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白莲花醒了
情况转折得很突然，方卓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不能再继续问了。
看起来，这个柳逢春天天想要扳倒黄家，也不是完全出于工作。
人都有私心，这一点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是超出本人能力很多的范畴，就不会有人追究。
可一旦上升到了社会问题，那就不好说了，比如后世的烟草局，谁能想到竟然是半继承制。
方卓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至少现在听起来已经够惨的了。
“方卓，我要走了，快说两句好听的，就当是祝福祝福我。”
柳逢春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把她的经历往下讲，即便如此，她的眼眶还是微微泛红，应该是触景生情了。
“那我祝你手到擒来！”
方卓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两人站在雪地里，不多时，之前的那辆吉普车便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次的计划里面，除了有数的几位高层以外，大多数人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顺藤摸瓜地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上捋，不知道后面还能挖出多少的隐情出来。
那可是一位部长啊，一共才有几个部。
方卓这次没有选择搭他们的车，上面人多眼杂，加上这次还是秘密任务，他不方便参与。
于是他选择步行上班。
...
“包子油条豆腐脑，爷们儿，来一碗？”
“炊饼，新出锅的炊饼！”
这条街在平时没有那么热闹，或许是下了初雪的缘故，不仅小商小贩居多，连路上的行人都变得多了几倍。
“掌柜的，来一碗卤煮，就吃大肠！”
方卓溜达到一家煮着一口大锅的店铺面前，抬手点了一份招牌卤煮，又要了两个炊饼，坐在那里大口吸溜。
只听身后一家别的小摊忽然有人高声道：“这这这怎么没卤虾油啊？”
“爷，您的嘴可真叼。”小贩擦了擦手解释道：“实在对不起您，卤虾油用完了。”
“那这东西还能吃吗！”那位客人猛地用筷子狠狠敲了几下碗边，发出一阵脆响，“我告诉你一会儿吃完了我可不给钱啊！”
他越说越起劲，还把身子探到了小贩的身边：“这炸豆腐啊，看着简单，他作料麻烦着呢，这卤虾油酱豆腐汁，韭菜花芝麻酱辣椒油缺一样都不行！”
“你这里头就是豆腐渣味儿，吃着像嚼生豆子，我要是不挑你理啊，别人还以为我没吃过呢。”
这一套说辞下来，给方卓听得没忍住乐出了声。
为了逃个单，那位还真是煞费苦心。
只不过他这一乐，却传到了那人的耳朵里，他顿时把碗一摔，怒斥道：“你笑什么笑，也轮得着你笑吗！”
“我笑你吃饭不结账，我笑你耍赖不给钱。”
空气中瞬间溢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还是那个卖炸豆腐的小贩从中阻拦道：
“莫要伤了和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那人见斗不过，便假装生气，又急忙灰溜溜地逃走了。
毕竟要是方卓真抓住这件事不放，也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方卓见状擦了擦嘴，付完款同样离开了这里。
回到工作单位以后，方卓便开始做起久违的本职工作，虽说文件处理起来并不困难，但架不住字儿多。
他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此下去过了两天。
两天后。
晚上下班，方卓独自走在清冷的路上，通往宿舍的街道灯火通明，但不见什么行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次变天变得很厉害，照往年相比，这个时候应该还是比较暖和的。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到了宿舍门前，正打算掏出钥匙开门时，忽然一道纤瘦的身影跳到了他的面前：
“嗨，方卓！”
一只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方卓的肩头，像极了老朋友重新见面时的场景。
对方穿得跟个粽子似的，方卓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柳逢春。
“你怎么回来了？都结束了吗？”
“暂时告一段落了，虽然黄兴已经落网，但是什么都没有交代，还要等接下来的调查。”
说到这里，柳逢春的精神状态明显照比之前要强了很多，像是完成了一件压在心底许久的事，整个人尤为开心。
“调查报告大概多久能下来？”
“不好说，要看黄兴的交代速度，慢的话可能两三个月都下不来。”
柳逢春抿了抿嘴唇，显然对这个速度不太满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凡事都要讲求个规矩。
像是最初那种刑讯逼供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这样也好，”方卓点了点头，“好事多磨嘛。”
“嗯，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柳逢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方卓问道：“对了，那辆车是不是还在你这儿？”
“在中药所的院子里，那里我觉得更安全一些。”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那个交给我吗？”
方卓没有回答，反而直接进入到屋子里面，取出了一把钥匙：“明天直接进去开走吧，如果这个能够帮助到你的话。”
“太好了，这样儿就不怕他不说，最少也能判个肇事逃逸！”
柳逢春精神一振，又交代了方卓几句，例如在有需要的时候希望他配合出席之类的话，方卓自无不可，表示一切都听从上级安排。
就这样又过了不到一个月。
上午。
今天是休息日
外面的天气已经冷得不行，路上的行人被冻得面红耳赤，从现在起算是正式入了冬，这也就表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方卓照例去探望病号，刚走到前台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小护士，两人算是混了个脸熟。
“是来找白莲花的吧，她现在的状态要比之前稳定得多了，早上的时候还稍微说了几句话呢，只不过现在又一言不发了。”
方卓顿时怔在了原地。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白莲花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后，正见到白莲花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声音以后，她缓缓歪了歪头，只觉得面前那人好像很熟悉，努力回想了许久以后，方才开口道：
“方......方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