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连环案，新的方向
殷晓对陈煜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蹦蹦跳跳的钻进了一群围着尸体的法医之中开始检查。
她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异常的冷静，跟之前陈煜看到的几个法医科的实习生完全不同，似乎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验。
在殷晓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在她脸上那种甜妹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漠。
这么大的反差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让陈煜有些瞠目结舌。
“死者脖子上有一圈束缚伤，貌似是用皮带勒过，舌头外突，脸色青紫，的确是死于窒息。”
“身上有多处淤青，不像是跟人打斗造成的，更像是被人压倒在地造成的伤痕。”
“她的背部有些擦痕，应该是躺在地上挣扎中跟地面摩擦造成的。”
听到殷晓过于清晰的描述，陈煜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他先是绕着死者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衣服。
“死者的衣服整齐，于你所说的有些出入，这证明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后还帮死者整理过衣服，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在袖口和领口的位置都有被拉扯的痕迹。”
“有些地方仔细看的话还出现了脱线的情况，按照这些情况来看的话，死者是不是生前受到了侵犯？”
殷晓仔细检查了一下，摇摇头：“死者没有被侵犯，但大腿内侧有损伤的痕迹，很可能是一起强奸未遂导致的杀人案。”
“你们两个调查的如何了？”李梦瑶找到王龙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之后也来到了死者这边。
殷晓将刚刚自己跟陈煜的对话都告诉了李梦瑶。
两人的默契程度，让李梦瑶有些吃惊。
毕竟她知道，殷晓和陈煜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他俩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用谈培养默契了！
这个发现，让李梦瑶不得不语重心长的对陈煜说道：“做人呢，要专一，否则不得好死。”
“副队长，你在说什么呢？”
“没事，我就感叹一下。王队长告诉我，死者的钱包和证件都在身上，并没有被拿走。
因此，死者的身份已经被证实了，她叫王璐，今年二十六岁。是夏江区张家镇的人。”
“张家镇？张铁牛不就是张家镇人吗？”
“张铁牛？”
“张铁牛铜山温泉的红案厨师，有杀自己女朋友的倾向，因此我们怀疑铜山温泉的死着就是他女朋友，他是铜山温泉案目前的第一嫌疑人。”
“哟？那就巧了，王璐曾经在铜山温泉工作过。”
“这么说来，王璐有可能才是张铁牛的女朋友……”
“嗯，虽然目前还没有证实，但是，我认为极有可能。”
如果王璐真的是张铁牛的女朋友，那么张铁牛在血色温泉案里面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
毕竟根据胡定的举报，张铁牛想杀的是他的女朋友。
如今他的女朋友，完完整整的死在了铜山温泉外面，那在铜山温泉里发现了碎尸，显然不可能是她了。
不过，同样由于死者很可能是张铁牛的女朋友，加上张铁牛与他女朋友有矛盾，他变成了眼前这件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陈煜思忖了一番后，又与李梦瑶一起将现场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便告别了王龙，带着殷晓一起，回到了铜山温泉。
刚一进铜山温泉的大门，三人竟迎面碰到了正在朝温泉外走的卢珂。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很有可能是张铁牛的女朋友。”
“你们别吓唬我，这不会真是个连环案吧？”卢珂抖了抖下巴，表示自己很“害怕”。
“瞧你那点出息，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当什么刑侦队长？让给我算了！”
“李梦瑶，你一天不提篡位的事儿，你就一天不舒服是吗？我现在要去张铁牛家把他带回警备局，没空跟你啰嗦！你也不用进温泉了，直接带着陈煜回警备局等我吧。”
“温泉里面的案子，我们已经推断，不是张铁牛干的了。不过，外面那个案子有可能是张铁牛干的，你现在去找他，说不定会扑个空。”
“扑空不扑空都得去啊，谁让我是个劳碌命的刑侦队长呢？”
“看到你每天这么累，我又有点不想当队长了，还是你来当吧！”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卢珂和李梦瑶两人日常斗了一番嘴，然后分道扬镳，各自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李梦瑶带着陈煜驱车回到了警备局，在会议室里，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刚才在现场的一些发现，并了解了一下血色温泉案的一些情况。
在这个过程中，李梦瑶惊讶的发现殷晓的目光全程都在陈煜的脸上。
她不由得暗叹：“造孽呀，自己带谁不好偏偏带了个小花痴去现场，罗君欣又多了个竞争对手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卢珂就带队回到了警备局。
刚一进会议室，直觉就让罗君欣的目光落在了殷晓的身上。
她的目光引起了殷晓的注意，让一直盯着陈煜的殷晓抬起了头。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站在主讲台上的李梦瑶，似乎听到了空气里“啪”的一声——那是电流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可惜，处于这件事风口浪尖上的陈煜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还热情的招呼道：“罗姐姐，你回来啦？到我这边来坐吧！”
罗君欣考虑了一阵，放下了心中的刚刚产生的芥蒂，走到了陈煜的身边坐下，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了殷晓一眼，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幼稚。”殷晓笑着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没人听见。
卢珂走上了主讲台，换下了李梦瑶：
“开个短会，张铁牛已经被我以有重大嫌疑带回来警备局。
之所以觉得他嫌疑很大，是因为我们在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家，我怀疑他是想潜逃，所以立刻逮捕了他。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对他进行审讯，看看他与夏江区发生了两件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梦瑶，你和郑竹、罗君欣一起，在观察室进行记录，我和陈煜，参与此次审讯。
罗熊，你到鉴证科去帮梅德，检查一下从现场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殷晓，你就回法医科继续帮姚洛吧，散会！
陈煜，你跟我来。”
卢珂说他要开个短会，的确没有骗人，会议全程，不过两分钟就结束了。
陈煜随着高龙一起再一次走进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却经常光顾的审讯室中。
“这次你来主审，我来做记录。”
“卢队长，你最近很飘啊！老把主审的事情交给我，不怕上面有意见吗？”
“你小子少给我废话，我说你能审就能审，上面怪罪下来我顶着！
让你审讯是在锻炼你，你以为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很容易吗？
光会推理有什么用？除了审讯以外，今后，我还要把你发配到鉴证科和法医科，好好实践一下，早日成为一个全能型的人才。
这样我才能放心，和你一起，破获巫师案，为你的父亲，和那些牺牲的同僚报仇！”
卢珂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让陈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他坐在审讯室主审位上的一刻，都在憧憬着自己早日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刑侦人员，为调查巫师案，贡献一份力量。
直到在主审位上冷静了几分钟后，他才意识到一件事——卢珂不会是想偷懒，才把主审的工作交给自己的吧？
郑竹将张铁牛带进了审讯室，铐在了椅子上，然后离开了。
这标志着审讯即将开始。
陈煜看着张铁牛，半天没有开口问话。
卢珂拍了他两下，提示他赶紧开始审讯，他才慢悠悠的问道：
“姓名？”
“张铁牛。”
“年龄？”
“二十七岁。”
“家里在哪里？”
“夏江区张家镇。”
“你认识王璐吗？”
“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她不是在家吗？”
“不，她不在家，我们怀疑她失踪了。”
“失踪？她到哪里去了？警官，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张铁牛激动得挣扎着，整个身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若不是手铐固定着他，他恐怕都要冲到陈煜面前了。
“稍安勿躁，张铁牛，你是真心关心王璐的吗？我怎么听说你跟王璐两人的矛盾很大，天天想杀了她。你想找到她，不会是想要动手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