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激将法
面对卢珂的询问，嫌疑人表现的很嚣张。
“我可没说愿意，我这个态度也不叫配合，只不过是看你们辛苦，最多算是附和你们一下，但是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不可能。”
“哟？你还挺豪横？”
卢珂这才理解了陈煜之前所说的话，这个嫌疑人的确有些难缠。
但对于经验老到的刑警队长，这种刺头显然是不管用的。
“不想说也没关系，那我就告诉你我们调查出的结果。”
卢珂这话有两层含义，深层就是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和证据，不需要嫌疑人的口供，从而给嫌疑人制造心理压力。
这对冯宇来说还是比较具有威胁的，冯宇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冯宇，你为什么要帮助杀害陈梦琪的凶手，也就是龙行。”
“哼。”冯宇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打算说半个字。
卢珂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早就盯上了龙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甚至在此之前还通过各种方式诱导他去杀人。”
冯宇还是没有说话，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所以说，龙行之所以会犯下杀人的罪行，其中你也出了一部分力气，催眠，魔术，按照魔术的手法杀人，这一切的手法都是当年巫师手笔，也就是说，你对巫师很了解，甚至就是巫师的狂热粉丝，对吧？”
卢珂刚说完，陈煜就在一旁对巫师表示了一番亲切的问候，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子孙都被陈煜骂了一遍。
此时再看冯宇的脸色，陈煜分明看到了怨恨。
“怎么，我骂得不对吗？你这什么表情，不服气？”
“哼，你们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伟大的巫师。”
“伟大？他杀了那么多人，你还说他伟大，你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
“哼，巫师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那些人不了解巫师，把巫师当罪犯，其实巫师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做的都是该做的事！
你们警方办不到的事，巫师能办到，你们嫉妒他，所以要抓捕他，却屡屡受挫。
于是，你们恼羞成怒的围捕他，却没想到被他屡次反杀，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哈！”
“够了，杀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事，你以为你在看蝙蝠侠的电影吗，醒醒吧，巫师杀的人一半都是无辜的！”
陈煜拍案而起，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刚刚才办完一个被巫师伤害了家人而组成联盟的复仇者们的案子，你看了那些人，就知道巫师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无耻了！”
“是吗？我不觉得。”冯宇笑了笑，说道：“正义的路上难免会有牺牲，这些人不过是些祭品罢了，连自己的亲人登上了极乐都不知道，还想找领路人复仇，真是可悲呢。”
“你才是最可悲的！”陈煜坐了下来，也给了冯宇一个笑容：“你不过是一个巫师都没见过的可怜虫罢了，自以为生活在巫师的关怀下，却根本没有见过他本人，甚至得不到承认，是不是更悲哀呢？”
“你！谁说我没见过巫师！我见过他！甚至我的催眠术都是他亲自教的，你们懂什么！”
冯宝愤怒了，他激动得拽着铐着自己的手铐，弄得椅子哗哗作响。
“陈煜，你以为你认识我我就不认识你了吗，你的父亲是一个恶魔，他撕下了巫师的一条腿，想要阻止巫师匡扶正义！
哈哈哈，可是他失败了，他被杀了，大快人心！”
卢珂听到这话知道要糟，赶紧看向身边的陈煜。
只见陈煜的脸色很黑，难看至极。
“你别冲动，深呼吸，别冲动。”
卢珂想要阻止陈煜发火，以免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没想到陈煜倒是冷静得很快，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会选择在罗素小区作案，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在那天前往罗素小区，你煞费苦心的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巫师案重演？”
“哈哈哈哈，你很聪明，你想通了，可是想通了又有什么用呢，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不明白，哈哈哈！”
冯宇状若疯狂，让卢珂开始考虑要不要终止审讯了。
“看来，陈小龙的朋友里有你安插的眼线，真厉害，这等于已经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啊！
至于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想，是因为你被巫师抛弃了吧？”
冯宇本来一直没停下的笑声，被陈煜的这句话给噎住了。
他呛了口唾沫，咳嗽了半天，才愤怒道：“你胡说，我怎么会被巫师抛弃呢！”
“没有，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吸引巫师出现吗，不就是希望他能出来带领你继续走向你所谓的正义吗？
可是，他出现了吗，直到如今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事实以后，他也没有出现！
醒醒吧，冯宇，你不过是巫师的一颗弃子罢了，还以为自己是巫师最赏识的人，别做梦了！”
“你！你不要胡说！巫师是不会抛弃我的，没有我，他就没有信徒了！”
“是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巫师最近收了个女弟子，对她可好了，我想，这就是你被抛弃的原因吧！
真是可怜啊，被人鸠占鹊巢还不自知，一天到晚只知道幻想巫师雨露均沾，结果却落得个凄凉下场！
冯宇啊，你不如和我们警方合作，我们帮你把巫师找出来如何？”
“哼，你们想利用我把巫师给找出来，然后给抓住，白日做梦！”
“你很聪明。”陈煜笑着点了点头，可是那笑容里透出的寒意，却让冯宇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虽然你聪明，但是你的聪明并没有用在正事上，真是可悲啊。
我们要找巫师，目的当然是抓巫师，你找巫师，是想继续追随他。
至少在找到巫师以前，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真不想试试吗？”
陈煜的话，竟然让冯宇感到了心动。
如果能够借助警方的力量来寻找自己追随的巫师，那显然比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快得多。
不过陈煜的话同样把卢珂给吓了一条，毕竟他这个做法如同在玩火。
若是让厅里知道他在审讯的时候想和一个嫌疑人合作，恐怕内部调查科的调查将会接踵而至。
突然，陈煜和卢珂的耳麦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审讯暂停，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在刑侦队，卢珂是唯一一个有权利要求暂停审讯的人，可是刑侦对外，有这个权利的还有两人——陈局长和张厅长。
这次前来强行终止审讯的正是张厅长。
卢珂有些紧张，他怕张厅长就是听了陈煜刚才的胡言乱语以后，决定对陈煜进行处分，才暂停的审讯。
于是，一出审讯室的大门，他就立刻跑到张厅长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张厅长，是我管教不周，让陈煜乱说话了，你要罚就罚我吧！”
“罚什么？你在说什么？卢珂，你是不是喝多了？”
见到张厅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卢珂这才发现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他悻悻的推到一边，准备接受张厅长的指示。
“我之所以喊停，并不是你们的审讯出现了问题。
你们在审讯中使用的一些手段虽然是有些剑走偏锋，但都还在规矩的范围内，用不着处分。
不过，陈煜的提议让我想到，我们的确可以利用冯宇的狂热为我们找到巫师作些铺垫工作。
所以我决定，将冯宇带回警备厅去严加审问，争取找到一条寻找巫师的捷径。
由于这案子你们已经可以脱手了，所以我才要求你们停止审讯的，你们辛苦了，可以去休息了。”
“张厅长，这案子一直是我们在负责，你这突然让我们不再调查，是不是有卸磨杀驴的嫌疑啊？”
“头一次听人说自己是驴的，我没有卸磨杀驴，你们这次破案的奖金照发，只是人我必须得带走。
你也知道，厅里对巫师案十分重视，因此和巫师有关的证人和证物都必须带回警备厅，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你，谁来理解理解我啊？”
卢珂叹了口气，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个人就能挽回的了。
“我为了抓捕巫师做了多少事，江城市警备局为了拿到巫师的第一手信息做了多少事，厅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