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
陈煜看着这名管家，笑道：“你倒是诚实。”
“虽然我也不想卷入这场麻烦之中，但说谎可能会加重我的嫌疑，所以考虑之下，我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好。”
陈煜点点头：“觉悟不错啊，我先上去跟几位同僚回合，看看他们的调查情况，你就待在这里不要走，我们之后可能还要找你问话。”
管家点点头：“之前那两位警官也是这样说的，放心吧，我哪里都有不会去的，楼梯在那边，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必了。”
说完，他带着殷晓和罗君欣上了二楼，刚上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平台，还有几个紧闭的房门。
露天平台上有一个亭子，亭子中摆放着桌椅。
此刻，张卫和周方正在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聊天。
周方在陈煜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连忙招呼他过来。
“陈警官，你可算来了。”
陈煜快步走过去，不慌不忙的问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张卫无奈的笑了笑：“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头绪。”
“没头绪？”
陈煜看了一眼时间：“你们到达现场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吧，怎么会一点东西都没有调查出来呢？”
张卫有些窘迫但还是如实说到：“根据我们的调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只是一场意外，如果不是，那么第一嫌疑人就是别墅的管家。”
“但是管家并没有作案动机，他的说辞也没有纰漏，最终得出结论，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意外。”
可是你知道，咱们这次是……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遇到意外啊！”
“虽然意外案不太可能，但也不能完全保证警备厅不会另辟蹊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按照意外案结案吗？”
陈煜摇了摇头道：“还不忙下定论，为时尚早，你安排人分别问过那些看上去有不在场证据的人吗？”
周方点了点头道：“张卫安排过了，我们手下的警官们早就散了出去，正在分别问询在别墅里的仆人们以及厨房的帮工们和厨师们，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陈煜听完周方的话又看向了刘医生：“你就是别墅主人的私人医生吧？”
刘医生点头道：“当然。”
“有人能为你证明你在案发时不在场吗？”
刘医生有些为难：“管家能够证明我不在场，但是，他提供的证据，几位警官不太相信。”
陈煜又转脸看向了张卫，张卫答道：
“刘医生能够提供唯一的证据，就是管家在案发的时候，是把他从办公室里喊出来的。
可是，他之前在不在办公室，没有人知道。
因此，他的不在场证据有些存疑。
只是比管家的稍微硬核一些罢了。”
“那么请问刘医生，你如何证明自己在案发时，一直在办公室里呢？”
刘医生叹了口气：
“证明不了，因为我不喜欢隐私被人窥探，所以我的办公室里是没有摄像头的
恰恰在今天一上午，我都关着办公室的门。
就算有熟人经过我的办公室门口，也不能确认我就在里面。
所以，我也很无奈啊！”
“行，你的不在场证据，我们会想办法进一步证明的，你先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别墅，我们随时可能找你进行问询。”
刘医生点了点头，转身朝楼梯走去，可刚到楼梯口，他又再次转身对陈煜道：
警官，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一直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过！”
“我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
陈煜站起身来，扶住了刘医生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只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的确在医生办公室里，没有离开过我们自然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刘医生也明白，此时多说无益，于是与几位警官告别以后回到了一楼。
陈煜坐到桌边，问张卫道：“剪刀的来源，你们查清楚了吗？”
张卫点头道：“查清楚了，这把剪刀属于园丁，本来放在园丁的工具库中，可是不知道是园丁昨天工作的时候疏忽了，还是别的什么人作祟，这把剪刀被遗落在了屋顶，随后，又因不明原因从天而降，击中了庄园的主人。”
“不明原因？遗落？”
陈煜反复斟酌这两个词，觉得有些蹊跷：
“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我们上屋顶去看看吧！”
张卫嘱咐周方留在二楼，等待询问不在场证据的同僚们回报，随后带着陈煜一起，来到了屋顶。
陈煜一上屋顶就环顾了四周一圈，立刻摇头道：
“不对，这应该不是意外。”
张卫对于陈煜的说法并没有感到惊讶：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屋顶上一束植物都没有，一个园丁没事到这儿来干什么？既然没有东西让他修剪，他更不可能将剪刀遗落在这里了，因此这把剪刀出现在天台，肯定有其他的作用。”
陈煜踱步到天台边，向下看了看，找到了尸体的位置，随后退后了两步，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嗯？”
他突然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给殷晓打了个电话：
——“殷法医，麻烦你下楼到尸体旁边一趟，我有些事需要你帮我证实一下。”
殷晓接到陈煜的电话号立刻返回了一楼，来到院子里的尸体旁边。
陈煜大声喊道：“殷法医，麻烦你走到树丛那儿去，听到我叫你以后，用本能的反应来和我接触，能理解吗？”
殷晓站在楼下对陈煜比了个“ＯＫ”的手势，然后走到了树丛边发起了呆。
直到一分钟后，陈煜突然喊道：“殷法医，过来一下！”
就在这时，只见殷晓本能的后退了五步，抬起头看向陈煜。
这一瞬间，她也明白了陈煜的用意。
因为在她的脚边，正好就是庄园主人的尸体！
陈煜对殷晓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到别墅内，随后回过头去对张卫道：
“看明白了吗？”
张卫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陈煜刚才到底想证明些什么。
于是，他摊了摊手，用疑惑的表情回应了陈煜的问题。
陈煜见张卫没看明白，于是解释道：
“我之前一直在疑惑，如果庄园主人的死不是一次意外，那么嫌疑人如何确定剪刀的落点，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在吸引了庄园主人的注意以后，庄园的主人能够按照他的想法后退正好五步，来到剪刀的落点处？
直到刚刚，我才明白，站在院子里的人，想在下意识的情况下，抬头与天台上的人对话，那么后退五步是最佳的对话点。
因为无论退多了还是退少了，都会造成楼下的人看不到天台上的人。
而人与人对话时，会习惯性的喜欢看到对方才说话。
哪怕是认真开车的司机，在跟后排的人对话的时候都喜欢望一眼后视镜，这是人的本能。
所以，只要嫌疑人能够根据庄园主人的身高测算出庄园的主人站在院子里想要和楼顶探头的人对话需要站的最佳位置，便能一击命中。”
“所以说，这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当然是他杀。”
陈煜从天台的栏杆上爬了下来，走到了张卫身边：
“而且想要做到精准的确定减到落点，凶手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人，除非……”
陈煜突然沉默了下去，随后快步的离开了天台。
张卫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却见陈煜直接下到了一楼找到了管家：
“管家，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管家看到陈煜以后，躬身客气道：“警官，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在庄园里，有谁在别墅的房顶工作，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管家皱着眉头低头想了半晌：“在楼顶工作的人，那就只有那些钟点工了，他们需要到楼顶去晒被子，晒衣服，因此经常会上去，其他人很少会到楼顶去。毕竟楼顶上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东西，别墅里的事务又比较繁忙，谁也不会有空上去放松自我。”
“负责晒被子的钟点工是固定的吗？”陈煜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的一张ａ４打印纸：
“钟点工的活不是固定的而是轮班的，每个星期，我都会给他们排出一张值班表来，确定他们每个人在本周以内需要做些什么，墙上挂着的就是这一周我排出来的值班表。”
陈煜和张卫在管家的引导下，来到了值班表前。
陈煜仔细看了看值班表，然后问道：“以前的值班表在吗？”
“在啊！”
管家伸出手去，打开了值班表下面桌子的抽屉，掏出了一沓纸：
“值班表我们一般一个月统一销毁一次，因为在销毁前，我需要根据值班表上的内容，来确定发给他们多少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