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诸事齐备

我说完了这番话， 他们显得意犹未尽，我摆手道：“还听呢？没了，对了妹子你收拾一下，和家里说一声，连带跟你那歌舞厅老板打个招呼。”

  苏秋瑾：“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父母都不在身边，带着我弟弟出国了，每个月寄来一点生活费，至于歌舞厅根本不用打招呼，我们算驻场，去一天一结账。“

 我说道：“一天一结账？过去艺人还有吃包银一说，这不成水猫了么？”

 苏秋瑾问：“什么是水猫？您再夸我像猫咪一样可爱么？”

阿辽仔摆手道：“水猫旧社会叫力本儿，在攒儿上等活，属于等零工的，干一天一结账。”

我说道：“这就是个形容，再怎么说妹子也是搞艺术的，过去属于金平团彩挂，也是门里人。”

苏秋瑾生活道：“其实我的收入不算少，现在大家生活好了对艺术也有追求，很多人会送我花篮，那都是有提成的，我和店里五五分，花篮有五十块的，一百块的。”

  我说道：“过去唱戏的、说相声的也是这个模式，行了，咱不提了，既然妹子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趟跟我走吧，对了，你不怕我是坏人？”

  苏秋瑾说道：“辽哥哥的朋友肯定不会是坏人，他虽然嘴上都不太好，爱开玩笑，但心地不坏，他的朋友我相信。”

 我点头道：“好，姑娘痛快，现下咱们就等着玉器成型，咱们把诱饵准备好，直接坐火车回烟台找谭万里。”

  阿辽仔说道：“谭万里的国际食品贸易做的很大，跟我们这的几个水产大鳄也有交集，是个大金主，小五哥以后这种人要多多交往啦，对生意有好处，比如艺术品，他们这种大老板要是喜欢不会吝惜价钱的。”

  我说道：“咱交朋友没有那么功利，好了，阿辽仔你给我弄个床铺过来，多带点蚊香，我要在这住几天，看着这口大缸。”

  阿辽仔说道：“放心，一准给小五哥准备齐，过几天要不我和阿秋一起去取货吧。”

我说道：“也好，这多了个人手咱也多个照应，诶，我有一事不明，你生意按理说干的也挺大，怎么手下一个人也没有呢，额，你们这叫马仔，你这么大老板怎么没有呢？”

   阿辽仔说道：“我是能节约成本就节约成本，能自己干的事情何必雇人，先前和您说过，我有事情就雇临时工，额，对了，哈哈，水猫儿，不开玩笑了，我去准备东西， 床铺蚊帐蚊子香，对了五哥，再给您搞个二手电视机，您解闷用，一会我都拉过来。”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随即分别，他去给我搞临时住处的物件不提。

  我在这鱼塘边的仓库住下，每天就守着这口大缸，其实我也不是为了别的，好怕有什么虫蚁啃咬药渣，或者老鼠在里面拉屎，破了我的药引，阿辽仔给我寻么了个二手黑白电视，还给我留了一副鱼竿，和承包鱼塘的老板打了招呼，我没事还能在这钓钓鱼，事情都安排妥帖，心头是一件闲事也无，其实这十天相当的惬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阿辽仔和苏秋瑾带着二十四件精美的玉雕回到了这里，说是精美，其实就最后尾巴好看，上面都是简雕，但成色、品质都是商品，绝对对得起价格。

  而且阿辽仔还雇了一两小货车，拉了一车斗的高度白酒，一斤装的高度酒足有二百多瓶。

  我说道：“行啊，衡水老白干，度数绝对够，那在黄海游弋的灵兽怎么也想不到，它会见到广东的玉雕、河北的老酒。”

  阿辽仔说道：“现下离着夏至还早，咱们车票定几号的？”

我说道：“这不还要泡至少七天么？腌的越久越好，咱们定六月十六号的车票，两张软卧，有妹子咱不能跟硬座凑合，辽老板你又要破费了。”

  阿辽仔拍着胸脯说道：“六一六，听着就顺当，到达时间是六月十八，一路要发。不过到了那阿秋现学渔家歌谣，来得及么？”

 我说道：“人家是歌唱家，几天学个号子还不简单，再说也不求多好，有个音儿就成。”

 我们商量定了，把那些精美的玉雕摆进大缸，把那些老白干拆封，往大缸里倒。

  忙乎了大半天，我们满头大汗，阿辽仔说道：“美玉佳酿，小五哥，这是要弄酒池肉林啊。”

 我说道：“这酒可不兴喝，这是迷晕蜃贝的法宝，来搭把手，把这大木盖子盖上，别进了灰尘，先泡七天，之后捞出，我会每天晚上把他们摆放在这仓库房顶，让他们接收月华。”

  阿辽仔说道：“好，那我去订车票，这些日子五哥你还在这看着么？”

我说道：“当然，玩意进了什么脏东西可就前功尽弃了，你们走你们的，六月十六号来接我。”

  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临行前一天，阿辽仔亲自前来，把东西都送给了乡亲。

  我跟苏秋瑾收好了玉雕，这些东西凑一块是相当沉重，好在阿辽仔给准备了一个带轱辘的大行李箱，听说是从香港弄来的，在特区进的关。

  上了火车软卧，我让那姑娘去了上铺，我在下面，苏秋瑾倒是挺干练，其实她也算个江湖人，不是什么娇小姐，行路出差自不在话下。

   路上闲着没事，我就跟阿秋姑娘闲聊。

 我问道：“幸亏有这大行李箱，不然咱们俩可带不动这七八十斤的物件，听说现下广深铁路复线了？以后广州去深圳就方便多了，珠三角会成为咱们经济的领头羊”。

  苏秋瑾说道：“那可不，深圳成立了经济特区，珠三角地区经济迅速发展，进口货物和旅客大量增加，原有广深铁路单线根本不够用，所以84年起增建第二线，同时成立了广深铁路公司，直接隶属于广州铁路局，负责进行营运管理和建设复线的工作，今年1月复线完工通车，运输能力提高了接近一倍，成为当时广东省第一条复线铁路，而广州东站也就是大沙头站到云麓站一段的铁路在84年被拆除了，自此广州市中心便再无铁路穿过。”

  我问道：“不是，你不是唱歌的艺人歌星么？怎么对铁路上的事儿如此了解？”

  苏秋瑾说道：“因为我父亲就是铁路上的，后来赶上大潮出国下海，那正是拆除大沙头那段铁路的时候，所以我印象深刻，那段回不来的铁路，也是我再也找不见的亲情，可能它们本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