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复国之梦3
我冲着洞口外面说道:“你俩爬进来吧,这里是个山体裂缝,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往山体内延伸,咱们往里看看。”
刘青虎和小顾也从那个空洞爬了进来,一齐打着手电环顾四周。
小顾说道:“五哥,我看这里不像是溶洞,来的时候学长和老师都说了,这里是高原山脉,北面是丹霞地貌,不会有地下水侵蚀的溶洞形成。”
我说道:“可能是山体天然裂缝吧,后来被加以利用,咱们往前找找,看是否有什么值得记录的物件。”
三人打着灯沿着这狭小的裂缝往前走,我看了看脚下,这地方有些许向下的坡度,但角度并不大,算是平缓。
往前大概走了有三十多米,裂缝缓缓变宽,就像是一个山体内的裂谷,也是一个倒三角,以崖壁为顶点最细小处,等于是越走越宽。
又前行十几米周围已经有壁画呈现,和那些敦煌壁画不同,这里的壁画都没有颜色,是用类似墨的染料涂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也不理解绘画的意思,用手电照射着,问道:“青虎,你看看这画的是什么,据我所知墓葬的壁画就算不是给外人看,也是给墓主看的,都妄想着升仙登天,转世复活,这黑漆漆用墨画的还是第一次见。”
小顾也看着壁画问道:“会不会是风化了?”
我说道:“风化掉色我能看出来,这画原本就是这样。”
青虎看着那些壁画,说道:“我也不太明白,五哥你给我打着手电光,我关了闪光灯照几张相片。”
说罢他从背囊掏出了相机,我给他打着亮,他按动快门,开始摄影。
小顾说道:“我看看这有没有文字,青虎学长,你照完咱们沿着两侧洞壁仔细的看一看。”
青虎装好了相机,和小顾分两侧探查壁画,看了好一会,青虎说道:“这些壁画……怎么说呢,只能依稀看出轮廓,并没有敦煌等地西夏党项族壁画精美,甚至连独立人像都没有,看轮廓应该是……是……。”
我说道:“是什么赶紧说,刘教授没下来,你就是咱这学问最高的。”
刘青虎顿了顿说道:“看轮廓好像是一堆蛇,无数的蛇。”
小顾说道:“蛇?我说这些线条虽然不清晰,但看着有些灵动的感觉呢。”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党项源自西羌族,西夏人……,笃信机鬼,尚诅祝,这是七月爬壁画?”
小顾问道:“七月爬?那是什么?”
刘青虎说道:“我好像听过,西夏人在史书中记载,信奉祝由术,有……有送鬼的传统,而七月爬好像和什么蛇神有关。”
我说道:“没错,就是青虎说的,西夏党项祭祀蛇神,信奉祝由,这些纹饰想必和那些术法有关联。”
小顾问道:“这是……一种仪式么?如果这里是墓葬,那么壁画描绘这种仪式有何作用。”
我苦笑道:“上面的城池也许自汉、唐时就有,取的是祖龙爪的风水格局,此方位可用来屯兵建塞,至于宝藏?兴许西夏末代皇帝藏了一些,可这么多年了,被盗抢一空也是可能,只有这墓葬,这墓葬一定是党项人设立,他们画这个多半是为了复国。”
小顾用手电又照了照,说道:“天花板也有,壁画?复国?七月爬送鬼的习俗?这有什么关联性吗?”
我说道:“有,古人么,都比较迷信于他们的信仰,当士卒武士抵挡不住蒙古铁骑,在回天乏术的情况下想要复国,必然执着于歪门邪道。”
刘青虎说道:“我看着这些线条有些发慌,这是什么诅咒么?”
我说道:“什么诅咒也挡不住蒙古的铁骑,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真有那么大本事也不会被平推灭国,什么诅咒也好、仪式也罢,包括这个墓葬,都是无奈的挣扎,以满足复仇复国的精神寄托,终归是黄粱一梦。”
小顾说道:“但古时候人都信奉这个,不止失败的西夏,胜利的蒙元后来不也是为了风水之说,启用杨琏真伽,盗掘无数宋墓么?盗掘钱塘、绍兴宋陵,把墓主遗体丢弃,或做成器皿,驰骋欧亚的蒙古帝国不会只为了财宝吧。”
我说道:“没错,也有决断宋代脉气的说道,所以他们对于风水一道也很重视,这给祝由阵当镇眼的墓穴在龙爪藏兵的古堡下建造,当年杨琏真伽服务于黄金家族,是忽必烈的座上宾,不可能不调查这里。”
刘青虎问道:“ 有没有可能,妖僧没有五哥您的眼力?只找到了阳坡那几个藏宝洞,没发现这东坡下的秘密封土?”
我说道:“绝无可能,我这半吊子都能看出来,那一代妖僧,历史上的盗墓大拿会看不出?只怕另有隐情。”
刘青虎点头道:“五哥说的有道理眼下咱们还往前么?这山体裂缝越往前越宽啊。”
我说道:“放心不会太宽,前面就该收拢了,如果是个大敞口,上面不就塌了么?结构也不允许。“
我带着俩位学生,举着手电往里走,墙壁上黑魔所画的条纹越来越多,直到两侧山壁开始变窄,走了将近百米,我估算了一下,此地就是山顶古堡遗址的王室位置,前面已经没有路,这裂缝的通路戛然而止,地势急剧合拢,前面裂缝尽头有一座塔,一座不高的木塔。
刘青虎打着手电问道:“五哥你看,前面有个塔,您和刘教授不是说过么?西夏国人流行塔葬。”
我说道:“确实,但你们看这周围壁画,越到那路尽头木塔周围就越密集,好像在引气聚拢,这是一种祝由阵,万蛇噬心,我小瞧了西夏人。”
刘青虎说道:“难道说这不是为他们故国引脉气的风水阵?”
我苦笑摇头:“还记得神农架么?这里多少有些太平军残兵建设反五行阵的意味,引脉气是为了诅咒,有同归于尽的意思,挺悲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