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尘封的往事
陈老爷子侧过头说道：“往事休要再提，我让你来可不是叙旧的。”
这句话看似绝情，但实则就是想让陈煜别再对当年的事情追问了。
陈煜看到自己的爷爷似乎不想提当年的往事，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在失去父母之后，陈煜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他明白有些事情，人知道的越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年的秘密跟自己无关，等自己应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爷爷，您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问了，这一次您叫我来，是为什么？”
陈煜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像陈煜这样的年轻人，对于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竟然能够迅速的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并且不露丝毫端倪，这一点对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非常难得。
他们三人本来已经准备了许多的话语搪塞，却没想到到了这里一个都没有用上。
这让他们顿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陈夕干咳一声：“陈煜，你的心智远比一般人要成熟的多，我的秘密，在我死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毕竟他牵涉到了太多的事情，你现在知道，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陈煜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爷爷，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知不知道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差别。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您今天叫我来是干什么的？”
陈夕点点头，看向郑有名：“小郑，去我房间里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郑有明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屋。
很快，他便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来到了客厅里。
陈煜仔细一看，那盒子看上去像一个饼干盒一般，但是却挂着把锁。
虽然那个锁就是个挂锁，但看其材质非金非石，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当盒子放在桌上那一刻，陈夕伸出手去摸向了那把锁。
陈煜这才发现，那把看似普通的锁居然是用指纹解锁的。
陈夕仅仅只用大拇指按了一下锁面，锁便弹开了。
这一幕让陈煜不由得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个盒子上，显然被如此高级的锁锁住的盒子，也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铁盒。
否则，若是有人将盒子盗了去，直接将它锯开，岂不是一样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郑有明似乎注意到了陈煜的目光所在，笑道：
“你是不是对这盒子感兴趣？”
陈煜点了点头：“是啊，这么高级的锁，总不能真的锁着一个普通铁盒吧？”
“有眼光，这盒子是警备厅研发部门的新产品，看上去和普通的饼干盒无异，但事实上，你拿枪抵着它来一发子弹，它都不会有事。
除非动用些重武器，才能伤到它。
可是一旦那么做，盒子和盒子里的东西就要一起完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盒子用来装一些机密文件相当安全。”
两人说话间，陈夕已经将盒子给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陈煜发现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些文件以及几个证物袋。
看到眼前这些东西，陈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当年巫师案被迫结案以后，留下的物证和资料？”
“没错。”
对于陈煜能猜出盒子里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陈夕并没有表示惊讶。
毕竟，陈煜与他从未谋面，但这个孙子不断的带给他各种惊喜，他经常能够听到陈煜各种大显神威的事迹，在心中对陈煜的评价越来越高。
像看见盒子里的东西，立刻猜出是什么这种小儿科，发生在陈煜身上，已经无法引起陈夕心中的波澜了。
“我就知道，你看一眼就能猜到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想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带回江城。”
“这么说来，当年我爸爸牺牲以后，是您一直在主导巫师案的调查？”
陈夕笑着点头道：“当然，我儿子牺牲了，于公于私，我都得把这案子查个底朝天。”
“可是到最后这案子都没有进展？”
陈夕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瞬间转化成了苦笑：
“呵呵，若是有进展，我还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吗？”
“怎么会这样？”
陈煜有些纳闷了。
郑有明在陈夕的面前毕恭毕敬，证明陈夕的身份地位，与张厅长不相伯仲，甚至更高一筹。
那么调动警备厅的资源，对陈夕而言，应该并不困难。
可是，凭着整个龙州的警备资源，竟查不出一个藏头露尾的嫌疑人，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为什么会没有进展？”陈煜追问道：“如果您这里都查不出丝毫进展，那您把它交给我，又有什么用呢？凭着全龙州的警备资源，都抓不住的嫌疑人，你指望我和卢队长，靠着江城市的顶配资源将他抓住，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陈煜，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找不到巫师，是因为在查巫师案的时候阻力太大。
我的身份看起来很风光，在你的眼里或许我能够调动整个龙州的警备资源，去查巫师这个人，其实不然。
在我这个位置，掣肘太多，哪怕是当初为了查案，我要求从一线退了下来，住在这破旧的小区里，也依旧没有办法全力以赴的去追捕巫师。
毕竟，龙州的警备资源也是有限的，各地也经常会有大案要案发生，不可能全部都为一个案子服务。
这个案子查得越久，阻力越大，反对的声音越多，就越无法查下去。
本来在我退下来的最初几年里，张厅长还能帮我借用一些资源继续调查。
可是由于巫师案久久未能侦破，拖的时间越来越长。
加上警备厅这两年实行的人才更迭计划，导致不少部门的人都被换上了新鲜血液，对调查巫师案的热情也逐渐衰减。
如今，愿意为巫师案奉献自己力量的人，都已经大多不在一线了，我的调查也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所以，我才给卢珂打个电话，拜托他让你来找我，把这个接力棒交到你的手上。
巫师案发生的地点是江城，江城警备局又在查案过程中接连失去了两任刑侦队长，这是耻辱，因此，没有一个人不想将巫师案查个底朝天。
同时，愿意继续查巫师案的警备人员，也被我和张厅长想方设法的往江城市调，比如殷晓……”
“啊？”陈煜愣了一下：“殷晓是您派到江城去的？”
陈夕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对殷晓的来历很好奇，以你的本事，她编造的在警备厅工作这个履历，根本瞒不过你。”
“所以，殷晓到底是什么人？”
“她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个法医，是警备厅法医中心的负责人殷龙的女儿……”
“那实际上？”
“实际上她是我的徒弟，打小就拜到了我的门下，学习刑侦知识……”
陈煜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原来殷晓，从小一直跟着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爷爷一起生活，比自己更像是亲孙子。
陈夕似乎注意到了陈煜的不妥：“你别难过，这其中有很多的不得已，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收殷晓为徒，除了看她天资的确不错以外，也有私心。因为我觉得这样一个不错的苗子，若是能够从小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投入到巫师案的调查当中，对侦破工作绝对是一大助力……”
“爷爷，你是不是搞错了？巫师案发生在五年前，父亲是在两年前牺牲的。
那殷晓投入你门下，应该也没几年吧？”
“我纠正你说的话，‘巫师案发生在五年前’这个描述是不准确的，只能说巫师案在江城发生在五年前。”
“也就是说，在更远久远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是的，而且那案子发生在京城。
一共死了三个人，你的奶奶，殷晓的母亲，还有郑有明的妻子。”
陈煜震惊了，可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
“既然这案子发生在京城，一下损失了三个警方内部的家属，那京城警备局的仇应该比我们江城的大呀？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查呢？”
陈夕摆了摆手，叹息了一声道：
“案子虽然发生在京城，死的却是警备厅的人的家属。
这和京城警备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警备厅立案以后，也不是没有用尽全力去调查。
可惜，凶手就那么销声匿迹了，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五年前，江城发生了第一起巫师案，警备厅这边才重燃了破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