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亲自下场
那份请愿书被方卓揣在了怀里，上面还带着那位工人尚未消散的体温。
虽然只是块衣料，但对于此刻的方卓来说却是重若千钧。
离开矿山以后，他又回了一趟药厂，自从孙老爷子一怒之下开除许秋霞以后，他所承受的压力同样不小。
厂里面的工人自然知道真相，那个许秋霞的风评并不算好，只不过是暂时利用了舆论的压力。
恰巧赶上了新药上市，康复新液这几天卖得很好，但一些小道消息同样不胫而走，就比如方卓这件事，就连省外都知道了。
原本产品的销量应该会更多，现在却被硬生生地砍了约莫三成。
孙老爷子急得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孙谦也开始频频皱起眉头。
既然方卓相信他们，愿意把企业给他们进行运作，这个结果显然不能接受。
即便有些地方不是他们的责任，那也架不住会感到失落。
“我在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人叹气，怎么了老爷子，还愁眉苦脸的呢？”办公室门口，方卓忽然推开房门笑道。
“还不是因为新药的事儿，”孙礼捋了一把稍显凌乱的长髯，忧心忡忡道，“有些远道来的分销商在知道我们现在的负面新闻以后，只拿了之前说好货量的三分之一，理由给出的也非常正当，如果企业的风评毁了以后，这批药就算是砸在手里面了，损失只能由他们自己承担。”
孙老爷子刚说完，孙谦又见缝插针地做起了补充道：“由于之前的合同上规定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这个亏我们还得自己认下来，这款药的保质期并不算长，只怕是下次铺货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临期产品了。”
由于原材料的因素，导致只有一个月的保质期，他们实在没有什么把握在这批货过期以前全部给卖出去。
“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半卖半送了。”说到最后，孙谦幽幽一叹，很难下定决心采取这种没办法中的办法。
方卓则是摇了摇头，从怀里将那封请愿书拿了出来，摊在两人的面前道：
“我刚刚去了趟矿山，舆论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这是矿山工人们的一份心意，有了他，即便我不去翻案，单单找一家媒体机构，风评都会调转回来。”
此话一出，好似给两人喂了一记定心丸，原本紧张沉闷的气氛忽的一松，只要方卓还有办法就行。
当他们再看到那张布料上面印着的内容时，就连心脏都狠狠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一张大手在那里反复揉捏起来。
“这......这真是工人们自发写出来的？”
孙礼哑然，一双浑浊的双眼里满是震惊，就连斑驳的白发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这帮小年轻的不懂这东西的含金量，不代表他不懂，作为祖传开医馆的过来人，谁家墙上要是挂着一份这个，那这家的生意就绝对不会差。
同时孙礼看向方卓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更多了几分打心眼里的敬佩。
“嗯，我从矿山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约莫一百来位工人就站在我面前，亲手交给我的。”
方卓说得坦然，这里面又不夹杂着水分，他问心无愧。
听到这个自己想听的答案以后，孙礼老怀大慰道：
“早知道你这么受欢迎，我们就不这么愁了。”
这几天里，方卓基本都是在药厂度过的，因为是新药的缘故，陆陆续续还有不少的分销商前来，都由方卓亲自接待。
内行看门道，在销售手段方面，孙家父子加一起都不及方卓的一半，从他接待的第一位客户开始，直到最后一位结束，硬是没让任何人少收半点货出来，反而还越卖越多。
这可给孙家父子俩看得都有点抬不起头，前几天他们也都白担心了，方卓这小子是真有手段！
又是一天结束，几人正在点货的时候，厂子里面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方卓还没开口，就已经认出了对方的声音，是秦雨安。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现在总算是把这位救星给盼出来了！
他还没忘正事儿呢，那个案子可是全权委托给了秦雨安，自己这波是死是活，可就全靠她了！
果然，秦雨安在确认完方卓的身份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道：“方卓，坏了！”
“怎么了？”方卓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你交给我的证据，忽然不见了，任凭我们怎么找都没有，整个所里都快急疯了！”
“什么！证据没了？！”方卓脑袋里忽然嗡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情应该是许国豪干出来的！
可他既然能把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整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方卓直言道：“你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本来有那名记者的供词，还有手头这份确凿的证据，就可以直接将姓许的两人缉拿归案了，可现在却不行，少了关键性的证据，恐怕翻不了案。”
秦雨安的情绪很失落，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跑了，他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甘心。
她之前认为自己作为抓捕行动的领队有些太过年轻，却从未想过连这种简单的案子都办不明白。
这对于她这样一个平日里就很骄傲的人来说，是一次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得先把自己的名声给正过来。”
那份请愿书依旧安静地躺在方卓的怀里。
“你打算怎么做？”秦雨安疑惑问道。
“很简单，我也去找一家报社，接受记者采访，效果估计不会比许志强的差。”
话说到这里，秦雨安更有些疑惑了，老实说，他并不太相信方卓还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把风评转回来。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可以随时和我说，祝你一切顺利。”
挂断电话后，方卓浅浅叹了口气，默然道：“这个许国豪的影响力还真大，就连证据都有人帮他去偷。”
只不过下一刻，他便迅速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难不成还要期待自己潜身缩首，以图来日不成！
那他重生的意义何在，既然对方想找不痛快，他便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