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犬神嗷
“天神？那是二郎神吗？”想起那尊神将的样子以及手上的武器，今天听这白狗提及天神，我也终于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银甲素袍，手持三尖两刃神刀，除了没看到那标志性的第三只眼，其他的和印象中的二郎神极其相似。而且即便没看到这第三只眼，我也注意到在他眉心有一处血红色的飞凤纹，想必那应该就是天眼所在。
“当然，就是他老人家。当年，二郎真君将地煞七十二变化之法封印在那石碑中，并用一具分身，化作一缕神识来守护。昨晚那两个妖物来夺，二郎真君神识附在你身，才击退了二妖……”
白狗说话还是不太灵光，大段大段的话说起来也有些费劲，语速很慢，不过仔细听也能听懂。
“那你呢？你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白狗问道。
白狗挺起腰板，摇了摇脑袋：“你知道哮天犬吗？二郎真君身边的助手，那就是我先祖。”
“小白，你居然是哮天犬的后人……后犬？”我愈发惊讶。
“什么小白大白，不好听，听起来很狗啊。我有名字，我的名字是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座下护卫神宠之白犬神嗷。”
别看这白狗的人话说的不太利索，但这一大长串的名号被它说的极遛，应该是练过无数遍了。敢情这狗也是一只虚荣的狗啊。
我摇摇头：“太长了，也太复杂了，名字只不过就是个代号。小白这名字不错，简单有气质，通俗又不失文雅。”
白狗无可奈何，竟然白了我一眼，转而又是一脸傲娇表情：“自从二郎真君封印了七十二变和那一缕神识，哮天犬就流落在民间了，负责世代守着石碑和这个秘密。然而随着海田沧桑，过境时迁……”
“内个，是不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我打断了白狗的话。
“对对，就这个意思。就是过了很长时间吧，哮天犬也是一代传一代，每一代传承过程中，难免会丢失一些记忆和神识。到我这一代，很多东西我也都忘记了。我也只凭借这残存的记忆以及神犬家族的本能来保护着那石碑。”
我又问：“这么说，我体内的那簇火苗，其实就是二郎神的分身神识？”
“对。只不过因为此间世界环境污染严重，导致灵气愈发稀薄，二郎真君的神识缺少灵气的滋养已经极其虚弱了，否则也不会受到那些妖物的威胁。现在二郎真君的神识化作一簇神火，寄居在你丹田气海之中，以求修养消息……”
“是修生养息。没想到你还知道环境污染……那二郎神那么厉害的一尊神，当初为什么要把七十二变和自己的神识封印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的很多记忆都被封住了。那些尘封的记忆我还能能不能想起来，还能想起来多少，我也说不准。也许经历了某件事，我的记忆有觉醒也说不定。我是跟着二郎神的神识走的，既然已经在你身上了，我就只能跟着你过来了。”
我点点头，这白狗的讲述内容，也是东一句西一句，但是不难分析出事实的真相。
我看到的那一尊神将，还真的就是著名的二郎神。二郎神的神识附身在我身上，又变身神火留在了我的丹田。而那石碑上的内容，就是传说中的大神通，地煞七十二般变化，也称地煞七十二术。这也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二郎神和齐天大圣孙悟空都学过的术法。
当年孙大圣和二郎神在天宫斗法的桥段，我们都是耳熟能详。只是我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七十二变，竟然不是能变成七十二种物种，而是指七十二种术法。
而如今，那七十二变竟然和我扯上了关系。而二郎神的一个分身居然就藏在自己身上。
我揉着发胀的脑袋，不行不行，我需要时间，得好好消化消化才行。
“嘘，有人来了。二郎真君的事，还有我的事，你最好别跟任何人说起。这也是为了你好，以后我就留在你身边了。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再开口说话。”
小白快速说了一通就闭上了嘴巴。
这时，黄三爷拿了些东西推门走了出来。
“杨灿，你刚刚和谁在说话？唉？这瘦狗哪来的？赶紧给我赶走。”黄三爷问了一句，随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瘦骨嶙峋的白狗。
“师父，这狗是我养的。一路闻着我的味道找来的，刚刚我翻墙把它抱进来的。我刚刚跟它说话呢。”我随口胡诌道。
黄三爷白了我一眼：“你一个月三四千块钱工资还养狗？瞧这狗让你养的，狗肉馆都不能收。对了，我说供食宿，可不包括这狗啊，我可没钱给他买狗粮。这狗吃的，得从你工钱里扣。”
我看到小白已经朝师父瞪着眼，我拜的这还真是个抠门的师父。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算算我工钱有五千，怎么也够我和小白用了。
“你的伤，我先把你吃的鬼食和身上积攒的阴毒清理一下。虽然不能完全救你的命，也能保你十天阳寿。”
“啊？才十天？师父你之前拿出来的那张符，不是还能延长我半个月寿命呢嘛？”
“那是骗你们的。”
我一阵无语，这老头满嘴跑火车，还有实话吗？
“那符是假的，这回是真的。这十天你还别嫌少，你知道为了保你十天阳寿，费了我多少名贵草药？这些都要从你工钱里扣啊。回头我给你仔细算算，估计前半年我都不用给你发工资，嘿嘿……”黄三爷提到钱，颇有点幸灾乐祸，好像他赚了多大便宜似的。同时还端来一个瓷碗，里面满满的一碗药汤。
我听着有点傻眼，感觉自己好像被算计了，给的工钱是不少。但也架不住这么扣啊，这还没拿到工钱呢，先拉了饥荒了？
那药碗拿到近前，我看到药汤漆黑，还不停地冒泡，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这味道简直了，就像是把汗脚穿了三天的鞋垫，拿到太阳底下暴晒的味道。
我一阵作呕，便问师父能不能先吃点东西，不然我怀疑这碗药能把我胃给烧坏了。
黄三爷摆摆手：“不必，吃了也白吃，还浪费粮食。喝……”
我看着那碗药，一阵心惊肉跳，最后也不得不拿过那碗，捏着鼻子，把那药给灌了进去。这时候，我同样别无选择。
好在那药闻着不好闻，喝起来还勉强。不过进了胃里之后不久，就真的开始翻腾起来。
我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碗药给带动起来了，果然上劲了。
黄三爷早有准备，一脚踢过来一个破铁桶，我抱着那铁桶就开始吐。
开始吐出来一些黄绿色的水，随后就是一大团一大团墨黑墨黑的污秽物。也同样散发着酸臭的味道，越闻越吐，越吐还不得不闻，我足足吐了半个小时才消停。看那桶里已经有了多半桶那种墨黑的污物了。那些污秽物能看到有丝丝的寒气和黑气生出，冻得那铁桶都有些冰手了。
此时在月光下，黑气从桶里升起来，又弥漫开来。那白狗嗖地一下跑得远远的，黄三爷也拉着我离开两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