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六刺天狗2
二呆喘着气答道;“哥,你去拿铲子拍吧,我快给他砸成八瓣了,实在没劲了。”
我说道:“好像不是拍的事儿,你们看他又动了。”
蓝玉儿死死盯着那被几乎被二呆砸成烂泥的童子超,摇头道:“不对,这只是躯壳,等会,我闻见了味道,蝉蜕的味道。”
我说道:“金蝉脱壳?基础是大知了?”
蓝玉儿说道:“说不好,但这应该就是个皮壳,脱壳的并不一定就是蝉。”
我问道:“您是说也许有别的品种?蜕皮的昆虫很多,但那也不叫蝉蜕啊,蓝姐您不严谨了。”
蓝玉儿说道:“苗疆蛊术、南洋痋术都有养蛊的术法,谢道爷寻遍天下至宝,偶得异虫也是可能,比如会蝉蜕却又不是蝉的物件。”
我说道:“就算如您所言,可刚这小子还焚香呢,金蝉脱壳也要有壳内真身吧,哪去了?”
蓝玉儿闭目倾听,之后睁开双目,指着脚下地面说道:“弟弟小心,地下有动静。”
二呆说道:“地行术?这是土行孙?”
我说道:“不,也许是蚯蚓地龙之类,你们感觉到了么?地面有微微颤动?”
二呆说道:“我累的直哆嗦,感觉不好,在哪了?”
蓝玉儿忽然喊道:“后退,就在咱们脚下,过来了。”
话音没落,就见我们身前三米处的地面有鼓包涌起,我们赶紧后退到那些椅子中间,和谭巧手、苏秋瑾站成一排,掏出武器警戒。
那地面鼓包上升破裂,从里面钻出了一个硕大的脑袋,二呆喊道:“原来那小子真身顺着自己脚底板溜地下去了,这是什么玩意?蝲蝲蛄?”
我说道:“不是蝼蛄,倒像是蚂蚱。”
大伙观那从土中升起的怪虫,形似蚂蚱,但口似有獠牙,巨大且黑红色的大颚显示出其强大的咬合力,头部大,眼睛相对较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半截出土,后背上还有一堆尖刺。
蓝玉儿眯着眼说道:“这是螽斯?六刺天狗?”
二呆说道:“好,二郎真君何在?什么叫天狗,这玩意哪像狗?跟他比我跟狗都能攀上亲戚。”
我脑门上冷汗都渗出来了,说道:“天狗是学名,这玩意叫六刺天狗螽,螽斯就是蝈蝈一类,咱干古玩的杂项中有蝈蝈葫芦,那是蓄养鸣虫的的最佳虫具,谁不认识这个虫儿?”
二呆说道:“哦,原来是蝈蝈啊,那就更没事了,原来咱们是在谢道爷的蝈蝈笼儿里蹦跶呢,咱把他弄走,再弄一大葫芦养起来,卖给遗老遗少肯定大赚。”
我咬着牙说道:“赚个毛线团,这玩意是食肉的,咱兴许这次就土了点儿,变饲料了。”
苏秋瑾说道:“这好像不是本地品种。”
二呆说道:“对,现在流行说废话,这是本地么?这是大蛤蜊的故乡,我哥他老祖宗的道场,再者说这么大个儿的玩意快赶上犀牛了,我看不止本地,太平洋都没有。”
苏秋瑾道:“你还不明白么?现下是在山河瓶阵法里,是咱们缩小了,并不是他增大,你们看,现在它半身出土面,背板上有三对棘刺,外观和龙头螽十分相似,但明显更健硕,体色为铁青色,颜面为灰色,中间则有一条很宽的橘色带,大颚血红,这东西应该是南洋的巨大六刺天狗螽, 马来语叫玛卡。”
二呆说道:“哦还有外国名字,叫大马?怪不得长得跟马那么大呢,要不咱们跑?额,扯呼?”
我说道:“扯不动呼,咱们在阵法里,这一阵只能死磕。”
二呆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胳膊有点酸,但咱也不是孬种,还是我先来一阵,给它蝈蝈脑袋撮下来。”
我摆手道:“死磕也分怎么磕,蓝姐你看那个大缸了么?”
蓝玉儿说道:“看见了,怎了?”
我说道:“您身法好,把这大虫引到侧面,尽量拖住,然后我站在缸边勾引它,让其冲过来,给它戴个头盔。”
蓝玉儿心领神会,说道:“那我又要用出烟雨步之后就靠弟弟照顾我了。”
我点头道:“只要不我不死,给您养老送终。”
蓝玉儿笑了笑,口说那倒不必,一个侧身,举着赤霄剑已经迎着六刺天狗冲了过去。
我不敢拖延,冲其他人喊道:“都往后走,从侧面绕大缸那,咱们给蓝姐制造条件,需一击必胜。”说罢我带着他们穿过那些无头的坐姿泥塑,往侧面疾奔。
再看蓝玉儿步履如寒春杏花,飘摇无端,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虽然穿着渔民的背心和大裤衩子,但那衣服经过谭老先生的改良,还是很修身的,蓝姐扭动看似柔弱的身段,如鬼魅妖孽,伴随着她清冷的笑声,已经闪到了大虫身侧,赤霄宝剑出手,砍在其背甲之上,冒出了一阵火星。
我知道这玩意的软肋是腹部,可腹部还没钻出来在土里,蓝玉儿身法再妙,臂力终归有限,怪虫也不是那巨人,她这药门元良也没法给蝈蝈点穴,人家没穴位啊。
那怪虫好似吃了疼,嘭的一声从土中跃起,看似体重很大,却举重若轻,稳稳落下,暗褐色的大肚腩微卷,有些发黑的双翅覆盖后背,乍起之后,威武可怖。
趁着蓝姐吸引了巨虫注意,我带着众人绕到了说道:“蓝姐闻错了,这玩意应该也会蜕皮,不是金蝉脱壳,是蝈蝈脱皮。”
二呆说道:“哥,咱跑这来干什么?一会把那玩意引过来用这大锅扣它脑袋?我看它蹦的利索,灵活的很,能成么?”
我说道:“试试吧,都准备好,捡几块石头垫上,我用撬棍当杠杆,等把那东西引过来,咱们撬起大缸扣它脑袋。”
苏秋瑾说道:“大缸虽然厚实,但我看像是烧陶所制,就算套上不是一下就磕碎了?”
我说道:“这是前招,后面有我了,你们照办就成,这么厚也不容易一下就碎,能阻挡一阵它的视线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