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这一次的审问，得到的信息有些多。
张铁牛居功甚伟，告别张铁牛之后，卢珂带队离开了张家镇，直奔陈王镇而去。
路上，他忍不住询问陈煜道：“小子，你觉得张铁牛和何经理是谁在说谎？”
“卢队长，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拿来考验我啊？”
“什么叫做简单的问题？”
“这问题还不简单吗？何经理说的含糊其辞，但是张铁牛的说法条理清晰，说在说谎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万一陈王镇的王有为说的话跟何经理是一致的呢？”
“那就只能是两种情况了，第一，他们几个之前就已经串通一气了，第二，何经理和王有为提前就对好了供词。”
“那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后者。”
“哦？为什么？”
“关在拘留所的那几个人在送完料理机之后就进去了，他们撒谎没有意义。”
“你说的好像也在理。”
两人一边聊着，车子就开进了陈王镇。
在罗君欣的打听之下，众人找到了王有为的机电修理铺。
陈煜本来还有些担忧王有为是凶手的话，会不会已经跑了。
没想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王有为还是跟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
看到警察上门，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将众人请到客厅，还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
“不好意思，修理铺没有什么好招待各位的，几位不嫌弃的话喝点茶水吧。”
“别在意，我们只是过来询问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我听说前段时间，铜山温泉送来了一台料理机到这里维修，维修之后是你亲自送回铜山温泉的是吧？”
“有吗？铜山温泉我倒是听过，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送料理机过来啊，话说温泉酒店会有料理机这种东西吗？”
王有为的反应在陈煜和卢珂的意料之中。
他的口径跟何经理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陈煜从包里拿出了拘留所里几个人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他们来我铺子里打听过修理料理机的事情，我给他们报了个价，可他们嫌贵，就没在我这修。”
“这种小事，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小事？这事一点都不小！陈王镇所有人都知道我王有为的手艺，绝对是值我报的价格的！他们居然嫌我报价贵，这种客人。我能不记得吗？”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陈煜又掏出了陈丽颖的照片。
这一下，王有为的脸色变了。
“这女孩我不认识！”
虽然，他嘴上说的不认识，可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显然１他不仅认识陈丽颍１甚至对于陈丽颍的死也知晓一二６
“你真不认识她？”
“真不认识。”
“可我们怀疑你认识她，而且和她关系匪浅，介意我们在你的店里搜索一番吗？”
“警官，这不合适吧！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
“不好意思，我们有权利对我们怀疑的人和地点进行搜查，当然了，必须出示搜查证嘛，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申请！”
卢珂将这次问询的录音上传到了内部系统上，并申请了搜查令。
很快，一张电子搜查令便下发了下来。
“现在可以搜了吗？”
王有为瘫坐在椅子上，任由郑竹和罗君欣开始在四处翻箱倒柜起来。
半小时后，他们两人回到了卢珂的身边，罗君欣吞吞吐吐的报告道：
“嗯……那个……卢队长……我找到了……”
“打个报告这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
“内衣……”
“内衣？”
卢珂回过头去，发现罗君欣的手上拎着一个证物袋，证物袋是一套女性内衣裤。
“王师傅，这是谁的？”
“我老婆的。”
“你老婆的？那能不能把你老婆喊回来证明一下呢？”
“我老婆她出去了，明天才回来！”
“人不在没关系，视频也行！”
“啊，我……我没她通信号！”
“你觉得我们信吗？除了这套内衣裤，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在厕所的马桶边发现了一些疑似骨质碎片的物品。”
“骨质碎片？”
“对，看上去有点像骨骼，但是碎的很厉害，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师傅，你给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呢？”
ｅ踩碎的钙片而已。ｒ
“你把我们警方当傻子吗？”卢珂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不会就是在这里杀了陈丽颖，用铜山温泉送来的料理机，将她分尸，然后借着送料理机的机会，将尸体和料理机一起送回了同山温泉吧？”
“警官，你不要瞎说！你说的这些事我没干过，要是干过我可要掉脑袋的！”
“瞎说？行，你要觉得我是瞎说的话，就随我一起，到警备局去解释吧！带走！”
卢珂一声令下，王有为便被郑竹和罗君欣给铐了起来，带上了警车。
卢珂考虑了一阵，给留守警备局的李梦瑶打了个电话，要她将罗熊派到铜山温泉，把何经理也控制住。
随后，他便带队回转了江城市警备局。
在简短的开了一个会以后，他便立刻安排了对王有为的审讯。
这一次的主审官依旧是陈煜。
“你们最近大有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的趋势啊？难不成今后我就成了这刑侦队的一个苦力了？”
在进入审讯室之前，陈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苦力？你小子要想当苦力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安排更苦更累的工作，有兴趣吗？”
“没有！咱们审讯吧！”
陈煜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斗不过“位高权重”的卢珂了，只好放弃了挣扎，开始了自己的审讯工作。
“姓名？”
“王有为。”
“年龄？”
“三十九岁。”
“为什么杀人？”
“因为……因为……我没杀人——”
“你都说‘因为’了，还说没杀人？非要等证据甩你脸上，你才承认吗？”
“我真没杀人！”
“那行，我们等证据吧！”
早在会议开始以前，卢珂便已经将在凶案现场发现的两样证物送到了鉴证科。
此时，离证物开始被鉴证也有快两个小时了。
陈煜之所以暂停审讯等证据，就是因为他估摸着证据应该快出来了。
果然，三人在审讯室里大眼瞪小眼了五分钟不到，观察室便传来了消息——鉴证科那边出结果了，那套内衣以及骨片都是属于陈丽颖的。
“陈丽颖的内衣和骨骼碎片都出现在你家，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我真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我发誓！”
“发誓？发誓有用还要我们警官做什么？你要说凶手不是你也行，你倒是和我说道说道，为什么死者的衣物和身体碎片会出现在你家？”
“那是……那是……”
王有为急出了一头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警方解释，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那是我老婆干的！”
“你老婆干的？”
“对，就是我老婆干的！”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啊，那你倒是说说，你老婆为什么要杀人吧！”
“因为，她发现我和陈丽颖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你以为你这个谎话我们会信吗？”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
“死无对证了，你说什么都是真的，是吗？
可惜，我们警方有证据，证明陈丽颍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啊？她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她喜欢的就是我！”
“还狡辩？非要我拿出证据来，你才死心吗？”
“那个……那个……不管陈丽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人确实是我老婆杀的！不信，你们把她抓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你还真是能大义灭亲啊？”
陈煜惊呆了！
虽然他也曾听说过一句俗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像王有为这对夫妻一样飞得这么快的，他还是头一次见，王有为推给自己妻子的可是杀人的重罪啊！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抓你妻子吧，她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对，我真不知道，她杀完人以后就跑了。”
“杀完人就跑了？那处理尸体的人岂不是……”
“是她自己！不是我！警官，你们可不要冤枉我！”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就这么查了。你可想好了，若是我们查到的结果和你说的不一致，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真是她杀的，不信你们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