，酒吧基本个个都是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出每天晚上灯红酒绿的热闹模样。
陈煜和罗君欣的目标就在酒吧街的街口，这间贾斯汀酒吧是附近学生最喜欢的地方，每晚爆满，倒不是它的服务有多好，酒有多醇，之所以如此火爆，纯粹是因为离学校大门最近，方便卡点开溜。
两人来到贾斯汀酒吧的门口，虽然酒吧的卷闸门紧闭，可是从门缝里却透出了灯光，显然里面有人在。
陈煜正准备伸出手敲门却看到罗君欣右手五指并拢，狠狠地拍在了卷闸门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还带着回声的巨响。
他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变成贝多芬，只觉得满眼星光灿烂，还不断有音符在跳动，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清醒过来，看到罗君欣由于屋内没人回应而再次举起的巴掌，赶紧拦住了她：
“姑奶奶你别拍了，咱们不说明身份，里面的人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怎么会开门呢？”
“也对，那你来。”
罗君欣虽然有些神经大条，可是却听人劝，陈煜几乎没有费口舌就把调查的指挥权给拿了过来，让他都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大神附了体，产生了一种被称为“王霸之气”的气场，让人一见自己便会立刻臣服。
他看了罗君欣一眼，见她似乎不是在骗自己，于是试探般的轻轻敲了下卷闸门，喊道：
“警方办案，麻烦把门开一下。”
果然，还是“警方”两字最有威慑力，卷闸门内传来了一阵“哐啷”声，然后门便升了起来，露出了门后的酒吧大堂，以及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据我们调查，目击证人在案发前曾来过你们酒吧，因此需要找你们核实一下。”
“请进来吧。”
听到警方不是针对酒吧而来，开门那人才放心的把陈煜和罗君欣给放了进去。
他将两人引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到吧台里去倒了一壶茶水，端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熟练的将茶水分别倒进了三只杯子里，并且自己先喝了一口，才说道：
“你们警官办案肯定不能喝酒，我这酒吧除了酒精饮料就只有些茶水能喝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陈煜拦住了看也不看就把水往嘴边送的罗君欣，望了一眼那个透明的茶壶，在确定了对面那人喝的茶水和自己杯中的是同一个空间倒出来的以后，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好茶，看你这动作，平时关门的时候，也没少招待各路‘客人’吧？”
“干我们这行的，难免有些人上门找茬，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那人明白陈煜是看出了自己通过先喝水，来表明未在水里做手脚的用意，恐怕是个内行人，因此也便大方的接上了陈煜的话，没有否认自己曾经用特殊的“茶水”对付过其他人的事。
陈煜也很识时务地伸手拦下了没听明白两人的对话，想要问个究竟的罗君欣。
毕竟，陈煜才第一天认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是个一根筋，正义感爆棚的人。
万一她明白了这酒吧里可能曾经有过某些不太正当的买卖，然后来个当场发飙就麻烦了，到时不仅把酒吧的人给得罪了，什么情报都问不出来，搞不好两人的安全都成问题。
“不知老板贵姓？”
“贵不敢当，我姓刘，别人都叫我刘九。一来我在‘家’排行第九，二来我又是做的酒吧营生，所以就得了这么个绰号。不过这位警官，我似乎没有透露过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吧，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在这条街底层摸爬滚打的人，倒水的动作虽然流畅，但却少了调酒师习惯性的炫技，显得干净利落，同时对这酒吧又如此熟悉，想必只能是这地方的东家了。”陈煜阻止了想要继续开口岔开话题的刘九：“言归正传，我们想找个人。”
“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目击证人？”
“对，他是江城学院大二的男生，昨晚十一点半从你们酒吧离开，这是他消费的票据，你有印象吗？”
陈煜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装进透明证物袋的票据放在了刘九的面前供他观看。
刘九隔着证物袋将票据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然后眼珠朝上翻了翻，似乎是在回忆昨晚的事。
五分钟后，他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抱歉，警官，我实在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吗？”陈煜眯起眼睛盯着刘九：“还是说，他在你这里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导致你不敢说出真相？”
“这位警官，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刘九毫不示弱的用眼神反盯着陈煜，似乎想要从气势上赢他一筹。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要问的了。”陈煜拉着实在有些没听明白陈煜和刘九之间哑谜般的对话，有些昏昏欲睡的罗君欣，起身走向了酒吧的门口：“你刚才在思考昨晚发生的事情时，眼睛朝右上方瞟，这表示你在撒谎。人在回忆自己记忆里真实存在的内容时，眼睛应该朝左上方瞟。既然你不准备在一起凶杀案中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那么就只能在别的地方配合了，你好自为之吧。”
当林与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和罗君欣站在了贾斯汀酒吧的卷闸门前。
并且，在通过聆听门外的声音，确认外面没什么埋伏过后，他才伸手拉起了卷闸门。
此时，就算刘九真要发难也已经晚了。
酒吧街在上午就算再冷清，也总会有几个人经过。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袭击两个警官这种事，给刘九吃一百盘红烧熊心豹子胆，他不仅吃不下……也不敢做。
“两位警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