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逃
陈煜跟卢珂商量了一下，将鬼楼死的那三个人照片贴在了墙上。
由于张小茜之前一直在发呆，此刻看到照片她就跟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在凳子上，瑟瑟发抖，看都不敢看照片。
“啊！！鬼啊！”
“你认识她们？”
“我不认识！！”
“张小茜，到现在了你还是要执迷不悟吗，之前在鬼楼杀了莫茹的人是不是你！”
“是朱秀秀！不是我！”
“你难道以为我们没有审问过朱秀秀吗，她的证词可比你要可信的多！”
卢珂拦住了陈煜，开启了套话模式。
“她说她在案发那天在鬼楼看到了你，警方也在楼顶发现了你的耳钉，这你怎么解释？”
“耳钉！我就知道是她！”
“知道她拿走了你杀人的证据？”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张小茜双目失神，声音越来越小，吓得卢珂连忙停止了审讯。
本来以为这一次能够找出案情的真相，没想到却又让张小茜陷入了失常的状态。
陈煜跟卢珂离开审讯室的时候，都有些失望。
“看你们两个这表情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好吧。”郑竹看到两人一副败犬的模样，连忙打气道。
“至少我们知道张小茜认识那三个死者啊。”
“然后呢？总不能因为她认识三个死者就认定她是凶手吧？”
“嗯....好歹也算是有了发现不是吗？”
“三天了，莫茹凶杀案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我们的进展还是这么缓慢，再这样下去，省厅那边可能就要问责了，侦破案件和在省厅的指导下侦破是两个概念，你们应该清楚。”
本来没有作声的李梦瑶，见卢珂有些激动，抬头看了卢珂一眼：
“你是想说你这个队长无能，无法带领队员们破案吗？三天没破案是谁的责任？你堂堂队长难辞其咎吧？与其在这里发泄你那没用的情绪，不如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暂时搁置左骁骁的案子，全力侦破莫茹案！”
“你确定？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昨晚？”郑竹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位队长，那眼神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然后，他不出意外的被揍了一顿……
“昨晚我以为莫茹案今天审完张小茜以后就能了结，结果我失算了。左骁骁的案子有视频作证，是自杀案无疑，虽然有可能是教唆自杀，并且我们搜集到了一些证据，但那个教唆的人你懂的，我很想抓，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抓到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莫茹案先当独立案件破了，否则我们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什么案子也破不了，徒让人笑掉大牙！”
“你是队长，你说什么都对，既然你决定查莫茹案了就赶紧制定计划吧，我去一趟法医科找姚洛要点东西，一会儿会议室见。”
李梦瑶似乎早就料到卢珂会作出这个决定一般，毫不在意的起身出了门。
卢珂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教唆左骁骁自杀的人是谁？队长已经知道了？我怎么不懂呢？”
“你还小，长大以后会懂的。”
郑竹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陈煜一下，然后也离开了观察室，只留陈煜一个人再次在风中凌乱……
二十分钟后，刑侦队会议室。
陈煜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回味着观察室里卢珂和李梦瑶的对话，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可又不知道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卢珂突然点了他的名：
“陈煜，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还有没有补充的地方？”
他刚才说了什么？
