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拜师
房老爷子的歇斯底里让我一时也有些震惊，沉默了片刻之后，房老爷子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突然看向我。
“小谦，你是个好孩子，我这人没啥本事儿，看人眼光倒是不错，所以老头子我也豁出去老脸求你一次。”
我闻言一愣神，看向面前老人的神色中多了几分纠结好似在决定某一个选择。
“您说，这次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是要感谢您的，客气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老人摆了摆手，随即表示我不懂，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上面打着补丁，看起来沉甸甸的。
老人随后将布包双手放到了我的手心。
“小谦，老爷子我……我想收你为徒。”
听到这句话，我这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同时又多了几分诧异。
“房爷爷，您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但这话我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说实话眼前这老人虽然没有展现出黎姐那样对付鬼怪的犀利手段，但他对我的指点可谓是让我受益匪浅。
“封鬼师，整个神州数量屈指可数，每一年，我都能收到我那些老家伙的死讯，现在细算下来，整个神州如今存活下的封鬼师只剩下不到十个人，而且封鬼师的入门条件极为苛刻，所以我想既然遇上了，为了不让封鬼师这一脉埋没，还是提出了这个条件。”
老人连说出这话的语气都沉重了几分，我更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房爷爷，我和我婆婆也算是同门，如果我答应你成为封鬼师，这样会不会……”
“所以老头子我想求你办了这件事，你姐姐实力不俗，如果她知道你成为封鬼师一定会心生不满，可我老头子这辈子也没求过别人，更没什么奢求，我想能办到的只有这一件事，在我死前办完了也就能安心走了。”
我隐约感觉老爷子有些不对，但心里还是有所保留。
此时如果我再不下跪拜师的话只会寒了这位老爷子的心，于是沉思片刻之后我屈膝下跪，当着老人的面磕了三个响头。
“房爷爷，我愿意拜您为师，不管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老人微微抬眸，轻轻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他的眼神看向的远方，将我手里的布摁得很紧。
“好……好……这……这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房爷爷！房爷爷！来人啊！”
我大声呼喝病房外的众人，此时听到呼唤的众人也随之夺门而入，看到老人躺在床上宋命当即去将护士叫来。
只是等到护士赶来，一切也都为时已晚，老人没了呼吸，寿命也在此刻终止，我看着房爷爷尸体被运出病房，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能紧紧攥着手里布包，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谦，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黎姐此时上前关切询问我俩在病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透露我拜师的事儿。
黎姐见我如此伤心，也不再过多询问，只是看向一旁的宋命和老万。
“你俩，能送老爷子一程吗？”
老万却无奈摇了摇头。
“老爷子的魂早就丢了，只怕早成了孤魂野鬼。”
“你说什么？！”
我站起身诧异得看向老万。
“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还得从我碰到老爷子那天说起来。”
随后老万说出了和房老爷子相遇时的场景，当时他才当上鬼差没多久，奉命前往房老爷子的家中拘魂，但他进屋却看到老人生龙活虎，过了原定的时辰也没见到老人死去。
等得不耐烦的老万当即准备离开，虽说这种事儿不常发生，但世事难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正当他要离开，屋里却突然出现一人沏了一杯茶请老万坐下。
老万当时也很诧异，他并没有看出老人封鬼师的身份，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老人去了何处，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他的邻居？那个水鬼？”
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老万点点头。
“没错，就是那家伙，但代替他请我进来的却是房老头。”
“什么？那不是封在他身上的鬼吗？”
所有人都感到无比诧异，连我也不相信这一点，毕竟当初老爷子和我说起来的时候，提到过他的邻居性格暴躁，也是因为醉酒坠河而死的缘故，所以老爷子从来不喝酒。
老万没有理会所有人的想法，只是继续往下说出他和老爷子说的一些话。
原来，早在几年之前老人就已经阳寿已尽，他找到邻居喝了一顿酒，说出这事儿之后当晚邻居就坠河而死，他的死破坏了阴间的规矩，替老人挡下了一场死劫，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鬼魂始终在河里无法超度，成了水鬼，是老人用自己的身体封住了水鬼。
“这……”
这样的结果让我越发惊讶，我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了老人去死。
“所以，老爷子的鬼魂又怎么会就此离开？”
“借尸还魂。”
黎姐一语道出真相。
“封鬼师不就能请出封在身体里的鬼魂吗？如果是借尸还魂的话，难不成老爷子早就已经死了？”
我听过这种阴术，老万给我的书里也提到过，但被借走尸体的本体灵魂早就已经死去，可明显和我们遇到的情况对不上啊。
“你以为有人替你挡下了死劫，你就能逃避一死吗？”
老万说的话让我越来越不理解。
反倒是黎姐好像有点明白过来。
“所以从始至终，水鬼才是老人的本体？而真正房老爷子的鬼魂早已不知去向？”
老万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你只说对了一半，死劫难免，灵魂却独守肉身，借尸还魂只是障眼法，我身为鬼差却无法拘走水鬼，但有一件事我想水鬼并没有说出来。”
“什么事儿？”
“水鬼真实的身份应该是他的师父。”
我听到这里人已经傻了，简直如同一团乱麻，现在想来老爷子让我拜师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布包，猜测这一切的真相或许都来自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