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上门求证
林东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已经死去后，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会被人像是翻旧账一般，全部抖落出来。
沈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想要了解林东曾经做过什么，确定王林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王林关系不算亲密，绝对不会替他说话的人。
然而，沈睿也了解到，林东的确如同王林所说的那般。
在当上代理县令后，竟然就给整个钱塘县的县衙来了一次大换血！
如果不是王林一直在努力保着那群捕快，恐怕现在钱塘县衙门，连一个老人都没有了！
沈睿又有些信不过张军等捕快。
他们是王林的部下，又算是得到过王林的帮助。
这种时候，当然会向着王林。
所以沈睿特地耗费了一些时间，找到了之前被革职的衙役，打听了一下当初发生的事情。
此时被询问的人，名钱老四。
曾经是衙门的衙役，同时也是林东的心腹之一。
就连钱老四自己都没想到，林东当上代理县令后，第一个革职的人，竟然就是他！
离开衙门，失去衙役的身份后。
钱老四的日子过的可不怎么好，说是相当拮据也不为过。
毕竟曾几何时，他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也会失业，需要重新找活儿干啊！
“你就是钱老四？”
“是的，大人。”
钱老四看向沈睿的目光，满是期许。
这位听说可是州府过来的大人，如果愿意帮他说一句话，说不定他就能恢复衙役的身份。
“本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些问题，不可说谎，若是你敢当着本官的面撒谎，到时候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沈睿威严的盯着钱老四。
钱老四连连点头。
撒谎？
他可不敢，也不会撒谎。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若是错过，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
“你可知道林县令被杀的事儿？”
“略有耳闻。”
钱老四点头。
这消息在整个钱塘县都已经传开了。
县令死了，放在任何一个县城，那都是相当劲爆的消息！
整个钱塘县，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你可知林县令生前有什么仇人？或者与什么人的关系不太好？”
沈睿问道。
“仇人？这……还真不好说。不过要说与谁关系不好，那王县尉绝对算得上一个！”
“王县尉与林县令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就说来话长了……”
钱老四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不然也不能成为林东的心腹。
想要获得林东的信任，自然也需要有点特殊的本事，不是特别能干，那自然就得特别能说。
而且钱老四作为衙门的老人，曾经又是林东的心腹。
知道的情况其实某种程度，比王林和张军等捕快还要多。
搭配上他的口才，以及他被革职后，心中对于林东的怨念。
说出来的话语，其实也更倾向于林东是错误的一方。
“如此说来，林县令当初的确与冯有财交往甚密？”
沈睿听着钱老四的描述，皱眉问道。
一个朝廷官员，与当地的乡绅地主交往密切，怎么看都不正常。
要说双方之间没什么特殊的来往，沈睿可不相信！
“是的，大人。冯有财其实一直都有派人送来一些财务，供林县令取用，林县令也会尽可能的给与冯有财一些方便。”
钱老四说起这些，那是毫无压力。
反正都是一群死人而已，就算是他说出了真相，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可知，冯有财与山贼有关联，且被捕入狱后，一家人被毒死在大牢的事儿？”
沈睿蹙眉追问。
“听说了一些。”
“和本官讲讲，那一段到底是怎么回事。杀死冯有财一家的，又是何人。”
“大人，害死冯有财一家的，明面上似乎是王德发动的手。当时王县尉带人调查此案，也找到了切实的证据，所以周县令下令，将王德发关押，准备秋后问斩。
没曾想那个王德发竟然疯了，在牢里没几天就死了，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草民在衙门的时候，听说过一些消息。王德发乃是林县令的心腹，之前也一直替林县令办事，当时林县令抓了张飞入狱，还想要屈打成招来着！
这事儿，就是王德发着手干的。”
钱老四事无巨细的说着他知道的内容。
背叛？
抱歉，他心里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是林东先对他们不仁，打破了他们的饭碗。
他才不义，暴露了林东这些年都做过什么腌臜事儿。
钱老四觉得，自己还是给林东留了几分颜面的。
毕竟他作为林东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只不过人都已经死了，那些情报和信息也不能为他换来什么好处，所幸就不说太多。
“张飞？可是与王县尉关系很好的那个被革职的捕快？”
沈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疑惑的问道。
“正是他，衙门的老人都知道，王县尉与张捕头、张飞和马六的关系很好，他们几个几乎是形影不离。”
钱老四认真点头。
心中也不免羡慕。
如果当初他选择跟着王林，而不是林东。
或许现在也能有一份不错的前途吧？
就算是失去了衙役的差事，至少也不至于饿死。
之前听说张飞就是在帮王林做事，而且赚了不少钱呢！
“最后问你一件事。”
“大人请讲。”
“你觉得王德发下毒害死冯有财一家，到底是他自己吃的想法，还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人又会是谁？”
沈睿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他还是希望听听看，钱老四的评价。
“那肯定是受人指使啊！老王与那冯有财一家又没什么恩怨！至于谁指使的……老王那人也算是个老实人，认准了林县令，那肯定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的。”
钱老四说起这件事，也不免感慨。
如果不是老王，他们这批跟随林动的心腹，也不会齐齐变了心。
有这样一位对自己下属都如此冷血无情得老大，谁还能安心呢？
“好，本官知道了。”
沈睿告辞离开后。
从钱老四家的院子中，走出了一道身影。
“县尉大人，属下可都按照您的吩咐，告诉那位大人了，您答应属下的事儿……”
钱老四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期待的看着从角落中走出来的王林。
“放心，既然本官答应过你，那就绝对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