陈煜站起身来，憋得脸通红，活像上课没听讲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队长刚才说找到莫茹案凶手的关键是找出那块砖在左骁骁死后到底去了哪里。”
坐在陈煜身边的罗君欣见陈煜窘迫的模样，赶紧悄声提醒了他。
“啊，砖头！”
“对啊，砖头啊，你对砖头有啥想法没？”
“我对砖头没想法，不过对藏砖头的人有想法。”
“哦？她美吗？”
不等陈煜继续解释，郑竹先开了个玩笑。
然后，他被卢珂丢出的马克笔准确的击中了头……
陈煜没有理会抱着头哀怨的看着自己的郑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经过审讯，我发现张小茜对砖头的话题数次避而不谈，这证明那块砖和她的关系肯定匪浅。
她心里清楚那块砖是凶器，并下定了决心不承认砖和自己有关系。
但是同时，她明白不说清楚砖的事情没办法咬死朱秀秀，这就出现了她承认知道砖的来历，却不承认自己获取过这块砖的诡异情况。
根据这一点线索推断，我觉得砖应该曾经出现在了左骁骁被害的现场，并且被朱秀秀拥有过，然后又被张小茜从朱秀秀那里偷走。并且，在莫茹案中被张小茜拿来做了杀人工具。”
“所以，你的结论是凶手就是张小茜？”
“嗯，我认为朱秀秀已经没什么嫌疑了。
刘九混进了刘六六的手下卧底搞贷款，却连放贷人和借贷人是谁都不清楚，她一个被张小茜处处提防的人就更不可能查得到了。
既然连谁放贷谁借贷都不清楚，她去杀谁？
难不成到学校去见人就问‘你搞不搞贷款’吗？
再者说了，就算她真的查出了放贷人，根据她要报仇这个逻辑，她不应该留着这几个人的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幕后老板吗？
杀了他们除了泄愤有什么意义？
对于一个能在浮云楼和想杀她的张小茜斗智斗勇，从容布置浮云楼两间教师的现场并写个剧本留朱清清在家演戏，从而使警方将左骁骁的案子的所有疑点全给挖出来的人来说，做事不应该这么冲动吧？”
“小子，那你倒是说说张小茜的嫌疑在哪儿？她作为老六的人，为什么要杀老六手下的放贷人？朱秀秀用来装鬼的披风上出现了死者的皮屑又怎么解释？”
“卢队长，你这句话不对。”
陈煜郑重的摇了摇头，像是一位指出学生错误的老教授：
“张小茜不是老六的人，她只是在老六那里的卧底。目前她暴露出来的最终目的是报复朱秀秀，至于是否有隐藏目的暂时还不得而知。至于她杀人的动机，我在之前分析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嫁祸给朱秀秀，从而借助老六的势力把朱秀秀给铲除。”
“我觉得陈煜分析的对。”
李梦瑶开口，对陈煜这个“老教授”的论据进行了补充：
“张小茜其实已经成功了，朱秀秀被抓到了老六那里试药，命悬一线。如果不是我和老罗及时赶到，恐怕张小茜就已经带人到地下室把她给做了，完成复仇了。”
“我到的不及时，谁也没打过，自己还被打进了医务室。”
罗熊听到自己竟然被李梦瑶抬高成了抓捕张小茜行动的一分子，再次惭愧的羞红了脸。
“不过，张小茜相比短时间内是无法参与审讯了，搞不好我们还得放她出去看病，现阶段只能再从朱秀秀那里下手了。”
“眼睛瞪的象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
“不好意思，我忘了调静音。”
陈煜拿出手机，对卢珂和刑侦队与会的队员们讪讪一笑，然后准备挂断。
“接吧，是朱清清，说不定是线索。”
“你窥屏的本事挺厉害啊，我都没看清谁打来的你都看清了？”
“工作需要……别废话了赶快接吧！”
就在陈煜准备按下接通键的瞬间，李梦瑶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奇怪，医院打来的？”
她猛然抬头，和陈煜四目相对，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朱秀秀！”
——“陈煜，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出大事了，我姐姐……我姐姐她有危险？”
——“清清，你别着急，慢慢说！”
——“她刚才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赶紧和你联系，有人要在医院杀了她！我刚准备问她在哪里的时候，电话就挂断了，我再拨过去就打不通了！”
——“我知道了，她还有没有和你说别的什么话？”
——“没有了，不，有，她说只有你能救她，也只有你知道她在哪里！陈煜哥，你一定会救她的，对不对？”
——“放心吧，我会找到她的，你不许乱跑，乖乖在学校等我消息，我可不想同时找你们姐妹两个。”
——“嗯，我知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