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鼠娶亲2
我跟王大哥若无其事的嗑瓜子，里面的瓜子仁儿倒也没异常，真要是嗑出臭虫也没事，主要怕嗑出有鼻子有眼的小脑袋来。
三人就这么在这喜堂坐着，等待第二场测试。
没过多久，大殿侧面墙面凭空冒出一个门来，在这怪异的空间冒出个门我们并不惊讶，我碰了碰王大哥的胳膊肘，说道：“王大哥，看见了么？这是划出道儿了，过了测试估计也要从那侧门出去。”
王宝庆说道：“咱就等着吧，这第二场测试还要劳烦小五你，看看给咱唱哪出戏。”
坐在长凳上等着，就在我们刚才进来的大门外，响起了锣鼓之声，侧面小门打开，打里面出来一位，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左右，穿着一身小马褂，尖嘴猴腮一脸的毛。
我定睛看了看，说道：“嚯，金鼻白毛老鼠精？这是老鼠娶亲的项目呗，咱们看就行，艾玛你也能看看这民俗文化。”
艾玛说道：“太怪异了，像是欧洲的地精矮人。”
我说道：“这是一种民间传说，在这空间内被具像化了，老鼠娶亲又称鼠嫁女、鼠纳妇，这民间传说在老年间很流行，甚至有的地方会在正月举行的祀鼠活动，可其情节版本不一，具体日期因地而异，有的……嗯，在正月初七，有的在正月二十五，不少地区在正月初十，也有特别的，在农历正月十四的夜半，山西平遥县初十日将面饼置墙根，名曰贺老鼠嫁女。”
王宝庆说道：“南方也有，在江南一带的民间传说中，老鼠是害人的，不吉利，所以旧历年三十夜要把它嫁出去，以确保来年平安吉祥、满仓丰收，上海有些地方说老鼠嫁女是在正月十六，这天晚上，家家户户炒芝麻糖，就是为老鼠成亲准备的喜糖，台湾省居民认为初三为小年，传说初三晚上是老鼠结婚日，所以深夜不点灯，在地上撒米、盐，人要早晨上床，不影响老鼠的喜事。”
我点头道：“这趟我去过青海，听了当地一些传说，他们那边有蒸瞎老鼠的风俗。每年农历正月十四日，家家用面捏成十二只鼠，不捏眼睛，然后用蒸笼蒸熟，待元宵节时摆上供桌，上灯烧香，乞求老鼠只食草根，勿伤庄稼，以保本年青稞丰收，咱们说这些太多了，艾玛可能记不住，咱们先看这，看看林南星要演什么版本。”
我们止住了聊天，因为那小个儿的老鼠开始动了，说是小个，那是跟人对比，您想啊，一米多高在耗子里可算顶级个头了。
它端着一个大铜茶盘迈着小错步走到了客桌正中间隔，那铜茶盘挺大，内放历书一本，红灯花一盏，小镜子一面，苹果一个，芝芭香一支，荔枝、枣、栗子、桂圆、花生之类的喜果若干，寓意早生贵子。
它往门前走，到了门口大喊一声，那口音跟太监喊上朝一般，尖锐刺耳：“请娶亲太太到门外照轿、熏轿。”
王宝庆说道：“这是迎亲的说道，还要压轿，是迎亲的女性要去接新娘子，可轿子呢？”
我说道：“这您不用急，您听，外面敲锣打鼓声临近，花轿来了。”
外面锣鼓声响起，大堂门是开着的，从小路旁的黑暗中，一乘轿子晃晃悠悠，被四个大汉抬着飘到了小路上，这几个轿夫大汉尽皆是人的身体，但脑袋都是老鼠，身子大头略小，看着挺渗人，锣鼓队有那么七八个，锣、镲、唢呐俱全，都是身形较小的老鼠，俱穿黑衣，腰间记着红绸。
轿子停在大殿前，锣鼓声中，小老鼠茶官儿托着铜盘，扭着腰迈着小错步奔了门前，此时从殿内小门又走出一位，这位也是个老鼠，身高应该到我腰部，但体格子大，跟相扑似得，浑身白毛，尖脸上抹着胭脂，还带着头花，身穿旗袍，这旗袍快被崩开了线，跟紧身衣似得。
她由两个体格小一点的老鼠扶着出了屋，这些老鼠尽皆站立，和孩童身形无二。
王宝庆说道：“想必这就是接亲太太。”
艾玛说道：“太神奇了，像是在看歌剧，这一定是个女高音。”
我说道：“这白毛大水缸还女高音？你看吧别打岔，一会有重头戏。”
大白胖母老鼠被搀扶着坐上了轿子，茶官老师往里撒了撒果子，白老师盘膝而坐，也不放下轿帘，后面搀扶的两名老鼠小童回身跑到了侧房，不一刻拿着盖头和金银两个水壶跑了出来，一并上轿，就坐在盘膝的大母老鼠怀里，摆好了姿势，这画面就跟年画里的场景一般。
轿夫起轿，轿帘也不盖，就这么敞口由轿夫抬着，一步三摇的重新踏入了路边的黑暗虚空中。
我说道：“这是娶亲，不是嫁女，耗子婆家去迎亲，等到了那边接新娘子，到达后首先要鸣锣，女方听闻锣声后，即将街门紧闭，为的是避避煞气，此时娶亲官客会陪同一起开始叫门，告知别误吉时，女方宾客会隔着街门向外喊话，要求吹鼓手奏些喜庆的乐曲，等新娘子穿戴梳妆完毕后，有人会喊合页开门。”
王宝庆说道：“那边的情况应该不会演绎，咱看不见，其实开门时，女方有人……额，不是人，会有老鼠顺手撒满天星，就是撒铜钱或者茶糖之类，随后娶亲太太、娶亲老爷们也就是坐在轿子里的仨老鼠陪着，到女家门厅道大喜，接受祝贺者回同喜，要向老丈人、老丈母娘这俩老耗子叩首，谓之谢亲。然后，娶亲官要将女方为新人准备吃子孙饺子、长寿面用得碗筷拿过去，这拿也有讲究，要从女方家厨房偷出来，不能知会，但一般情况下担心娶亲官大意，女方的茶房会提前将碗筷送到娶亲官客手中，中间不再过话。”
艾玛说道：“好复杂啊，看来等他们接新娘回来还要有一会吧。”
我说道：“这才哪到哪？新娘子还没接怎么回来？娶亲太太也就那大胖老鼠和送亲太太见面略加寒暄后，女方会摆上酒席，娶亲官落座，女方有人作陪，但这只是礼节过场，碗筷都用红绳绑着，并不能真正吃喝。入席片刻，女方茶房会喊，话到礼到啦，娶亲太太告辞啦！娶亲人员就要起席，每桌娶亲人照例要掏出红纸包好的汤封儿给茶房，打这起才算开始接新娘子。”
艾玛说道：“哦我的上帝，这太繁琐了，什么叫汤封？是一种菜品么？”
我说道：“嗨，什么菜品，就是赏钱，老鼠新娘要头戴凤冠霞帔，蒙上由那俩小耗子带过去的红盖头，这蒙上后到这边之前都不能再掀开，其要身穿红色薄棉的上轿袄，由送亲太太搀扶上轿，这时候新娘要哭哭啼啼的上，我估计老鼠的哭声不会好听啊，这是题外话，就说民俗，新娘没眼泪也要挤一挤，为的是大吉大利，新娘哭得越响，婆家越有财。喜轿走后，男家即送来酒席三桌，有两桌是送给岳父母等女方亲戚的，另一桌是送给牵线的大媒，以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