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袭警
刘六六有些紧张的看着屏幕，额头上满是冷汗。
屏幕中，那群被关押的人之中有一个壮汉站起身伸出手来指向摄像头。
“就是他！是他指使我们去打人的，我要举报！”
“行了行了，坐下！”
那个壮汉又乖巧的坐了回去，眼神一种盯着摄像头，似乎将自己被抓的愤怒全部都怪罪在了刘六六的头上。
投影的灯光熄灭，审讯室再次恢复了昏暗。
“你还有其他说的没，你以为指使他们做事的时候自称刘九就没事了？”
“我....”
“你的手下都当着你的面背叛你了，你还要狡辩？真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我...就是想要承认的。”
“说说吧。”
“我之所以让人袭警是因为担心警察在刘九那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帮我老板利用刘九的酒吧给学生贷款，这贷款是没有正规手续的。”
“嗯？你会这么老实？不对劲啊，直接把幕后的老板都给供出来了。”
“我就是一个酒吧中介，专门给酒吧的老板介绍各种各样的业务，又不是谁的忠犬，我没必要帮人扛着。”
“啧啧啧，这么识时务的犯罪分子已经很少见了，你说的这个老板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他叫做邓秋，我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难道跑了？这就是你这么老实的原因？觉得我们抓不住他，所以坦白从宽？”
“警官，他什么时候逃跑我怎么知道啊，你这可是冤枉我了。”
“那长相呢？”
“他每次见我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道。”
“是吗？一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真提供不了！”
“那就麻烦你在警备局休息一阵子了，等你想起了什么，说清楚了我们再放你出去。”
“警官，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已经认罪了！”
“郑竹，进来把人带走。”
卢珂不理会坐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刘六六，吩咐了郑竹一声后，带着陈煜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卢队长，你终止审讯是不是因为觉得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
“我怀疑刘六的住宅里除了被我们找到的那张ＳＤ卡以外，还有更大的秘密。他这么容易就供出了幕后老板的名字和放贷的事，显然是为了掩盖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而他大半夜不放心还要回家，应该就是为了那个秘密。”
“哦嚯，咱们的副队长又有事做咯！”
虽然，卢珂不出意料的又是在李梦瑶的咆哮声中挂断的电话，但是这艰巨的任务还是成功的派了出去。
毕竟，罗熊找张小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据他所说，是遇到了一点阻碍，需要花点时间才能解决。想调他去做别的事，他也暂时抽不出手。
虽然罗熊那边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可是法医科和鉴证科却再次传来捷报——砖头上的不明血液样本的确属于左骁骁，在浮云楼三楼发现的耳钉上发现体液样本，暂时没有比对出结果，但是布娃娃上却找到了莫茹的血迹和指纹。
这两个发现，直接将嫌疑人的范围彻底圈定在了朱秀秀和张小茜的身上。
“那块砖上的血迹属于左骁骁，证明那块砖和左骁骁自杀案有关，同时也证明了凶手和左骁骁关系匪浅，杀死莫茹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报复帮助放贷老板在学校放贷，助纣为虐的人。
目前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选就两个，一个是朱秀秀，一个是张小茜。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三楼那个装作女鬼的就是朱秀秀，那么在二楼与莫茹有过接触的一定是张小茜无疑了。
至于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杀死莫茹的凶手，那就要看这块砖到底是从谁手上被扔出去的了。”
“对了，我本来一直对你关于莫茹是从二楼掉落的推理深信不疑的，可是我在翻看记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我们在三楼的窗户边发现了属于死者的脚印，这事怎么解释？”
“凶手伪造死者是从三楼坠落难道不做全套吗？”
“我就按你这个思路往下说，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的事实，不仅计算了莫茹尸体落地的位置，将她拖离了灌木丛，还去三楼伪造了她挣扎的痕迹。如此心思缜密的人，竟然没发现自己掉了一只耳钉，也没有发现死者的布娃娃落在了现场，这合理吗？”
“嗯……”
陈煜被卢珂给问住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浮云楼凶案的真正秘密我们并没有彻底解开，还需要进一步侦察。”
“没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
“浮云楼里的两个人在互相算计。”
“算计？算计什么？”
陈煜翻开笔记本，把浮云楼那段记录找了出来，解释道：
“我就暂且假定二楼那个人就是张小茜，而三楼那人就是朱秀秀。
张小茜把莫茹带到了二楼，从窗户推下去，然后他们其中一人扔砖头砸死了莫茹。
张小茜为了防止自己推人下楼的事情被发现，跑到了楼下，开始移动莫茹的尸体。
此时，还留在楼内的朱秀秀则来到了二楼，将张小茜遗落在现场的耳钉和布娃娃捡走，然后躲藏了起来。
等张小茜处理完莫茹的尸体后上楼后，并没有发现自己落下了东西，而是径直上了三楼，用被她带上楼的莫茹的鞋伪造了莫茹在三楼被推下窗的现场。
待张小茜完成了伪造现场的工作，下楼去给莫茹穿上鞋然后离开现场以后，藏在楼内的朱秀秀出现，将耳钉和布娃娃放回了二楼的窗边……”
“你这是无证据硬推啊？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卢珂听完陈煜讲的故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在推断，几乎都要以为你当时就在凶案现场了。把完全没有实际证据支持的事情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真的好吗？这很容易影响我们对案情的判断！”
“爱信不信咯，我相信我的判断至少离真相差距不会太远，卢队长，你有空在这儿质疑我，不如赶紧让罗警官和副队长加把劲。找不到朱秀秀和张小茜，我在这儿分析出花来这案子也破不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还指挥起我来了？”
“卢队长，老罗回来了。”
刚才押送刘六六到滞留室去的郑竹，突然一路小跑回到了观察室，气喘吁吁的对站在那里聊着天的陈煜和卢珂道：
“他受伤了。”
“受伤？严重吗？他人在哪里？”
卢珂脸色一变，脸上写满了担心。
居然不是问罗警官受伤的原因和任务进度？
陈煜观察着卢珂的表情和动作，暗自思忖着：
看来卢队长平时没少怼队员，心里却把队员当宝贝啊。
不知不觉中，卢珂在陈煜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
“不算严重，一点皮肉伤，姚洛已经到医务室去帮他包扎了。”
“姚洛去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陈煜跟着郑竹和卢珂一起赶到了位于警备局一楼的医务室。
医务室的大门虚掩，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力推开以后来不及关上，自然回弹后的结果。
卢珂上前去推门便问：“罗熊呢？没事吱一声！”
“吱！”
“噗……”陈煜被罗熊稳中带皮的回应给逗乐了，然后又在卢珂严厉的目光中把笑声给吞回了肚子里。
“能吱就好，说吧，怎么回事。”
看到罗熊没事，卢珂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开始关心起了案情。
“我找到范小茜了，可惜被她摆了一道，自己受伤了不说，还让她逃了。”
“你是罗熊吧？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堂堂一个警备局刑侦队的正式警官，去抓一个大学文科毕业生，大学生没抓到，自己受伤了？你真不是在逗我？”
“我承认是我大意了，不过，我发现张小茜不简单。”
“能让你负伤那能简单的了吗？”
“你不讽刺我就浑身不舒坦吗？卢队长，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满脸关心的样子还让我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怎么就顺帅不过三秒呢？”
“咳咳，我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的得力手下被一个大学生给料理这个残酷事实罢了！”
“这不还是讽刺我吗？”罗熊有些无语：“算了，我继续说案子，张小茜有同伙，而且数量不少，身手不错。”
“同伙？同伙！”陈煜突然呆住了，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先不要打扰他，恐怕这家伙又想到什么重要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