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亚心之都
我听他在那算饭钱，忍不住笑道：“哎呦，兄弟啊，你这是大了不算小了算，咱哥们还在乎毛八七的？”
二呆说道：“当然在乎，咱现下扩大产业，能省点是点。”
我说道：“好，节流开源么，咱肯定能做大做强，咱哥俩吃吧，估计两天后就能到乌市，你知道么？当地人都叫那鸟市，也挺有意思的。”
二呆给我打开了饭盒，拿出了一个勺子，我弄了点榨菜一起吃。”
我拿过他递过来的一个小塑料包装，包装是一个宴会桌面图样，上书涪陵榨菜。
我说道：“现在榨菜都有工业量产的包装了？涪陵榨菜，重庆的老字号，这字和咱们去过的涪江一样”。
二呆说道：“现在改革了，不扩大生产怎么行？这一包一毛钱呢，火车上卖的，咱们也尝尝鲜。”
打开这带包装的榨菜，放到了稀饭里，还别说，一吃还真有滋味，二呆喝着稀饭说道：“你还没说了，乌鲁木齐怎么当地人叫鸟市呢？”
我也喝了口粥，问道：“这又不嫌我天天说历史烦人了？”
二呆说道：“嗨，那是我当催眠曲听的，现在坐火车也无聊，听听当解闷。”
我说道：“你茶馆听书去还要一毛钱一段了吧？我这就白说？”
二呆说道：“榨菜米粥你都吃了，先来三毛钱的吧。”
我喝了口粥，说道：“那我就说说，你可能不知道，乌鲁木齐名字不是维语，而是蒙语，清乾隆时期乾隆爷钦赐御封的名字叫迪化，乌鲁木齐这个名字的起源要追溯到15世纪中叶，从科尔沁草原为规避兄弟阋墙，和硕特蒙古部落西迁，迁徙到了今天乌鲁木齐附近的天山草原等地，见此地有如此美丽的牧场和草原，便定居了下来，乌鲁木齐这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就是那时候由和硕特蒙古人叫起来的，本意是优美的牧场。”
二呆说道：“那为什么当地人叫鸟市呢？”
我笑道：“你还别说，原来我也纳闷，直到有个维族朋友来咱店里卖和田玉，我问起这个事，人家解释了一番我才有了些许了解，其实人们都差不多，一般情况下都喜欢把一个城市进行简称，乌鲁木齐市也被简称乌市，但当地人叫鸟市顺口，鸟和乌的区别一个有点，一个无点，至于为什么？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新疆人喜欢开玩笑，称呼鸟市很有莫名的亲切感，说明新疆人幽默，二是乌字和鸟字的字形很接近，不差那么一点，说明新疆人大气。三是乌鲁木齐在新疆毕竟是首府，算是大城市，可乌鲁木齐作为一个省会，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相对全国其他省会面积来说并不大，和本身新疆巨大的面积有些不符，它就像一只小鸟站在一群骆驼里一样，太小了，只不过它虽然小，但五脏六腑俱全啊，这样自嘲调侃一下也说明新疆人包容，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估计是因为全国有两个乌市，乌鲁木齐和乌兰察布，为区别此乌市非彼乌市，一些文人在书写时将钩化用力向上提了一下，结果乌鲁木齐就变成鸟鲁木齐，自此鸟市这名字也就传下来了，这丝路上的明珠过去也有别称，比如汉城和红庙子，它还是世界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大城市，距离海洋2500公里，位于亚欧大陆中心，被称为亚心之都。”
二呆说道：“这我能明白，就是亚洲大陆的心脏呗，中心位置，诶哥，你说林老妖为什么把双生阵的核心做了偏移，放在这呢？是不是也是因为此地为最大大陆的正中心？”
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等到了地方看看五院的调查员们有什么高见，咱们一起探讨一下，不过这城市很美，处于北天山北麓，听说在城区就能看见绝美的天山雪顶。”
二呆说道：“咱们到那是不是要倒车去库尔勒？”
我说：“对，转南疆线，吐库段刚开通三年，从乌鲁木齐转车能到库尔勒，我看给咱的地址上也写的是这线路，到了库尔勒按上面写的可以找到五院的同志。”
二呆说道：“也就是说咱们在乌鲁木齐等车的时候还能转转，咱哥俩可以吃点羊肉串烤馕什么的，我还没来来过呢。”
他说着话饭盒里的稀饭已经吃光，我把我饭盒里的一些倒给了他，之后我说道：“看你馋的，你把这半盒也喝了吧，到了那我请你烤羊腿。”
二呆说道：“我就勉为其难，不嫌你嘴臭了。”
我说道：“当心喝了我的黏痰咬不断。”
二呆不屑道：“嘿，就是塞牙我也不怕，你吓唬谁了，我才不在乎。”
列车轰鸣，我们看着窗外的景色大西北壮丽的河山尽收眼底，那苍凉的山脉带着难以名状的美。
铁路过张掖酒泉嘉峪关，马鬃山、开过了玉门，疏勒河，西跨红柳河进入新疆境内，之后一路向西，沿天山南麓经哈密、吐鲁番，在达坂城穿过了天山，真应了王之涣的诗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到了乌鲁木齐，买了转往库尔勒的车票，我们几乎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在城里观光。
出了火车站，这车站广场不比天津站小，提着行李，辗转登上了二路公共汽车，到了友好南路八楼站下去，二呆下了车问道：“哥，这车站为什么叫八楼呢？我看也没把汽车开楼房上啊。”
我说道：“我先前不是说有维族同胞跟咱过了些和田玉么？这事他还真提起过，这算是乌鲁木齐的市中心，那边有个昆仑宾馆，60年建成，接待过很多外宾，中楼很高有八层，这也就叫八楼站了。”
二呆说道：“那意思你要带我去昆仑宾馆大吃一顿？”
我说道：“一看你就不懂行，吃好东西要小店才有人间烟火啊，咱走街串巷先溜达溜达，看见什么买什么。”
转了两条街，卖烤囊的卖羊肉串的摊贩有不少，吆喝也有意思，什么啊得来看，新疆的羊肉串，辣的不辣的，全是弹舌音。